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胤禛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轉身,跟上管家的腳步,朝着書房走去。那時不知,這一眼的相顧,便能將一人的倩影留在心中。
可惜,他毫不猶豫的轉身,竟成了永遠的南轅北轍。
正廳。
老夫人坐在上首,其他人則畢恭畢敬地分立兩側,右側是郭絡羅氏,以及其他的侍妾,左側則大多數生面孔。
傅元嘉姍姍來遲,一進門就發現衆人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她吞了一口唾沫,尷尬地輕咳一聲。冬白收了傘,替她撣了撣身上的殘雪。
看來是遲到了。
傅元嘉吐了吐舌頭,趕緊到郭絡羅氏身邊站好,低眉順眼地看着足尖,大氣都不敢出。還沒站穩就聽見有人開口,“喲,到底是嫡女啊,連老夫人也可以不放在眼裏,請安這種事都能姍姍來遲。”
“”
哎喲呵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聽得是在叫人膈應,傅元嘉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兒,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着淺粉色衣服的婦人,正斜眼瞧着自己。
摸不清這人的身份,一時也不好回話,傅元嘉便僵在當場。
“李妹妹言重了,嘉兒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方纔大病初癒,許是路上走得慢些,纔來遲了一些,老夫人素來是心疼孫兒的,想必不會怪罪。”郭絡羅氏圓場道。
“呵”
李氏輕哼一聲,朝着衆人微微一笑,“這是自然,老夫人疼呵孫兒,可咱們這些做小輩兒的也得心裏頭有數,明知自己身子虛走得慢,就應該早些出門。妹妹自然是知道嘉兒大病初癒,若是旁人誤會了,以爲這一開竅,就學會擺譜了。那可就不好了”
傅元嘉一聽,心念一轉,原來這就是富察元春的生母李氏,忽然就有些懂了,她之所以說這番話大概是爲了替自己閨女出氣。
擺明了針對她,抓住了一處把柄,就往死裏整,而且還是當着衆人的面,這種手段實在是有點上不了檯面。
傅元嘉嘆了一口氣,摳了摳指甲,使勁兒的憋氣,終於是熬紅了眼圈,擡起一雙淚眼望向老夫人,奶聲奶氣地說:“祖母,嘉兒知錯。昨夜一聽今兒個要給祖母請安,心內歡喜,便怎麼也睡不着了,心想着該說什麼話,講什麼可心的小笑話。以至於沒能按時早起,來晚了一些,請祖母責罰”
“嗯。”
老夫人點了點頭,她一直眯着眼,撥弄着念珠,口中讀誦着經文,一派虔誠模樣。似乎對周遭發生的事兒不聞不問。
傅元嘉眉毛一挑,這老太太還挺能裝的,一副你們爭破了頭,也事不關己的模樣。
李氏見老夫人壓根不搭理傅元嘉,氣焰越發高漲,要知道昨個兒老爺可是宿在她的房裏,就憑這一點全府上下除了老夫人,誰不得讓她三分。
更別提那個軟柿子一般的嫡福晉。
“咱們嘉格格,年紀雖小,可心眼不小,這託辭可是一套一套的,換了我的春兒,這麼囫圇的謊話還真說不好”李氏拔高了調門,嘲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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