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彼岸花落的回眸 >第十六章父子相見
    我答應了爸爸,不止是爲了貞兒,也爲了媽媽。我很久沒見到她了,那動車事故那麼嚴重,我還以爲媽媽可能就幸好呀,我的家人都平安爲什麼偏偏是貞兒明明都活下來了,爲什麼只有貞兒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不懂,我想不明白,我不想再去思考。我知道媽媽一定很想看看貞兒,爸爸是從媽媽那邊過來的吧那媽媽肯定也知道了貞兒的存在,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貞兒,這本會是她的女兒呀。只是現在

    “好,兒子。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吧。”許默見許辰應聲了,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生怕時間久了,又出現什麼變故。現在的許辰,一直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他必須慢慢地去開導許辰。或許,這個過程會很慢,一不小心就會打破許辰內心的那個平衡,維持平衡的天平若是傾斜了,許默這個當父親的也猜不出許辰會做出什麼瘋狂的傻事。

    歸其原因,還是他們這幾年對許辰的疏忽,這些年他一個人生活着,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心靈上的依靠,卻又迅速破滅了,別說是許辰這麼一個才十四歲的孩子,換做許默這麼一個大人也不一定就能承受得了這種大起大落。在許辰最需要的時候他們這爲人父母卻不在其身邊,而許靈這個小姑,雖說在輩份上是許辰的姑姑,但從年齡上來看,她也不過是個還在上學的女孩子。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以她的那點應變能力,遠遠不夠呀這就是成年人與未成年的差別了吧。

    既然許辰已經同意了,爲了避免夜長夢多,許默自告奮勇地要去推上面躺着貞兒遺體的手術車。卻被許辰冷漠地拒絕掉了,這件事還是由他親自來吧。貞兒就是他的唯一,即便是其已經去世了,許辰不想其他去碰她,即便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吱呀吱呀”隨着許辰喫力地推着手術車出了房間,病房內的許靈再也忍不住淚水,決堤的淚珠剎時從臉上滑落,只是她生怕自己的哭聲會引起許辰的反應,無聲地流着淚,默默地望着許辰離開病房的背影,痛哭着。

    許辰當日將貞兒託付給她照顧,她卻讓貞兒病死了。無論如何,貞兒是死在了許靈的照料之下,許靈她就有義務擔任一部分的責任。她與許辰之間的關係本就因爲上次貞兒的事情,產生了一絲裂痕,現在貞兒都死了死了呀她與許辰的關係將會更加惡劣了吧,對於這個自小看着長大的小侄子,她真的好不想二人的關係變得這麼僵。維持着二人之間的紐帶已經斷開,想要接上去,已是一種天大的奢望。在許辰推着貞兒走出這個房間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徹底變味了,剩下的就只有那點名義上的親戚名份。所謂的親情都沒有了呢。

    許默何嘗不知道,在他與許靈,貞兒二人相處的時候,透過許靈的話語,他都能感受得到許辰對這個被他認定爲“妹妹”的小女孩有着多大的心靈寄託。說的嚴重點,這貞兒就是許辰的心呀他只是一個孩子,他不會去思考太多的東西,他也不需要知道,什麼是“大局”。他只認死理地知曉,貞兒是他的妹妹,他要拿出一輩子的性命去保護着她就行了。

    這就是許辰的心願,一生的守護。

    許辰不願意任何人幫忙,只是讓許默走在前頭爲他引路,自顧自的地推着有點笨重的手術車緩緩向前,跟着許默一步一步地走着。躺在上面的貞兒的身上的白布,許辰並沒有將它重新蓋回到原本的位置,依舊是裸露出貞兒頭部至脖頸的位置,讓她的小臉蛋暴露在空氣中。

    距離確認貞兒死亡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貞兒臉色蒼白,毫無血氣。兩瓣嫩脣也失去了原有的紅潤,變得灰白,這是象徵着死亡的灰白色。比起這醫院的慘白,更加痛人心扉的灰白色。我知道,貞兒再也回不來了,在我推着她走出那房間的那一刻起。

