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彼岸花落的回眸 >第八曲死神來了希翼曲
    上天也並非一點生機都不會留給世人,或許現實很殘酷,但當那一點的希望被人捧起,即便是死灰,復燃的希翼也會被放大。當它膨脹到一定的程度時,這股生機將會重新喚醒世人死氣沉沉的那顆心。

    “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小姑與貞兒她們,還要想辦法跟爸媽取得聯繫,確認他們是否平安。只是”我望了眼剛剛醒來不久的小女孩,她腿上的傷經過那大媽的處理,擦了傷藥已無大礙。只是,我現在該怎麼辦帶着她一起走,還是讓她留在這兒,等着她的親人找到她

    按理說,將她留在這兒是目前來說,再好不過的選擇了。畢竟,她腿傷行走不便,而此處又有這救護站大媽在,也不怕沒人照顧她。只是,她願意留下來嗎我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我無法替她做決定,她是走是留,不是我說了算,我應該給她選擇的權利。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我蹲在那女孩身前,與她平視。小女孩坐在一張方椅上,兩眼無神,不知在想着什麼。我的話直接被她無視掉,好吧,我朝她揮了揮手,又問出一樣的話,“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小小。”出乎意料,這一回她回覆得很乾脆,很迅速,但我卻是心底一驚在那一瞬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三年前的那一天,爸媽吵的最激烈的那一夜,第二天二人就各自收拾了行李,離家出走了。

    當時的我,十一歲,面對着那空蕩蕩的家,第一次感受到了那透入骨子裏的孤獨。那一刻的我,眼底裏的目光與這小小此刻的情景那般的相似,那是一種漠然,對這個世界的一切看過去都失去了色彩的自我封閉。

    我很理解她而今的心情,這種感受我也曾有過。若不是貞兒的出現,現在的我怕還是停留在那個孤獨的世界,只屬於我一個人存在的灰色空間。那種沉悶的痛苦,不是她該承受的。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不應該由她一個小女孩來承受。

    在我救下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解救她全身心的義務。她還小,正如她的名字“小小”,我不希望她因這件事對這個世界的信任崩塌,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看到那一絲的灰暗,我願意盡我所能,把她從深淵的邊緣拉回來。我想,我已經有了決定了。

    “小小,我要去找人。你願意跟我走嗎”小小的清秀小臉緩緩地隨着目光移動到我身上,她漠然的瞳孔裏,還有着一些光亮閃爍,望着我那充滿期待的神情。片刻後,她微微地點點頭。

    “大媽,謝謝您了我還要帶我我妹妹去找我爸媽就不多留了,再見”稍微一停頓,我隨即說出了那兩個字“妹妹”。我從未想過,三年前的變故,時至今日我還會有機會喊出這個詞語,而且是在兩個不同的人身上。

    在我喊出“妹妹”的時候,靠在我後背上的小小,眼底有光亮閃爍,欲言又止,最終她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但她沒有反駁我臨時給她安插的“身份”,不知,是不是內心對我的話默許了。

    告別了救護站的大媽,我揹着默默無語的小小,沿着來時的小路往前走去。

    “唉,都是命啊那女娃,她若是心底種下了影子,那麼這一生將會王家小主,真的會在這個世界上嗎”那大媽搖晃着笨重的軀體,一步一步唸叨着一些奇怪的話語,走回了那間近乎無人會來的救護站內。

    與此同時,綿城某地界。

    “哼,一個廢物,以爲這樣就可以回到奧都嗎若不是怕消息泄露,老子都懶得動手殺你。不過,這王家小主的行蹤隱隱有點着落了,就是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何處。”一個狂躁的聲音在這無人的小巷裏迴盪,聲音的主人掃了一眼四周,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幾個掠行,消失在不知名的遠方。

    待到他離開後十分鐘,那小巷裏的地面上,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捂着腹部的傷口,掙扎地站了起來,瞅準了一個方向,腳步顛簸地不知逃向何處。在他站起的那一刻,臉上的幾縷長髮被一陣微風捲起,若是許辰此刻身在這裏,見到此刻定會大驚此人居然是那平時在公園邊開着小車賣棉花糖的中年大叔

