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難道是他想多了?
對,肯定是他想多了,大熊貓怎麼可能會像人一樣笑?
那笑容看上去還那麼邪惡、玩味。
糰子心裏鬆了口氣,還好它反應快,對電話那邊繼續吼,“主人,那就這樣,我看書去了。”
“嗯,好。”
糰子抱着竹子挪到一本雜誌前,低頭看雜誌,表示可以掛電話了。
工作人員又跟池非遲聊了兩句糰子的近況,掛斷了電話。
回東京的出租車上,池非遲看着手機沉吟。
最近糰子都這麼愛學習?
爲了看書居然不跟他絮叨?
不對勁,很不對勁……
……
動物園,熊貓館。
糰子耐着性子,低頭看着雜誌。
‘愛看書的大熊貓’已經出名了,來觀看大熊貓的人很多。
哪怕糰子只是看雜誌,也依舊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一直到閉館,糰子啃着竹子,看人打掃、看人離開,等天色黑了,默默拖着竹子回到一個小竹屋裏。
小竹屋不大,不過外面覆蓋熊貓館的監控拍不到裏面的情況。
糰子側耳在竹屋牆面聽了聽,等外面有不少人路過後,用爪子戳了戳竹屋牆面,將一塊竹板推倒,從縫隙裏鑽了出去,到後面工作人員待的房屋裏,探頭看了看,跑到走廊盡頭的房間,用爪子將兩個插頭插進插座。
這裏不能接太多機器,不然會短路並燒燬電線……
一個月前新來的飼養員剛來,就被提醒過。
果然,插座有電光閃過,很快冒出黑煙。
糰子立刻掉頭就跑,從竹屋那個洞鑽回去,將竹屋牆板放好,懶洋洋躺在竹屋裏。
好,監控切斷~!
沒一會兒,一個男飼養員拿着手電筒、打着電話進門,“不清楚,突然停電了,估計是電路出問題了,明天再讓人來維修吧……別擔心,不會影響明天開館,如果明天開館前電路沒有維修好,我再去倉庫找發電機……嗯,我看看糰子,就這樣。”
糰子側頭看竹屋外蹲下身的男飼養員,雙眼惺忪、迷茫。
男飼養員連忙放輕了聲音,“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吧?停電了,我來看看你,你乖乖睡覺,我就不打擾你了。”
糰子懶洋洋扭開頭,肚皮隨着呼吸一動一動。
男飼養員:“……”
好可愛,好想擼一把!
不過……
算了,不能打擾糰子休息。
他們的糰子可是出名的暴脾氣,有專門的心理醫生的大熊貓,好像也就他們這裏這隻。
要是吵得糰子休息不好,暴躁起來,他可哄不住。
等男飼養員離開,糰子又懶洋洋坐起身,從竹屋小門口看着外面玻璃窗透進來的月光,耐心等了十多分鐘,才溜到玻璃觀賞窗前,在邊緣一角趴下後,從爪子扒拉開鎖,又扒拉開玻璃,擠、擠、擠……出去。
動物園裏一片寂靜,路燈照在小道上,沒有半個人影。
糰子一下子精神了,壓根不用再看路標,往廁所的方向跑,翻過廁所圍牆,跑過猴山附近。
速度如追風少年!
一隻小猴子睡得迷糊間,睜眼看到一個黑白圓生物從玻璃觀賞窗外‘嗖’一下跑過,好像還看到那生物咧着嘴、露出森然白牙,很可怕。
不過等它揉揉眼睛坐起身,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剛纔是在做夢?
算了,繼續睡。
糰子已經三兩下爬上一棵高樹,翻出圍牆,看着外面的馬路,心潮澎湃。
啊啊啊!
總算出來了。
老家的人說得沒錯,知識改變命運。
主人說得也沒錯,來到這裏,果然還是要學一學這裏的語言才方便。
糰子強忍着想嚎兩三嗓子的衝動,擡眼看月亮,辨別了一下,眼睛發亮,快速朝一個方向狂奔出去……
‘杯戶町,我來……’
咦?
糰子突然剎停,滾了一下,止住往前衝的身子,扭頭嗅了嗅路邊的味道。
再嗅,嗅,嗅……
一路追到另一個方向,陷入沉思。
是主人的味道。
主人之前路過動物園,又去了其他地方……很可能不在家?
那它還去杯戶町幹什麼?
朝着新方向,出發。
‘主人,我來啦!’
……
河邊的偏僻道路上,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一輛黑色傑路馳zs停在路邊。
三個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車旁說話。
“炸藥太多,不方便運回東京,千葉縣……”
琴酒將一個信封遞給池非遲,“地址和倉庫鑰匙都在裏面。”
池非遲接過信封,打開看了看裏面的紙條和鑰匙,將鑰匙裝進口袋,拿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擦燃,將紙連
同信封一起燒着。
今晚只是來找琴酒和伏特加,他沒易容。
他去波士頓‘出差’,琴酒就在日本負責劫猿渡一郎那批炸藥。
在他們那邊結束之前,這邊就已經搞定了,他今晚就是過來拿屬於自己那份。
“這次行動有貝爾摩德幫忙……”伏特加剛想說話,就被轟鳴聲打斷。
“嗚——”
一輛摩托轟鳴着駛到附近剎停。
貝爾摩德穿了一身緊身黑衣,外面套了白領毛的黑風衣,跨下摩托車後,取下了頭盔,“我來晚了嗎?”
“不算晚,是我們和拉克來早了,”伏特加應了一句,又跟池非遲解釋,“貝爾摩德易容成了猿渡那傢伙,帶着我們的人直接把炸藥裝上漁船帶走了,沒費多少功夫……”
“所以有我的一份,”貝爾摩德笑着接過琴酒遞來的信封,“不過我可不跟你們爭大頭,必要時能用來處理一些事情就夠了。”
“隨意。”池非遲將燒到盡頭的信封丟進河裏。
懂了,今晚就是來集體分贓的。
反正這批炸藥很多,分貝爾摩德一點也沒關係。
貝爾摩德也打開信封看了看裏面的紙條,將鑰匙收好,點菸的同時,順便將信封和紙條也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