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發問,樊華榮父親樊宏宇起身走向門口,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影后,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而母親丁馮慧更是嚇得扶住了桌子。
這哪裏是神醫,分明就是入室搶劫的劫匪啊!
對於寧濤這身僞裝,早有預備的樊華榮馬上便反應過來,全然不顧身後家人的異樣神色,恭請神仙一樣,急忙將全副武裝的寧濤請進了房間。
“唔”
剛一進屋,寧濤就覺察出飄散在空氣中的一絲淡淡藥味。
這種藥並非正統中藥散發出來的味道,而是經過調和後的某種製劑。
簡而言之,同樣是會對人體產生負面作用的某種毒藥,藥性並不強烈,但足以令長時間處在這種環境下的人健康受損,壽命減少。
“樊家招惹到的毒師…還真是心狠手辣啊!”一邊用靈氣清散着自身周圍的毒物氣息,寧濤在心裏暗暗感慨。
不光要將繼承香火的樊華榮置於死地,更要令樊家一大家子飽受折磨。
“神醫,這是我父母,二叔,小舅一家,還有大姑二姑一家…”
由於有着口罩墨鏡遮掩,樊華榮並未能發現寧濤神色異樣之處,迫不及待將屋內坐着的親戚給寧濤介紹一遍。
寧濤目光順着樊華榮的介紹逐一從這些人的臉龐上掃過。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在空氣中這種慢性毒藥的侵蝕下,這一家人或多或少都收到了影響,臉色略顯憔悴。
只不過樊家這些成員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中毒了,只當平日的不適是疲勞所致。
唯獨一名尖嘴猴腮身形削瘦的男子,沒有任何中毒跡象,臉色與常人無異。
按照樊華榮的介紹,此人正是他的二叔,樊士鍾。
看着這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寧濤想起了歐陽雪在教室給自己的忠告,“樊華榮有個二叔叫樊士鍾,這個人生性奸詐,跟他打交道的時候最好留個心眼。”
“難道樊華榮中毒的事情,是他這個二叔一手操控的?”
寧濤不禁暗自猜測。
否則一大家子人都中毒了,沒理由這個傢伙一點影響都沒有啊。
但通過神識探查,寧濤卻發現這個人一點修爲實力都沒有,根本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大毒師形象。
似乎發現了這個神祕蒙面人對自己格外留意,坐在沙發上的樊士鍾眉頭皺了皺,尖聲尖氣道,“華榮,你從哪找來這麼一個怪模怪樣的傢伙,怎麼感覺跟瘋子似的?”
其他人也都不解的看向樊華榮,等待着他向衆人解釋一番。
“這位是我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神醫大師,他不光醫術高明能看出我身上的疾病,還能幫我徹底剷除絕症。”樊華榮滿臉亢奮解釋道,“我再三請求,才讓大師同意上門爲我治療。”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大師快請坐!”聽自己兒子這麼說,樊華榮父親樊宏宇同樣也露出了一絲激動神色,顧不得忌諱對方的神祕打扮,急忙親自上前幫忙端水倒茶,“要是大師能治好小兒的疾病,我樊宏宇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對於自己兒子,樊宏宇是十分了解的,年
少卻謹慎沉穩,既然他確定的事情,那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令郎的疾病我已經檢查過了,配合藥物治療,暫且有七成把握。”一陣蒼老的聲音從黑色帽檐的遮掩下發出。
一聽到這古怪的聲音,樊家人又是一陣雞皮疙瘩。
看黑衣人的身板分明是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但是這聲音,怎麼蒼老的跟上百歲的老者一樣。
不過越是這般古怪,樊家人眼中就越是覺得多了份希望。
在他們看來,只有那種世間罕見的高手人物,纔會愈發顯得古怪離奇。
“七成,你開玩笑的吧?”這時,一聲刺耳的嘲諷從衆人身後傳來。
只見樊華榮二叔樊士鐘慢騰騰的站起身子,一臉不屑的走了過來,嘲諷道,“我大哥可是帶着我侄子跑了多少大醫院,連國外的名醫都見過不少,依舊沒辦法治好,你上來就說有七成把握,我看你是吹牛想趁機騙錢的吧!”
“我告訴你,我們樊家是不差錢,但也不可能便宜了騙子,我勸你在被揭穿前還是趕緊滾蛋吧,省的錢沒騙到還挨頓揍。”
說話間,樊士鐘的目光不斷在寧濤身上掃來掃去,似乎試圖找出能顯露出對方身份的特徵。
“士鍾!不要無禮!”見狀,樊宏宇急忙打斷對方,生怕樊士鍾這樣一通侮辱將好不容易找來的神醫給氣跑了。
樊華榮也不服氣道,“二叔,你這麼說就有些過分了,要不是這位神醫,我還不知道自己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哦?那你說說他告訴你你得的是什麼病?”樊士鍾眼皮一跳,模樣淡定問道。
“大師說我是…”樊華榮這就要替寧濤據理力爭,將自己真實情況說出來。
不料卻被寧濤打斷,“是食物中毒而已。”
“食物中毒?”樊家所有人一怔。
緊接着便有人質疑道,“這怎麼可能呢?哪種食物,豆角嗎?那也不至於絕症無可救藥啊!”
一開始聽到“中毒”二字,樊士鍾臉上飛快略過一絲驚訝。
但聽到寧濤說出的是食物中毒後,樊士鍾又放下心來,臉上重新恢復嘲諷之色。
看着樊士鍾這般模樣變化,躲在僞裝下的寧濤皺了皺眉頭,愈發認定樊華榮這個二叔心裏有鬼。
但對方雖然面相奸詐屬小人之輩,但各方面的舉止,完全沒有任何藥師的風範氣質,距離寧濤心目中大毒師的形象相去甚遠,不可能配出令寧濤都感到頭疼的五毒奇藥。
這麼想來,大毒師必定另有其人,而這個樊士鍾只不過是作惡者之一。
“宏宇,我覺得士鍾說的多少有些道理。”這時,樊華榮大姑樊璐走了過來,這位穿着華貴的微胖婦女臉上同樣一副懷疑之色,“之前像這樣的大師已經來了四五個了,我們診費沒少出,最後還不是空歡喜一場?”
說着,樊璐轉身看向寧濤,神情警惕道,“既然你能治好我侄子的疾病,那你總該先露兩手真本事讓我們瞧瞧吧?到時候再談診費和治療不遲。”
而隨着樊璐開口,除了樊宏宇夫婦外,樊家其他成員也都露出了贊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