    在綿城森林公園救援工作熱火朝天之際,綿城某處的小巷卻是曾發生一場疑似兇殺案件。一場詭異的漩渦慢慢籠罩向綿城,風雨欲來,將會爲這綿城是否雪上加霜

    經過半個小時多的不懈努力,動車的缺口被挖的更開,數具還算完整的屍體被消防隊員擡了出來,死者身上的還算清晰的衣着,及破損的不算嚴重的五官,熟悉的人還是可以輕易辨認出他是誰。被認出身份的死者,被其家屬領走到一邊,雖然心中無限地抱着最後的一點希翼,但當結果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們眼下,心中的希翼頓時轟塌的那種感覺,無疑就是世界末日。

    哭的啞了,流的幹了,無聲的哭泣,纔是最最絕望的。當一具具屍體被整理擡出,就像是拿着一把重錘,一下一下地敲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上。那些原本還熱情似火地播報着現場情況的記者們一時間也啞口無言,只是扛着攝像機的攝像師還在堅守着崗位,爲人們直播着。

    現場一片悲涼,人們從一開始充滿期待,到現在默默哀傷,人們心中盼望着的那絲希望看到一個倖存者的念頭,漸漸的被那一具具死屍消磨殆盡。但,還有人沒有放棄,總有人不會輕易言棄。他們堅信着,自己的親人肯定還在這輛動車的某個角落,存活着。

    “姑娘,你聽,上面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動車內某處,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漆黑的車廂內顯得無比詭異。

    “梆梆梆”車廂最上方,隱隱有什麼人在敲打着金屬板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亮,但在這空寂的車廂內,無疑是“天外之音”了

    是什麼人是來救她們的嗎坐在老婦人前面的美婦,掙扎着坐直了身子,側耳聆聽着。

    “梆梆梆”還是那個聲音,是從車廂上頭傳來的,那裏是動車中部的位置。斷斷續續的敲打透過層層的阻隔,傳到這安靜的車廂,她們沒有聽錯,的確有異物在敲打着她們頭頂上方的金屬板。

    “叮叮叮”

    “叮叮叮”美婦從手中拎着的袋子裏,取出一個形似罐頭的金屬瓶子,用力地往她身側的窗戶敲打着,她想做什麼美婦掙扎着給自己翻了個身,一手撐在鋼化玻璃上,一手用力地拿着金屬瓶子敲打着。

    同一時間,動車上方,遊樂場上。消防隊員正嘗試着不搞塌動車中部車廂,打通一條通向動車下方的缺口。他們打算從側邊敲裂動車中部麻花狀的變形結構,伺機打出了一個夠一個人鑽入的通道。動車下方的情況究竟如何,他們無法探知,能夠感應探知的裝備還在調來的途中,爲了搶分奪秒,他們只能以身犯險去一探究竟了。

    “什麼聲音”一位消防隊員伸手阻止了正欲再一錘子砸下的同事,“你聽,是不是底下有動靜”那名消防人員拉過他的同事,叫他站在他的位置上,俯身傾聽。

    “叮叮叮”一聲輕微的敲打聲自腳下層層掩蓋的金屬板下傳上來,這回他的同事他也聽到了,雖然輕微但清晰的敲打聲,這是有人在敲打着什麼金屬物的聲音。

    “有人有人還有人活着”兩位消防隊員相視一笑,欣喜若狂地大喊着,動車廢墟外的人聽到二人的呼喊,一時間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他們已經承受了莫多的傷痛與打擊,這一次的希望,會出現嗎

    “還有人活着,在動車下方快快組織人員全力打通動車中部,組織救人”得到了隊長的命令,大部分還在外面尋找倖存者的消防人員頓時全蜂擁了過來,被派遣進入之前打通的缺口,進入動車內部準備救援工作。

    外面的人聽聞這個消息,心中那本以爲被磨滅的希望之火,漸漸地復燃了。這一份希翼真的能夠實現嗎還有一部分家屬,擡起了頭,絕望的眼神中,那點灰色被一道白光逐漸地吞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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