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袁紹讓逢紀發出公告,歷數了冀州別駕閔純,治中從事李歷的各種罪狀,最主要的是害死了州牧韓馥。
袁紹念韓馥乃袁家門生,起義兵剿滅逆賊閔純與李歷,爲韓馥報了仇。
冀州乃北方重地,不可一日無主,於是袁紹自領冀州牧,然後傳檄各郡縣,官員必須於五日之後齊聚鄴城,凡不到者,定爲閔純李歷的餘黨,即刻派兵剿滅。
當然對這紙公告,天下人只是付之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黑白巔倒,忠奸倒置,這樣的事,盛世都有,何況是亂世呢
內黃離鄴城並不太遠,天黑之前,文丑的三千大軍,已經到了鄴城城外。
“都給我站整齊了,精神點,準備入城”文丑對着兵士大喊一聲。
大軍到了城下之後,卻發現城門緊閉,雖然城上看不到兵上,文丑依然覺得有些奇怪。
“打開城門”文丑用長槍一指城頭,大聲喝喊。
“哈”城頭上突然傳來一陣大笑聲,緊接着,城頭出現許多兵士,個個箭在弦上,一員大將全身盔甲,威武不凡。“我乃驃騎將軍麾下,虎威將軍張遼是也奉我家主公之令,奪取鄴城已多時了”
“你”文丑一聽,又驚又氣,驚的是幷州軍的速度爲何如此之快,要知道他們可是要穿過太行山的呀氣的是他們好不容易纔出奇謀擊敗閔純,卻讓張遼揀了個便宜。
“速速離去,否則將你等亂箭分屍”張遼大喝道。
“丁偉,張遼,小人也”文丑也氣得不輕,“給我攻城”
“殺”衆兵士向城下衝去。
“找死”張遼一看,輕輕一笑,文丑的兵士沒有任何攻城器械,衝過來難道要飛上城頭不成。
兵士們一直衝到城下時才突然意識到,跑到這裏來幹什麼來了
“快撤”文丑這時也反應過來,他的命令只能讓兵士白白送死,於是大喊一聲。
但己經晚了
“滾木雷石”張遼大喊一聲。
幾百名壯漢出現在城頭,舉起石塊和滾木,扔了下去。城下馬上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許多兵士被當場砸死,慘不忍睹。
“放箭”
早已準備好的弓弩手,對準敵羣放箭,城下兵士又倒下一大片。
等到文丑的兵士退出弓箭的射程時,已經死傷七八百人。
“文丑,回去告訴袁州牧,讓他趕快離開,否則休想回到青州”張遼在城頭大聲說。
“將軍,我們怎麼辦”一名副將問文丑。
文丑看了看城頭,密密麻麻地站着一大羣兵士,守城器械充足,要想攻破,憑他們三千兵馬,幾乎不可能。
“撤,我們還是回去稟報主公,由主公定奪。”文丑無可奈何地說。
“諾”
文丑的兵士立刻後隊變前隊,徐徐離開。
看着文丑帶着兵士離去,城頭的張遼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鄴城城中僅僅有兵馬一千人,也就是城頭能看到的這些人,可以說,鄴城幾乎是一座空城
董昭雖然坐鎮洛陽,他的目光可從來沒有離開過冀州。其實從他在幷州任刺史和幷州軍軍師之後,他就知道主公丁偉的目的是什麼,他的任務是什麼。
丁偉西征長安之後,幷州和司隸地區的兵力比較少,開始董昭不敢有任何異動。可是當黑山張燕,臧霸,管亥等人投效過來之後,讓董昭有了新的想法。
於是他將六千大軍放在壺關,其中包括張遼麾下的三千幷州狼騎,還有臧霸的三千精兵。
冀州牧韓馥突然失蹤之後,董昭馬上明白了,袁紹要對冀州動手,便讓張遼和臧霸隨時做好準備,目標是突襲鄴城。只要將鄴城拿下,他就可以從司隸,幷州和豫州三處同時調兵,將冀州西南部全部佔領。
