對於黑木靖司這些人來說,人家幫了大忙,自己一天天做個喫白飯的人,一天兩天還好,十天半個月,稍微有能力、有過成就的人,都沒辦法忍受心裏那種虧欠感。
黑木靖司再次提出想幫忙做點什麼的時候,水野雄才提出讓黑木靖司做水野家的門客,只要有空在家裏轉兩圈、看看哪裏安全存在問題就行了,要是閒得無聊,也可以找一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做,不過呢,需要黑木靖司行事考慮一下水野家的利益,不要衝動等等……
世家的援手可不是白伸的,如果黑木靖司沒有招惹那麼多麻煩人物還一次次安全逃脫,哪怕是世界柔道冠軍,價值也不足以讓水野家這麼幫忙。
而在經歷了水野家的照顧之後,黑木靖司就會自覺、積極地爲水野家考慮,自己想辦法幫水野家做點什麼。
一個人被迫去工作,工作效率和完成度自然比不上那個人主動、心甘情願地去工作。
如果黑木靖司毫無負擔在水野家大喫大喝的人,或者以後恩將仇報,那該怎麼辦?
水野雄不是傻子,在幫一個人之前,就會把對方的情況瞭解個七七八八,權衡利弊、評估風險之後再伸出援手。
哪怕黑木靖司不打算爲水野家做事,只要以後水野家遇到麻煩時、黑木靖司不站到對手那邊,那也足夠了,而水野雄會讓那份恩情一直保留在黑木靖司心裏,又會讓黑木靖司幫忙做一些稍有難度或者比較費神的事,讓黑木靖司的心理負擔不要太重,維持着不會導致‘恩大成仇,的程度。
水野家不在意黑木靖司賴在水野家喫一輩子白飯,但絕對介意黑木靖司逐漸安於現狀、喪失了自身的價值,那樣的話,水野家會用各種迂迴且不會讓黑木靖司感到不滿的方式,讓黑木靖司重新回到鬥爭環境中錘鍊自己、激發鬥志。
實在沒法處理,水野家也不是隻有黑木靖司一個身手好的人,總有那麼幾個有本事、有心計、又不怕被警察逮捕的人磨刀霍霍,隨時準備好幫水野雄解憂。
這一套很好使,就算他現在把黑木靖司馴服得以他的命令爲重,一旦他和水野雄出現了矛盾,黑木靖司也不會向水野雄下手,還會試圖調解他和水野雄的矛盾。
當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和水野雄不至於會出現那種矛盾。
要是過上幾年,水野雄死了,他和新家主有了矛盾,那也一定是新家主做了什麼讓他無法忍受的事,他相信他可以讓黑木靖司與他一樣產生厭惡,從而選擇站到他這一邊來。
總之,只要他別欺負對黑木靖司有恩的水野雄老爺子,黑木靖司就會一直站在他這邊。
在水野家老宅,黑木靖司聽從老爺子的吩咐,雖然主要服務於整個核心族人,但任何一個族人都沒法強制黑木靖司去做什麼而跟了他之後,黑木靖司更多時候需要聽他的指示,也需要爲他考慮,時間久了,黑木靖司也下意識把自己歸爲‘水野墨的人,這個範疇內。
正因爲如此,他不想用水野雄那一套‘你是自由的,來網住黑木靖司,他就是要直接告訴黑木靖司————我需要你、不想你走,。
人類是很矛盾的生物,一面想要自由,一面又渴望自己能夠被需要、能夠跟其他人產生聯繫。
一個人被各種各樣的約束禁錮久了,突然嚐到了‘自由,的滋味,就會開始渴望自由,急切地想擺脫那些束縛,反之,當一個人很長時間不被人和事約束,突然遇到某個人束縛一樣的要求,會感覺自己找到了存在的意義,在心裏感慨‘總算有人在乎我了,
他把控住其中的度,就能夠把黑木靖司馴服成他的人。
「我離開您身邊,也沒有什麼事能去做啊,」黑木靖司笑了笑,沒有給非墨肯定的答案,又調侃道,「我不確定我當年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會不會把人得罪狠了,以前是因爲我很少出水野家老宅,也很少跟世家之外的人接觸,現在出來了,說不定會有麻煩找上我,您就不擔心自己被我給連累了嗎?」
「有什麼可擔心的,麻煩都有解決的辦法,」非墨篤定道,「你放心,我也能護住你的。」
黑木靖司本以爲某正太只會說‘不怕,,沒想到還霸氣地來了一句‘我護着你,,噎了一下,很快笑道,「既然您不怕麻煩,那麼,只要您不趕我走,我就安心地一直待在您身邊領薪水了!」
口頭承諾到
手,非墨也沒有再揪着這件事談下去,轉而問道,「對了,你和大岡家的伊織,是你到水野家之後認識的嗎?你們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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