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抱着我,然後吻了一下我的臉頰“親愛的小金魚, 早安。”
我忍不住抗議“戴, 你怎麼也喊我這個外號啊。”
放開我之後, 戴安娜笑吟吟的說“怎麼,不喜歡嗎我覺得這個稱呼很可愛啊。安果然是個最溫柔聰慧的女人,取得這個暱稱非常適合你呢。”
和女人爭論這種事情是爭論不出什麼結果的, 抗議也無效,所以我選擇了轉開話題“你們坐飛機過來的我們先回家吧,這麼長時間的飛機旅行一定挺累人的。”
但是在領着他們兩個來到我和斯潘塞租借的公寓門前時,我僵硬住了。
我和斯潘塞還沒有向家裏攤牌。
對於我們兩個一起來到匡提科工作的事情,對家裏人的說法是一樣的, 斯潘塞想做側寫師, 而我在藥物研究方面取得了一些進展, 可是拉來的投資並不充裕,無法再聘請一位科研人員,需要斯潘塞工作之餘的幫忙。
所以,在家長們的心中,我和斯潘塞只是關係十分親密的朋友而已。
去年夏天的暑假我和斯潘塞結伴前往亞馬遜熱帶雨林親自尋找靈心草藥,在旅行的過程之中終於忍不住偷嚐了禁果。
之後就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只是旅行回來以後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時機在一起, 我們兩個不是在學校宿舍, 就是回家, 這兩處都不適合。偏偏我和斯潘塞都不喜歡在旅館或者酒店這種地方交流, 所以這段時間,即使慾望淡薄如斯潘塞,也憋壞了。
因此等今年在匡提科租了房子同居之後,我們根本沒考慮佈置兩個房間。兩室兩廳的房子,主臥我們一起住,客廳、飯廳分開,而另外一個房間變成了書房。我們兩人都有很多很多書籍需要妥善存放,一間書房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我把威廉和戴安娜帶進公寓,臨時可變不出另外一個房間出來。即使威廉粗心大意注意不到,戴安娜也不可能錯過這種細節。
即使是疾病纏身的戴安娜,也不是好對付的人,別忘了,斯潘塞聰明絕頂的資質,正是源自於她。更何況,戴安娜的病情如今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好轉。
是的,我和斯潘塞的確找到了草藥靈心。
有了草藥靈心,配合上這些年三三兩兩收集的材料,我製作出了中土世界特有的藥劑,精神恢復藥劑。
在使用了動物進行了一個月的實驗後,我把這種藥劑帶到了戴安娜的面前。
並不是我對精神恢復藥劑很有信心,不想多實驗幾天,而是靈心草藥的數量有限,爲了保證這種植物不會徹底滅絕,還得留下數量不菲的母株,所以製作出來的精神恢復藥劑數量有限,根本不能支撐我進行更長時間的實驗。
雖然在戴安娜服用藥劑之前,我已經將這個藥劑所有的優缺點都說了,也說了這種植物製作的藥劑並沒有經過嚴格的測試,但是戴安娜依舊十分信任的把藥劑一飲而盡。
參考藥劑數量、效果以及戴安娜的身體狀況,我把成品藥劑分爲了二十一份,需要戴安娜連續服用四十二天。
精神恢復藥劑不是藥到病除的神藥,實際上,這種藥劑對戴安娜的病症效果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理想。
但是,合理的服用週期,輕鬆愉快的生活氛圍,努力渴望的求生之心,讓戴安娜在一個多月之後,終於有了痊癒的跡象。
畢竟,精神恢復藥劑的效果和普通精神治療藥物的功效是不一樣的。
截止我和斯潘塞離開家搬來匡提科,戴安娜的分裂症差不多已經痊癒了。
而完全沒有病痛困擾的戴安娜到底有多聰明,我一點都不想親身體驗 。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不能門開一半,轉頭把帶着行李的戴安妮和威廉送到酒店去吧。
所以,只能硬着頭皮打開了門,把人迎進來。
雖然是租的房子,但實際上我們收拾的很不錯。
畢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裏將會是我們的家。在租之前我們兩個就問過了,只要價錢合適,房東不介意轉讓房產的。
當然,購房這件事,至少得我們工作一段時間有了一些積蓄之後,才能考慮。
現在我手中資金的確不少,但那是屬於實驗室的,不是屬於我的。而我和斯潘塞的小金庫算不上太富裕,購買一輛價廉物美的代步車,租一間舒適的公寓,已經是極限了。
雖然有一間書房,但是我和斯潘塞帶來的書籍太多了,因此客廳裏也擺了兩個大書櫥,上面已經放滿了各種書籍。
威廉和戴安娜之所以在我們離家之後一個多月就找過來,想必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我們兩個到底把生活過成什麼樣子。畢竟,男生麼,總是粗枝大葉的,在學校生活和在外獨立生活是不一樣的,家長們終歸有些擔憂,非要自己親眼看一眼才能鬆口氣。
我們收拾的房子讓戴安娜很滿意。她進門之後環視了一下,說“果然,在知道諾曼你和斯潘塞合租的時候,我就明白不需要對你們兩個的生活過多擔憂。只是身爲一個母親,現在也沒了什麼負累,還是忍不住過來看看。想不到你們兩個的品味和動手能力相當不錯麼。”
然後戴安娜就注意到了書架上的書,她曾經是大學的文學教授,最擅長的就是古典文學,尤其是十四世紀的歐洲古典文學和文藝復興時期的各式經典藝術。
“沒想到你們會突然對文藝復興時期的歷史和文學感興趣。這麼多相關的書籍啊。我記得小時候讓你背詩都背的頗爲不情願呢。”
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基本上就會附送兩個對你小時候的各個方面包括糗事都瞭如指掌的朋友家長。我也不例外,甚至戴安娜的記性在沒有病痛的困擾之下,大概能超越絕大數普通人,指望她忘記無異於癡人說夢。
至於爲什麼突然對文藝復興時代的歷史和藝術感興趣,實際上我和斯潘塞只是想要搞清楚,我們遇到的那個萊昂納多達芬奇,那個雖然各方面天賦都無與倫比宛如全才但是個性卻惡劣、傲慢、狂妄的傢伙,到底是不是歷史上的傑出藝術家。
誰知道越是瞭解,越是無法猜透這其中的真相。明確記載的地方沒有出錯,模糊不清的地方自動補全。即使我和斯潘塞心中清楚,那個世界大概率並不是現實世界的過去,卻一點證據或者是破綻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