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嘉都裹得像個蠶寶寶一樣,窩在牀上看畫冊,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若不是時常止不住的咳嗽,任誰都不會覺得她是一個病人。
這暖閣也着實暖和,薰得她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好似喝醉了酒似的。
“主子,您怎麼又把被子給蹬開了,若是被福晉瞧見了,又該責備您了。”冬白端着銅盆,從屋外進來,將被子替她掖好,又擰了一塊熱毛巾替她擦臉擦手。
“纔不會呢”
傅元嘉不以爲意,奶萌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說話嗓子就發癢,又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冬白緊張地替她拍背,“主子,您就老實點吧算奴婢求您了。”
“我我這還算不老實啊”傅元嘉反駁道。
“哦,對了,婉格格來了,正在前院跟福晉敘話,一會兒怕是要來看主子,不如奴婢伺候您更衣,再把屋裏收拾一下。”冬白柔聲說。
“我這屋裏挺好的呀,壓根不需要收拾啊”
傅元嘉小手一揮,放眼望去彷彿這小暖閣便是她血拼打下的江山,看到滿地狼藉之後,她訕訕地放下手,輕咳了一聲,“要不,還是收拾一下吧”
“嗻”
冬白抿脣偷笑,一地的畫冊,還有喫剩的零嘴兒,不禁感嘆她家主子搞破壞的功力着實深厚,雖說性子跳脫讓人捉摸不透,但是聽人勸,這也不失爲一項突出的優點。
傅元嘉靠在炕上,翹着二郎腿兒,指揮着冬白乾活兒,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不多會兒,就有丫鬟來通報,婉格格已經到門外了。
傅元嘉一聽,立馬從牀上爬起來,正襟危坐等着見客,只見門外走來一位嫋嫋婷婷的少女,一身粉色旗袍,繡着牡丹紋案,瞧上去俏麗非常,行走之間環佩叮噹,悅耳動聽。
婉格格見傅元嘉不說話,兩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便出言調侃,“妹妹,怎的一直盯着我瞧,幾日不見,不會是把姐姐給忘了吧”
等傅元嘉回過神來,婉格格已經走到近前。
她略帶撒嬌地說:“婉姐姐說笑了姐姐這邊坐,咱們說會兒話。”
“好”
婉格格點頭答應着,腳尖一踮,往炕沿上一蹭,便坐了上來。
冬白趕忙送上梅子茶,端上兩盤點心。
“昨個兒我額娘遞了牌子進宮,去探望德妃娘娘,這才聽聞妹妹病了,心裏一直惦念着,今兒個央着額娘帶我來府上瞧瞧。”她說。
傅元嘉心下感動,對這位婉格格的好感又多了幾分,粲然一笑,說:“勞姐姐掛心了前些天染了風寒,燒了一陣,這幾日尚且好了一些,不打緊的。”
“不打緊我就放心了,瞧着妹妹的精神尚可,用不了幾日便大好了”
說着,婉格格端起桌上的梅子抿了一口,又嚐了一塊點心,喫東西的模樣也是相當的斯文秀氣,跟傅元嘉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誒,對了,婉姐姐在宮裏是如何知道我病了”
“這”
婉格格眉眼一挑,擦了擦嘴角的碎屑,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看得傅元嘉有點發毛,難道自己一個小小大臣之女身邊還安插了眼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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