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夏紅趕緊低頭認錯,神色也跟着緊張起來,咬着下脣,怯生生地說,“奴婢一心替主子着想,沒有半點僭越的心思。”
“嗯。”
傅元嘉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別在自己眼前晃悠,看着太過心煩。
正巧,冬白從外頭進來,雙手捧着一隻錦盒進來,錦盒底下壓着一份信箋,跟夏紅擦身而過,見她兩眼通紅,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主子,這是怎麼了”她問。
“說了她一嘴。”
傅元嘉輕描淡寫地回答,總覺得跟夏紅比不上跟冬白親厚,好似隔了一層膜,對事情的看法總是想不到一塊兒去。
“奴婢瞧着眼睛都紅了,怕是捱了您的責備吧”冬白柔聲詢問。
“冬白,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從前巴望着夏紅能有點長進,別想過去那般膽小怕事,可如今雖說不膽小怕事,也有了些許長進,偏生心眼又長多了一個,卻沒用對正地方。依我看,怕不是長進大發了。我瞧那妙香也不這樣啊,我額娘更不會教她這些。”
傅元嘉將眉擰成了死結,頗爲不滿地抱怨。
“確實有長進,只是奴婢不知道夏紅方纔說了什麼,惹了您生氣。”
“讓我去給李氏磕頭上香,否則便是不通情達理了。”傅元嘉一提這個更來氣了,將手裏的筆一擱,頓時沒了練字的興致。
“這”
冬白微愣,心下一沉,也難怪主子會生氣,這夏紅怕是個有心眼的,卻只浮於表面,還看不透這深處所藏的玄機。
“奴婢知道了。”
傅元嘉眼前一亮,倒是好奇,冬白跟在榮嬤嬤身旁,不知學到幾分了,有意考考她,“說來聽聽,說中了你主子我的心思,便賞你一碗魚籽燕窩湯喫。”
“爲了一口湯,奴婢也得說準咯呀”
冬白笑着打趣兒,“主子素來同李氏不合在先,更有李氏加害主子的事兒在後,若是主子這時候巴巴的跑去上香,外頭不明白的人,便會說主子是存心瞧笑話的,更有甚者也會覺得咱們主子虛僞,春格格也不會領這份情,說不定還會恨上主子您。所以”
“所以這靈堂我不能去,不光不能去,還得不悲不喜,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傅元嘉站起來,走到桌邊。
“外人見主子這般做派,便會覺着主子真性情,倒也是個沒心機的,還會理解主子三分。”
“嗯~~~”
傅元嘉滿意地點頭,“榮嬤嬤調教出來的,果然不一樣,就眼前這一件事,你便能想到七八分,看來我是可以做甩手掌櫃咯”
“您現在不也是嘛”
“我什麼時候甩手了”
傅元嘉不樂意了,一笑樓每一期的主題和姻緣館的美男排行榜,哪一期不是自己親自操刀的,到了這丫頭這裏,自己怎麼就成了甩手掌櫃了。
“是,您沒甩手,是奴婢瞧錯了。”冬白也不惱,只是哄着她。
“可不嘛”
“哦,對了,奴婢方纔見着李侍衛了,他託我將這封信和這錦盒轉交給您,說是十二爺交代的,要不您瞧瞧”
冬白把手裏的錦盒和信都往傅元嘉面前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