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安室透還不放心地給池非遲打了視頻電話。
池非遲剛遛狗回來沒多久,和越水七槻一起在二樓陽臺上喝茶聊天,哈羅就乖乖趴在池非遲身旁啃狗咬棒。
“哈羅?”
“汪!”
哈羅聽到安室透的聲音,立刻丟下狗咬棒,站起身,激動地看着手機搖尾巴。
池非遲伸手把哈羅拎到腿上,又將手機放低了一些,讓哈羅能夠從手機屏幕上看到安室透的臉。
安室透通過手機攝像頭看到了哈羅,笑眯眯問道,“哈羅,在那邊待得還習慣嗎?”
“汪。”
“有乖乖聽話嗎?”
“汪!”
“也是啦,你那麼喜歡顧問,肯定會聽他的話,那你乖乖待在那邊喔,過兩天我回東京就去接你……”
“嗚嗚。”
“不會太久的,等我回來之後,給你做好喫的小狗營養餐補償你……”
“汪!”
非赤趴池非遲肩膀上,看着一人一狗無障礙溝通,默默思考蛇生。
很多動物靠肢體動作來進行溝通,人類則是比較喜歡用聲音嗎?
那麼蛇呢?除它以外的蛇,是不需要跟非同類溝通的嗎?
池非遲見多了寵物跟寵物主人進行跨物種語言溝通,並沒有覺得奇怪,把時間交給一人一狗,用空閒的手幫越水七槻添了茶水。
“好啦,我也想摸摸你,可是現在摸不到,這也沒辦法。”
“嗚?”
“你蹭手機也是沒用的啊……”
“嗚……”
越水七槻坐在池非遲旁邊的單人椅上,聽着安室透語氣寵溺地跟哈羅說話,想了想安室透在列車上笑意陰沉而戲謔的模樣,默默把剝好的炒栗子放進嘴裏,在心裏感慨人果然複雜。
“啊,抱歉,顧問,”安室透想到旁邊乾等着的池非遲,歉意道,“我看到哈羅這麼激動,就想先安撫它,一直讓你等着,真是太失禮了。”
池非遲表示理解,“沒事,大多數養寵物的人都是這樣,你們也可以多聊一會兒。”
“這樣就差不多了,”安室透笑了笑,又繼續道,“對了,越水小姐也在你那邊嗎?我也要感謝她願意哈羅過去那邊住,如果接下來哈羅給她添麻煩,希望她能夠多擔待。”
越水七槻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感謝,怔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只要把安室透當成池非遲的朋友、師弟就夠了,沒有再去想安室透在列車上的表現,出聲迴應道,“沒關係的,哈羅很可愛,根本不會讓人覺得麻煩。”
池非遲已經把手機放回了桌上。
手機屏幕上,安室透臉上始終掛着溫和陽光的笑容,“那等我過幾天回波洛咖啡廳工作的時候,再請你們嚐嚐我新研究出來的醬面料理吧。”
越水七槻之前沒想過安室透會不會回來的問題,聽安室透說過幾天會回波洛,也沒有覺得驚訝。
哈羅聽到安室透的聲音自桌上傳來,又在池非遲腿上站了起來,將前爪搭在桌上,還沒探頭去看手機,就被池非遲抱起後放到了地上。
“它今晚進食正常,攝入食量符合年齡、體重、犬種,沒有剩飯,飲水量也很正常,晚上帶它出門散步的時候,它是有找過你,情緒變得有點焦躁,不過已經被我安撫好了,另外,我增加了它今天晚上的運動量,帶它在活動區多跑了幾圈,又帶它做了一下基本口令訓練,把它精力消耗了很多,它今晚應該會睡得很好……”池非遲看了看腳邊打轉的哈羅,又看向桌上的手機,一臉平靜地繼續道,“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些問題我都可以搞定。”
“那還真是讓人安心。”安室透乾笑着感慨。
有顧問在,他相信哈羅一定會被照顧得很好。
只是顧問做的太讓人安心了,就像是有他沒他都一樣,又會讓他感覺自己的存在很沒有意義。
……
翌日一早,池非遲帶着哈羅出門晨跑了一圈,把哈羅留在七偵探事務所,讓越水七槻幫忙照看着,自己一個人到了綠臺町,換上拉克易容臉,到實驗室跟琴酒匯合。
不出他所料,他體內對藥物的抗性越來越強,普通動員劑已經對他起不到明顯的效果了。
前天注射過‘加量版動員劑’半個小時之後,東雲伊織採集過他的血液進行化驗,當時藥物已經在他體內發揮作用,外周血內的造血幹細胞有着提升,雖然還沒有達到採集造血幹細胞的標準,但也算是看到了效果。
結果到了昨天注射動員劑之前,東雲伊織重新進行了血液採集,檢測結果顯示外周血內的造血幹細胞減少,數量比前天少了很多,就像沒有注射過動員劑一樣。
藥劑對他不是沒用,只是效果會被抗體削弱、並且很快被代謝掉。
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注射組織研究人員用來給實驗體使用的動員劑,不然以普通動員劑的效果,他再注射十天半個月都達不到採集標準。
這也是他們之前說好的,先注射五天普通動員劑,如果沒有多少效果,就直接上猛藥。
動員劑是琴酒從郊區外的實驗室帶來的,提前在實驗室裏讓人計算好了劑量,帶到綠臺町實驗室之後,又讓東雲伊織根據池非遲的身體檢查數據和藥物實驗數據、進行更精確的劑量計算。
等待東雲伊織計算藥物用量時,池非遲和琴酒各自用手機登錄了‘賞金殿堂’論壇。
兩個晚上加上一個上午的賞金行動,在扣除分成與手續費後,池非遲拿到了一億兩千多萬日元的賞金報酬。
其中,謝爾蓋捷赫的賞金就佔了差不多一億日元,一個人比其他十三個通緝犯要值錢很多。
這也是賞金任務中常有的情況,就算是能力與危險程度相當的兩個通緝犯,只要前者比後者名氣大、比後者得罪的權貴多,或是作案地區比較富裕,賞金就會比後者高,有時候甚至會高出十倍、數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