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寧濤主動要坐到這個神經兮兮的美術生身旁,一些學生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神色。
“居然還有人主動往這個傻子旁邊坐。”
“估計他在那待不了兩天就該後悔了。”
“一個只會畫畫的傻子,和一個能打架的瘋子,兩人也算絕配了。”…
一陣小聲議論清晰無比的傳入寧濤耳朵中。
顯然在這些人眼中,這個美術生就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物,而寧濤主動往這個傻子旁邊坐更是瘋了。
看着這些學生們自以爲是的神色,寧濤心裏冷笑,要不是自己主動過來,這幫學生沒準什麼時候就會集體被送進醫院治療。
“那好吧…”既然寧濤主動開口坐到教室後排,身爲班主任的胡亞平也不再多說什麼,當即答應道。
去後排也好,他也正擔心寧濤坐到前排睡覺的話,會影響到班級的學習氛圍。
反正只要這個學生不給自己搗亂,坐到後面愛幹什麼幹什麼。
“老師,我反對,我不想跟他當同桌。”就在這時,一陣冷冰冰的聲音從教室後方傳來。
正是坐在後排被其他學生們稱爲“傻子”的美術生,阮浩天。
這名打扮非主流的學生此時兩眼直直盯着寧濤,削瘦的臉龐上露出明顯的反感之色。
“額…”
沒想到這個平日裏沉默寡言的美術生,竟然這會兒突然開口發對,胡亞平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周圍學生也被阮浩天這突如其來的發言嚇了一跳,甚至感覺到有種涼氣從對方聲音中散發出來,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
“不好意思,既然學校讓我轉班過來,我想挑選座位的權利我還是有的。”一邊說着,寧濤拎起書包徑直朝美術生阮浩天的位置走了過去,面露詭異笑容道,“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你可以找校領導幫你也重新調換一個班級。”
說完,寧濤便將自己的書包直接放到了這名美術生身旁的空座上。
寧濤巴不得這個美術生主動從三班乃至七中離開,與歐陽雪等人保持距離,因此故意噁心着對方。
“你會後悔的。”
發現自己的反對絲毫沒有起到作用,留下這句話後,阮浩天咬牙重新坐到了座位上,右手拿起畫筆用力在面前的紙張上塗抹着,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發泄着心中不滿。
看到寧濤竟然直接回絕了這個美術生的要求,身爲班主任的胡亞平只得輕嘆口氣,默許了寧濤的行爲。
畢竟自己還指着對方中午幫自己鍼灸治療疾病呢。
而且相比這個美術生,動不動能叫來十多個混混學生的寧濤纔是胡亞平更不想得罪的。
“叮鈴~”
寧濤坐下沒多久,上課鈴聲便敲響。
聽到鈴響,原本還議論紛紛的這羣學生條件反射一樣都收回目光,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裏的課本上。
第一節課就是三班班主任胡亞平的數學課,將教案放在桌子上後,胡
“譁~”
緊接着教室內響起了一陣翻找試卷的聲音。
由於手頭沒有試卷,而且寧濤壓根也不是來這做試卷的,因此隨便從桌上抽了一份試卷擺放到了面前裝裝樣子,然後便側目打量着身旁這個美術生的一舉一動。
只見對方桌子上除了課本之外,幾乎全都是塗抹着油彩的畫作,畫的大都是一些風景和人物形象。
這些畫作除了色調有些濃重外,看上去和普通的油彩畫沒有什麼太大區別,一張張整齊的疊放在桌子上,甚至塞滿了桌兜。
發覺身旁的寧濤一直在盯着自己,阮浩天雙眉緊鎖,眼神中迸發出着惱怒之色,手裏的畫筆卻始終不曾停下,用力在紙張上描繪着下一份作品。
“奇怪…”
凝神觀察了一陣後,寧濤發現從這個美術生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別樣之處。
除了圍繞在對方周圍的一絲陰冷氣息外,寧濤再也找不出對方身上的其他問題。
但僅僅憑藉這絲陰冷的氣息,對方是不可能將大量陰寒氣息注入到歐陽雪和蘇瑤瑤體內,並導致對方險些喪命的。
“難不成,他手裏還有着其他的什麼法器物件?”寧濤視線又投向了對方的畫筆,卻依舊沒能看出什麼問題來。
按理說如果真的是某種法器的話,憑藉他的神識能夠瞬間感應出來,但是不論是畫筆還是紙張顏料,完全都是普通繪畫產品。
一節課下來,盯了這個美術生幾十分鐘的寧濤一無所獲。
隨着下課鈴聲響起,一直在不停繪畫的阮浩天瞥了寧濤一眼後,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走出了教室。
顯然他也被寧濤這樣盯梢一樣的觀察搞得十分虛心,不想繼續被看下去。
從教室裏走出來後,阮浩天徑直來到了樓梯拐彎處的一塊狹小空地,再三確定沒人跟着自己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小心翼翼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
很快,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阮浩天隨即壓低音量道,“乾爹,我被人盯上了,是一個叫寧濤的…”
…
教室這邊
趁着阮浩天離開的間隙,寧濤起身來到了歐陽雪和蘇瑤瑤位於教室中間靠牆邊的位置。
兩個女生的桌子上同樣擺滿了高考資料試卷,和其他學生凌亂的桌面不同,這兩位女生的桌面佈局明顯要整潔許多,課本之類的書籍在桌兜裏整齊盛放。
兩人桌子上各攤開一份教輔資料,沒有筆蓋的水筆夾在書縫中間,很顯然離開的時候十分倉促。
寧濤走過去直接在歐陽雪位子上坐了下來,隨手翻看着課桌上的書本探查一番。
“嗯?”
剛一坐定,寧濤就頓時覺察出了一絲異樣,覺察到一陣涼風似乎從某個課桌部位蔓延出來。
而一旦離開桌子一些距離,就又感覺不到這陣涼意,有着明顯的區分範圍。
寧濤心頭一震,“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