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知道怎麼相處，那便乾脆不相處。
戚負和麪前的齊明明是他難得遇到的，從一開始就讓他一點都不排斥陌生感的人。
他突然起了玩心，回道：“其實負責主動的那個人是我。”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還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覺，像是怕被人聽去一樣。
齊明明瞬間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巴，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還真的當真了。
沈十九嘆了口氣：“想什麼呢當然是騙你的。”
他語氣浮誇地說：“我倒是希望戚前輩包養我，這樣我就可以靠着他出唱片了。”
這邊系統剛提醒他，齊明明也忍不住嘲笑起他來：“言隨不是我說，你這個唱功嗯”
沈十九無奈。
他也知道自己唱歌有多不在調上。
他和齊明明又在走廊上聊了會天，待到沈十九叫的外賣到了之後，兩人在一間無人的休息室喫完了飯，回到了練習室。
李老師還有一會纔會回來，先前撞翻了齊明明餐盤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和幾個朋友坐在一起似乎在說着點什麼。
看着沈十九和齊明明進來，幾人談話的聲音一頓，竟是笑了起來。
撞翻餐盤的那人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刻意說道：“孬。”
另外幾人也隨之附和起來。
無外乎是嘲笑沈十九怕事，還有沈十九蹭戚負熱度的事情，冷嘲熱諷了一番沈十九靠戚負搶了竇尋的角色這件事。
恐怕還是想試一試激怒沈十九和齊明明。
沈十九沒有理會他們，他問齊明明：“竇尋和他們認識”
新人光憑嫉妒，就可以做到這份上嗎
或者說他們想通過這件事，討好什麼人
“不算認識，但是竇尋來我們這上過幾次課，傳授了幾次經驗。他們上趕着攀關係呢。”
沈十九瞭然，恐怕他們知道了他搶了竇尋的角色之後，想要趁機攀上竇尋。
他問齊明明：“你不覺得我是在攀關係嗎”
“你的微博我看了，那個視頻裏，你的演技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好嗎而且這羣人眼紅慣了，自己攀不上關係，又嫉妒別人有實力，跳樑小醜。”
她說完，還呸了一聲，表達了自己極大的不屑。
方纔他們在喫飯的時候，沈十九便了解到，齊明明在這羣人裏也是受排擠的對象，所以一開始纔對沈十九格外友好。
沈十九打開下午要練習的曲譜，說道：“眼紅的人會爲自己的言行負責，咱們只要安安靜靜提升實力就好了。”
“言隨。”
“嗯”
“我安安靜靜提升實力就好，你還是專注演戲吧。”
“”
他們你來我往地聊了幾句，李老師便回來了。
開始上課之後，輪到沈十九唱歌的時候，沈十九又聽到了壓低的聲音說道：“唱得不堪入耳，也不知道是憑什麼留在公司的。”
說是壓低聲音，其實也不是。
起碼這音量，明顯是故意讓沈十九聽到的。
有人回道：“臉唄，有人看得上那張臉啊。”
沈十九絲毫不爲所動，倒是齊明明惡狠狠地瞪了那兩人一下。
那兩人雖然也在排擠齊明明的行列裏，對齊明明的瞪視視若無睹，逮着機會就開始冷嘲熱諷，只不過從來沒有引起沈十九的反應而已。
沈十九來培訓之前便和裴鬱商量過安排，早上和下午三點之前都可以來培訓，至於三點以後的舞蹈部分，他沒有這方面的意向，自然不用參與。
他在電視劇裏的戲份是最後幾集的，大概拍個十幾二十幾天就可以完工。需要他去片場的時候自然不能來培訓，其餘時間還是可以的，只要每天三點以後回家看看劇本學習演戲就行了。
等到了三點，唱歌方面的培訓結束，大家坐在原地休息，有人拿出了手機放鬆一下，沈十九和齊明明打了聲招呼，便準備起身離開了。
不料有人卻先他一步站了起來，手上還拿着手機，便不管不顧地朝外面跑去。
正是中午撞翻餐盤的那個人。
齊明明不解：“他幹什麼”
“可能是去找公司或者經紀人商量該怎麼辦了吧。”
齊明明更不解了：“啊”
沈十九笑了笑：“拜拜啦。”
直到沈十九離開，齊明明聽到周圍幾個人議論的聲音，打開微博之後才知道，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盛興官方發的一條微博。
這條微博發的是一個短視頻，正是中午的時候那人撞翻她餐盤的視頻。
從監控俯瞰的角度，完全將這人的刻意展現了出來。
