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示意自己瞭解:“他似乎有着特殊的偏好,認爲金髮色的男子,纔有資格做王子。所以,我也在他的選擇目標之中。”
一直豎着耳朵在聽的謝爾頓又探出身子:“諾曼王子,要不你搬家吧。我覺得身爲朋友,你要爲你天才室友的生命安全多考慮一下。我很貴,如果死了,那將是世界級的損失。”
我朝着謝爾頓笑了笑:“我如果走了,兇手又不知道這個消息,一旦他來我們宿舍抓人,發現我不在,他也許只好找個替代品。”
嗖的一下,自覺頗有王子樣的謝爾頓又縮回去了。
傑森無視了我們兩人的交流,他說:“那天晚上扮演王子的男性中,只剩下你一個是金色頭髮。而且現在我們還知道了,你和第五位受害者是認識的。所以,我們推測,兇手很有可能會盯上你,不,是絕對會盯上你。”
我沒覺得傑森是在危言聳聽。
雖然在加州理工,我更多的都是在學習生物方面的課程,但是也和斯潘塞一起兼修了心理學方面的課程。
能連續殺五個人的罪犯,就排除了衝動犯罪的可能。
他一定是個連環殺手。
而只要被定義爲連環殺手,那就代表了他的一舉一動有着固定的模式,就算犯罪升級,也會遵循一些規律。
傑森探員說的並沒有錯。
那個混蛋,一定會找上我。
因爲金髮而找上我。
多簡單又奇妙的理由。
我看着照片上的受害者,心中不知道是憤怒多一些,還是擔憂多一些。
##,真的找上我,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空手道黑帶
“你的日記裏有沒有提到那天舞會上的細節”羅西先生問:“因爲兇手有可能近距離觀察過舞會上的人,所以纔會精準把握住了每個人的容貌特點。如果知道了你和什麼人交流過,也許就能從中找到兇手。”
白雪公主、灰姑娘、睡美人,三個女孩兒的外貌和她們扮演的角色非常貼近,這種裝扮,不是一時半會兒短時間內就能夠設計出來的。
那個躲在陰暗角落裏的混蛋,的確有可能近距離觀察過所有人,甚至有可能和受害人交談過。
我閉上眼睛,停了幾秒,搖了搖頭:“對不起。”
羅西和傑森的表情並未有多少變化,我覺得他們對於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厲害,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都沒有流露出一絲失望之類的情緒。
“我沒有當天晚上的記憶,但是,我知道一部分那天晚上和我交流的人員名單。”我說:“不過我覺得,這份名單上的人,應該不會是兇手。反而,你們可以使用這份名單去做排除,不在這份名單上的人,纔是危險的。”
我的白名單上有那天舞會認識的一些人。舞會里大家都挺開心的,搭話介紹自己的時候,基本上都微笑着,也會說全名,所以我的確認識了一部分人,有這麼一份名單。
而且這些年來我發現,心懷叵測的人就算是微笑和報上全真名,也不會進入我的白名單,所以我才說,名單上的人,都是安全的。
我腦海中的神祕之物功能頗多,大概需要我花一輩子的時間去研究了。
這是謝爾頓對我的小提醒。
除了斯潘塞,我腦海裏有個神祕之物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但是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古怪的結識要求讓謝爾頓和託尼非常好奇。然後爲了應付他們追根究底的好奇心,無奈之下我就編了個第六感的故事告訴他們。
非常有趣的是,託尼相信了。
而謝爾頓則覺得,我是個喜歡譁然取寵的小騙子。在之後共處的兩年裏,對於我不再提第六感說辭的舉動,他認爲是做賊心虛,反而覺得自己抓住了我的小辮子小把柄,經常把這件黑歷史拿出來提醒提醒我,不要犯同樣的錯。
謝爾頓的善意有時候就是這麼令人難以接受,我常常恨不得把他遊戲機裏的存檔給刪個精光。
不過我聽了謝爾頓的提醒,也覺得,對於社交網絡這個東西,我並沒有完全研究透徹,並不知道最初進入白麪單時的人沒有惡意,如果後來名單上的人改變心態後會不會從白名單中消失。沒有消失的話,我如此斷言名單上人員的安全性,豈不是給了兇手一個逃脫的機會
所以我對兩位fbi探員說:“忘了剛纔我說的話吧,我負責提供名單,如何使用就要兩位自己判斷了。”
傑森說:“當然。”
羅西似乎對我很感興趣,我能理解,我之前泄露出來的信息太奇怪了。但是他在傑森果斷迅速的應答之後,就微微一笑,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對這兩位fbi的好感多了一些,他們看上去非常精明能幹,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在某些方面,的確非常紳士,並不會去爲難別人。
原本我以爲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我負責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他們,而他們負責破案。
誰知道,等了好一會兒,他們兩個似乎已經開始討論案情了,卻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警車和警察都撤走了。
我愣了個神,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給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果汁。
顯然,傑森和羅西要守株待兔,他們身上並沒有警察那種剛猛的氣質,比較容易藏身份,也許可以等到兇手送上門。
因爲前面的五個受害者,都是在自己的住所裏遇害的。
包括第五個學妹,她是洛杉磯本地人,在週末時候回家然後遭到了毒手。
憋了老半天的謝爾頓終於忍不住,一溜煙去了衛生間。而天色漸晚後,去圖書館查資料的斯潘塞則帶着晚餐回來了。
斯潘塞吃了一驚。
我看兩個探員先生並不介意我泄露案情的樣子,剛纔討論就沒避着我,照片也一直都攤在茶几上。所以我就直接把事情都說給了斯潘塞聽。
雖然不想朋友替我擔心,但是我更不喜歡什麼事情都瞞着朋友。
斯潘塞並沒有表現出非常害怕的樣子,即使他的手都把我的手捏疼了,他臉上的神色卻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