    我全然不去理會周邊的人是怎麼看待的,耳邊自動過濾點那些閒言碎語,對於他們指着我議論紛紛,我已經不會去反駁什麼。只是跟在爸爸的身後,一直往前走,雙手已經失去知覺了,機械般地推着手術車向前走着。我走得很慢,我怕速度快一點,會致使其上的貞兒的身體受到顛簸。

    去往媽媽所在的病房的位置隔着這急診部大概兩棟樓的距離,全程下來,即便後背被汗水打溼了一遍又一遍,我也不願其他人幫忙推着手術車。我情願在推不動的時候,停下來歇一會。

    這一路上,我倒也認識了一直跟着我們的那個大叔,那個叫“黃自豪”的大叔。他看起來比爸爸要年輕許多,但比起許靈小姑還是要年長几歲。聽他們的談話,這黃自豪是個出租車司機,他是自那事故後就一直跟着爸爸了。我不禁回想起在遊樂場的那場事故,當日我眼前所浮現的那段畫面。

    飛出的動車撞倒了本就不堪重負的太空船主支架上,瘋狂運作的太空船的各個座椅被這股外力直接帶着脫離了太空船的束縛分開着飛了出去,向四周快速砸去。

    而其中有一個正好飛到公路方向,好死不死地與那緩慢行駛的運載着遠超本身負重的大卡車撞到了一起。失控的卡車在公路上左右搖擺,車底座的油箱被扯開了一道口子,漏油的卡車繼續前行着。隨着卡車的移動摩擦出火花,濺出的火花剎那引燃了那漏油的油箱。火焰順着油漬一路燒到了後方一直尾隨着它的出租車上,出租車還未做出反應,便被這突然爆發的洶洶大火吞沒掉了。在火焰吞噬的瞬間,彷彿看到了出租車內,司機驚恐的神情,還有後座的男子的驚愕

    是他那個當時載着爸爸的出租車司機,他們本該都葬生在那場事故內,只是因爲我的介入,導致了我所看到的“事實”被改變了,促使他們活下來了。而因爲我的提醒活下來的人還有好幾個,其中便包括了當時乘坐了那輛動車的媽媽,還有在太空船上的許靈小姑和貞兒難道,他們本該死去,但因爲我的介入使得他們的未來被改變,導致了他們的重生。

    生命的等同值就是生命既然他們活下來了,那麼本該活下來的人卻死掉了,說起來,當時站在我身邊的人中,的確有不該死的人。但在那場事故開始的時候他們卻死掉了。難道是因爲這些人代替了他們死掉,從而使得他們倖免於難。但那些無法替代的人,依舊擺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回想至此,我不由地想起小姑說過的話。她說,貞兒是突發疾病,她身上起先是泛起了紅光,隨後臉色不斷變化,最終變成了無法挽回的紫色。那些醫生也診斷不出貞兒究竟患了什麼病,只是行使了急救措施,但最終還是沒能救得貞兒的性命。說起來,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詭異了

    事實上,許靈還隱瞞了衆人一件事,就是貞兒病發的時候那一開始出現在她身上的紅色屏障,威力巨大,在她伸手要去觸碰貞兒的時候,直接將她給反彈開,使得她在那一瞬間便受了內傷。只是事後,爲了搶救貞兒,她一直都壓制着體內的傷勢,不表露出來。之後又接連發生了那麼多變故,使得她更沒機會去查看自己的傷勢,這內傷單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但許靈的衣領處有着幾滴她受傷時滴上去的鮮血,這一來一往,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或許,他們都只是把那幾點血當成了衣服本身的裝飾物吧。

    再說,衆人的心神都被貞兒吸引着,誰會注意到許靈的變化。待到這許默趕到,許辰他們也要去見鄭欣了。許靈感覺自己終於放鬆一下了,體內的傷勢突然復發,致使她跟在衆人身後的時候,毫無徵兆地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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