盛興娛樂：通過公司關注監控的工作人員上報，爲了杜絕私下挑釁等三觀不正的行爲，特此公佈這個視頻。藝人作爲意識導向，言行舉止都有一定的影響力，盛興不會培養品行不端的藝人。視頻
公司的藝人籤合同的時候，合同上就有說明，公司有權利處理藝人被監控排到的視頻畫面，但是沒有人當一回事。
這種小打小鬧不管是新人還是老人都有過，盛興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公司看中的是藝人能帶來的價值，至於人際關係這類，盛興當然不會管。
可這一次卻破天荒地拉了一個新人出來示衆。
聯想起沈十九離開前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齊明明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難道言隨真的被戚影帝包養了”她喃喃自語，“戚前輩可以干涉我們公司的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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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裏，等到沈十九最後一場戲拍完，梁導笑容滿面地恭喜沈十九，並且還說了好幾次下次有適合的角色一定聯繫他。
從上次搶了竇尋的角色到現在將近兩個月，沈十九從一開始的天天去公司培訓，到這部戲殺青，再次體驗了一把當初還沒得腦癌的時候工作的感覺。
公司裏的那幾個新人自從他殺雞儆猴之後也沒什麼別的動靜，倒是竇尋好像還不甘心，總是買通稿或者水軍要黑他，從一開始的蹭戚負熱度，到後來被戚影帝包養，甚至連他在市中心那套單身公寓的購買記錄都被掏了出來。
還有人頭頭是道的分析，戚負只是轉移注意力的噱頭，其實他背後有盛行高層的人。
當初培訓班那個因爲監控而毀了星途的新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這些七七八八的小道消息，導致現在微博上天天有一羣人根據他在公司被別的粉絲拍到的照片或者片場的劇照，來猜測他到底是被盛興的高層包養還是戚負包養。
沈十九真是哭笑不得。
竇尋這樣利用言氏和竇尋上躥下跳，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個角色被他搶走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戚負不喜歡被利用。
沈十九刷了會微博，看了看那些還在堅持不懈灌輸他被包養的言論，只覺得無聊。
“言隨。”
有人喊他。
他擡頭，不是來給他卸妝的工作人員，而是戚負。
和沈十九不一樣，戚負身爲主角，這部戲還沒拍完，他自然沒有結束工作。
他走上前，站在沈十九身邊，微微俯身，笑了笑，“殺青快樂。”
沈十九也笑了笑，“謝謝。”
戚負沒有開口，而是微微側頭，看向了放在沈十九面前的千層蛋糕，隨即轉過頭來，揶揄地看着他。
沈十九：“”
被抓包了。
“你又讓人出去幫你買蛋糕了”
沈十九有些窘迫，沒有回答。
一個大男人被發現天天都喫好幾個蛋糕，實在不是什麼可以炫耀的事情。
戚負這傢伙，之前就發現了，每次還要過來調笑一下他。
“今天要收工了，等收拾好了，我請你喫甜點吧。”
沈十九擡頭，直視着戚負。
眨了一下眼睛。
又眨了一下眼睛。
他和戚負這段時間的合作說少不少，但是說多，比起戚負曾經的那些作品和合作明星，他也算不上多。
更何況，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請戚負感謝這次爲他推薦角色還差不多。
他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問：“前輩，你真的要包養我啊”
戚渙愣了一下，不跟他皮，而是嚴肅認真地說：“算是吧。”
沈十九：“”
算是吧是個什麼意思的回答
“不反對”眼見有化妝師進來了，戚渙最後說了一句：“不反對就說定了，結束了跟我走。”
然後就走開了。
沈十九還是有點懵。
難道戚負發現了他驚天地泣鬼神的富二代身份，打算悄悄賄賂他
也不是不可能。
沈十九拆開了面前千層蛋糕的包裝。
系統的聲音十分平靜：
偷拍
沈十九喫着蛋糕，心下疑惑。
他和戚負有什麼好偷拍的他們在劇組光明正大的劇照都有一堆，有什麼必要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