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矮子在一羣五大三粗的高個子裏是什麼感覺
感謝川本老師這兩年以來的不斷鞭策
川本雅彥老師是我和斯潘塞以及伊森的空手道培訓班的指導老師。
嚴肅,認真,又非常謙和。
他對空手道文化有着非常深刻的研究,也是他改變了斯潘塞對於空手道暴力、粗魯的印象,讓他願意每天空出一點時間,堅持練習空手道。
雖然這種練習沒有改變他的體格,斯潘塞並沒有長成美國隊長的趨勢,但是至少常年練習,讓他一定程度上脫離了某種一吹就倒、特別讓人想欺負的柔弱氣質。
噗,我不是在嘲笑他。
他現在比我矮了不止2釐米。
爲了這個事實,斯潘塞失落了很久。我覺得他努力練習空手道,也有一部分是因爲這個原因。
不管怎麼說,我和斯潘塞兩個在一羣荷爾蒙激素爆棚的同學當中,開始了高中求學生涯。
但是我知道,這段求學經歷並不會一帆風順。
這並不難預測。
我和斯潘塞是跳級上的初中,但是因爲與初中同學彼此年齡相差不大,班級指導老師也是個非常睿智的老師,調解學生之間的關係非常有一手,所以我和斯潘塞短暫的初中生涯過得還不錯。
但是高中不一樣。
我們與高中同學年紀相差的比較大了,他們都正處於發育階段,身形比我們兩個高出很多。同時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又都是躁動不安的中二時期,最喜歡受人敬仰愛出風頭,這其中還摻雜着男女之間的小情緒等等。
所以,我和斯潘塞兩個矮子在同學當中,就是個純粹的異類。
而且,我覺得,我可能比斯潘塞更惹人討厭一點。
因爲外貌。
我的外貌很符合大衆審美,但是在現在高中同學羣體裏,這種好看的外貌起不到正面作用。
女生們雖然不會對我產生敵意,但是她們也不會產生善意,少女們更喜歡長的高高帥帥、運動犀利、喫的開的風雲人物。
除了帥,我也只有一個成績可以拿得出手,所以姑娘們偶爾大概會摸一把我的頭髮,問我洗髮水哪裏買的,擦沒擦護髮素,卻絕對不會爲了我和其他男生起什麼衝突。
但是她們不產生敵意的行動,就已經引得男生們對我不滿了。
少年人在這個年紀,會懟天懟地懟空氣,覺得任何生物都會妨礙到他們的終身幸福。
這種微妙的氣氛,我也很無奈啊。
去他的青春荷爾蒙。
雖然我比斯潘塞更慘一點,但是這不代表斯潘塞就受歡迎了。
他個子比我矮,還很瘦弱,又是個內向的人,在加上我們兩個的成績在班上包攬了第一、第二,徹底壓得那幫大個子擡不起頭,這些種種都導致了斯潘塞又恢復到了幼兒班時候的待遇。
下課放學後,他被人圍爐了。
高中開學沒多久,我就又被請家長了。
校長的臉都青了。
我和斯潘塞是他特意收進來的招牌,爲了以示學校對於天才學生的嘉獎,還減免了我和斯潘塞的學費。
沒想到開學還沒過多久,我就和三個同學打起來了。
這樣就不會出現兩敗俱傷的情況,還徹底把事情鬧大,影響到學校的風評。
我可不管校長是怎麼想的。
斯潘塞在我來之前,還試圖和這三個擺明了上門找事的傢伙講道理。
他們臉上的笑容,說話的口吻,手中的舉動,哪一點像是來講道理的
可是斯潘塞就是這個個性,他不喜歡暴力解決問題。
當然,我一點機會都沒給那三個,根本沒有先禮後兵的說法,上去就幹。
我生氣了。
快被氣炸了。
因爲斯潘塞被其中一個大塊頭打了一拳。
我收到斯潘塞被圍的消息太晚了,趕過去的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雖然兩年多空手道練習有了效果,斯潘塞勉強避開了眼眶,只是臉頰被襲來的拳頭擦出了一點淤青。
可是,我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這種腦袋裏都是稻草的大塊頭比得上斯潘塞一根頭髮絲兒
我和那三個傢伙打的很兇。
他們塊頭大,力氣大,似乎平時體育成績也不錯,身手很敏捷。
而我,這兩年的空手道不是白練的,雖然處處喫虧,但是好歹一打三暫時打成平手,互換了一波傷勢。
斯潘塞很着急。
他是個完全沒有攻擊性的人。我拉着他堅持練習空手道,本就不是爲了逼他學會打架,他能避開剛開始的那一拳,我已經覺得川本老師這兩年堅持不懈的洗腦效果真的很強了。
我們打架的地方比較偏,在教學樓的東北角的林蔭道上,那裏沒什麼建築,只有一片不大的小花園,草木茂盛。
這地方是斯潘塞剛開學和我逛校園的時候發現的,他喜歡午休的時候來這裏看會兒書。教室裏比較吵,而斯潘塞不想浪費空閒時間,所以這個午休活動就固定了下來。
我並不是一直都跟着過去,偶爾會去學校外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學校的午餐令人不敢恭維。
今天我剛好照舊去便利店買點果汁沒有跟着,結果就出事了。
這幾個人一定是早就摸清楚了斯潘塞的行程,查清楚了我的動向,才如此膽大妄爲。
我雖然身手還馬馬虎虎,可是畢竟年紀比那三個差很多,力氣上吃了很大的虧,漸漸開局的優勢消耗殆盡,徹底落於下風。
臉上破了相,右手手指有一根脫臼,左腳崴了。
然後,我們四個打到一半就停手了。
不是因爲斯潘塞跑去把學校保安喊過來了,而是我牙齒掉了,然後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那三個嚇呆了。
吐血什麼的,有點嚴重,能進拉斯維加斯高中的人,也不會想徹底斷送自己的前程,打架鬥毆和人身傷害有着明顯不一樣的後果。
其實這顆牙掉了,到不賴那三個稻草包,我換牙而已。
當然,這話我不會在校長老師以及家長面前說。我吃了這麼大的虧,卻只是把那三個摔了幾個跟頭,磕破了一點皮。
這虧喫下去,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