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拿到全款的龐彪就開始打電話聯繫馬大姐和搬家用的貨車,將商鋪內的剩餘商品和私人物品全部打包搬走。
至於帶不走的裝潢、必要的燈具以及前臺飾品等等,就當成贈品留給了寧濤。
“我跟你說啊,就現在的裝潢,當初我和馬大姐花了小二十萬做的,你完全可以不用動,只要改改佈局馬上可以弄成一家珠寶飾品店。”
大概是一下子拿到兩百萬全款的原因,一邊開着車,有些亢奮的龐彪還不時“好心”向寧濤建議一番,“這一塊住的都是富人,只要能做起來生意絕對槓槓的!”
寧濤聽着對方滔滔不絕的講解,內心裏一陣好笑。
心道你家風水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還生意槓槓的,換個人開珠寶店的話不把褲子賠進去都不錯了。
不過對方開珠寶店的建議,倒是提點了一下寧濤。
既然自己是唯美珠寶的鑑定師了,而且和唐雨菲之間也有着不爲爲人知的熟絡關係,自帶靠譜珠寶貨源。
假如把這家店面打造成唯美珠寶的一家分店,由自己姐姐來當店主,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自己老姐之前就是負責珠寶玉石銷售的,現在也還在從事這方面工作,算是行內人士,打理起這樣一家珠寶店來,想必也會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起碼要比飯館餐飲之流,天天跟爛菜葉子剩飯泔水打交道好多了。
…
回到商鋪的時候,店內雜七雜八的東西已經被貨車運走。
聽寧濤說房子有邪乎,馬大姐本人也早已收拾東西離開了。
此刻空蕩蕩的店鋪內僅剩下奢華的裝潢,以及牆壁上還未來得及撕下的宣傳海報。
“那就祝老弟今後生意紅紅火火,我就不打攪了!”目送寧濤下車後,坐在駕駛位上的龐彪虛情假意的說了兩句祝福語,然後便腳踩油門直奔遠處去了。
那架勢,生怕寧濤反悔要退房子似的。
望着這輛路虎車疾馳而去的背影,寧濤露出嘲諷目光笑了笑,然後拿着鑰匙來到了店鋪門外。
“嗤啦”
站在門口,寧濤順手扯下了張貼在玻璃櫥窗上的“商鋪轉租”紙張,揉成一團扔進了附近的垃圾箱。
同時寧濤順帶着也將櫥窗上留下的女裝海報也逐一清理下來,省的萬一又有不知情的人跑進來找衣服。
“咦,小夥子,你就是買下這座商鋪的那個年輕人吧?”
就在寧濤清理門口張貼物的時候,一名穿金戴銀打扮的頗爲富貴的婦女,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詢問道。
對方四十來歲的年紀,臉上抹着厚厚一層粉底,煞白厚重的化妝品依舊沒能遮掩住臉部的皺紋。
“沒錯,怎麼了?”寧濤回過頭看着對方問道。
“難道你沒聽說過這間房子鬧鬼的事情麼?”那名臉色塗抹得慘白的婦女看着寧濤,神情誇張的問道,“你看別家的人這麼多,這家店都沒什麼人來的。”
寧濤看着對方一驚一乍的模樣,心裏一陣好笑。
房子鬧鬼的事情他倒是沒見着,但是活鬼倒是見了一個,就是面前說話的這位。
這種打扮半夜上路的話,恐怕真會被人當成
鬼的吧。
“嗨,有些事情可不是迷信就能說過去的,我跟你說啊,這家店生意可慘了,這麼好的地段,換了好幾個租戶愣是賠錢倒閉了。”
白臉婦女不依不撓嚇唬道,“我勸你啊最好還是想辦法找大師開開光做做法,或者乾脆倒手賣了,留着沒準出什麼事呢。”
“那你是…”寧濤看着這名格外“關心”自己的店老闆,好奇問道。
“哦,我就在馬路對過,這家茶葉店就是我們家開的。”白臉婦女趕忙指了指身後一家名爲“茗香閣”的茶葉店說道,“你可以叫我崔姨,想買好茶也可以找我,保證都是正品。”
對方自我介紹之餘,不忘給自家店鋪打個廣告。
“哦,原來是鄰居啊。”寧濤點點頭,也難怪會對這家店鋪如此瞭解。
“所以說呀,這家店的經營環境我最瞭解不過了。”白臉婦女依舊咋咋呼呼說道,“做什麼都會虧本的。”
“嗯,我知道了,多謝崔姨提點。”寧濤笑着說道,“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那崔姨能問下你,這座商鋪你是花多少錢買下來的嗎?”隨後,白臉婦女又看着寧濤試探問道。
寧濤隨口道,“不多,兩百來萬吧。”
“兩百多萬啊,那你買貴了,真貴了。”白臉婦女轉着眼珠子思索一番,隨後看向寧濤道,“這樣吧,要是回頭你覺得生意不行了,你就聯繫崔姨,我出一百七十萬買下來,好吧?”
“正好我還缺一個庫房,這間房子勉強能拿來用吧,換成別人的話肯定一百五十萬都不考慮的。”白臉婦女一副“替你着想”的模樣說道。
聞言,寧濤啞然失笑。
合着這位白臉婦女跟自己嚇唬半天,是想從自己這裏再把商鋪廉價買走啊。
一百七十萬,這砍價水準也沒誰了,真當自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呢…
別說一百七十萬了,要是現在自己直接宣稱兩百五十萬出手這間百平米中心地段商鋪,哪怕是凶宅,一樣會有大批聞訊而來的收購者。
最低倒手也能賣到兩百三四十萬。
“那就不勞煩崔姨了,這間商鋪我肯定不會賣的。”說完這句話,寧濤也懶得再搭理這個滿心小算盤的婦女,起身走進了店內。
“哎呀,真是腦袋不開竅,等你虧本虧死了就知道後悔了。”看到寧濤一副自負的模樣,白臉婦女不爽的瞪了瞪寧濤的背影,小聲詛咒道,“到時候一百七十萬老孃都不收,直接一百萬買下你的房子,虧死你!”
說完,白臉婦女轉身氣呼呼的走回自家的茶葉店。
“pia”
“哎呀!”
然而沒走兩步,白臉婦女只覺得腳下一絆,直接向前撲在了地上,腳上蹬的涼鞋都摔飛了出去。
更慘的是由於前兩天下雨,在她摔倒的地方正好有一灘積水,白臉婦女直接一腦袋拍了進去,瞬間白臉變泥臉,污濁不堪。
“啊呸呸”
“哎呦,我的腰啊…”
滿臉污水的白臉婦女連連往外吐着口水,一手捂着自己的腰部申吟着,內心裏茫然不已,“老孃走的好好的,怎麼就一下子摔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