鄴城是冀州別駕閔純和治中李歷在堅守,兵馬五千,城池高大,糧草充足,若是強攻,沒有兩萬兵力,無法很快攻克。因此董昭一直在找機會,因爲他明白,袁紹一定會動手的。
果然,先是魏郡的辛評和辛毗在許攸三寸不爛之舌的勸阻下投靠了袁紹。由於此事發生大快,董昭來不及反應,讓袁紹佔了先手。
佔據鄴城之後,張遼讓孫觀和劉闢各帶一千兵馬,將周圍縣城佔領,將糧食控制起來,以免被袁紹軍搶去。
張遼迅速佈置城防,迎接袁軍反攻。城頭的守城器械閔純曾準備的相當充足,文丑在城下遠處望了望,不明虛實,只好離去。
袁紹的行軍速度不快,天黑之後安下營寨,可是半夜時有兵士來報,文丑回來了。
“什麼,文丑回來”袁紹吃了一驚,披掛整齊,來到帥帳。
只見逢紀,許攸,麴義站在兩旁,文丑跪在帥案之前。
袁紹進來之後,緩步來到帥案前,坐了下來。
“參見主公”麴義,逢紀,許攸向袁紹行了一禮。
袁紹揮了揮手,三人站起身來,坐在兩旁,“子勤,我讓你率軍駐守在鄴城,迎接我的大軍,你爲何帶兵回來”
“回稟主公,我率三千兵馬到達鄴城時,鄴城已被幷州張遼佔領”
“什麼幷州張遼”袁紹這一驚非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文丑哪兒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只好將他遇到的事情經過詳細的向袁紹說了一遍。
“丁偉小兒,屢次欺我”袁紹一掌拍在桌案上,大聲下令,“所有兵馬,即刻拔營,連夜兵發鄴城”
“主公息怒,此時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呀”許攸急忙勸阻。
袁紹發怒的時候,一般人是不敢來勸的,許攸因爲從小與袁紹便是總角之友,再加上近日,功勳甚大,兵不血刃拿下魏郡,施妙計,全殲閔純李歷的五千大軍,深得袁紹信任和器重。
“主公,夜晚行軍,情況不明,而丁驃騎的鎮北軍又以使詐而著稱,我們此時去很容易中其奸計呀”許攸一邊說,一邊看袁紹的臉色,“待到明日探明情況,再出兵不遲呀”
“是啊,主公。”麴義雖然看不起許攸等謀士,但他也明白,此時若是匆匆趕去,很容易中對方埋伏,“明日我親自帶兵,定會奪下鄴城”
“是啊,主公”逢紀也說。
袁紹聽了幾人的話,心裏一下子沒了主意,“好吧,明日再兵發鄴城”
“諾”
第二天一早,麴義和文丑立刻整頓好兵馬,準備出發,突然發現遠處來了一隊兵士。
麴義和文丑一看,馬上布了一個防守陣形,刀盾兵在正面,弓弩手在兩邊。
等到這隊兵士走近時才發現,是他們自已人,而兵士最前面騎馬的兩人是郭圖和顏良。
郭圖滿臉沮喪與疲倦,衣服上沾滿塵土,大汗淋漓,嘴裏和馬口中同時向外噴着白氣。顏良盔歪甲斜,身上沾滿了血,單手提着大刀。
身後的兵士約四五百人,每個人比他們倆顯得更加狼狽,一看就是打了敗仗。
這時袁紹也來到陣前,看到顏良和郭圖後臉色陰沉得可怕。
“參見主公”來到陣前之後,顏良和郭圖趕緊翻身下馬,跪倒在地。
“顏良郭圖,我令你二人駐守魏郡,你們爲何會來這兒,而且如此狼狽”
“主公”兩人同時低下了頭。
“郭圖,你說”袁紹一般直呼屬下其名,要麼是下達命令,要麼是非常生氣,今天顯然是後者。
“主公,昨天晚上,魏郡突然遭到臧霸五千大軍的攻打,顏良將軍率軍奮力抵抗,最終寡不敵衆,我們未能守住魏郡,敗退而回。”郭圖說完之後,不停磕頭,其實他是在偷偷觀察袁紹的臉色。
“又是丁偉”袁紹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但是郭圖一聽,心裏鬆了一口氣,因爲他明白,此時,袁紹已經所有怒火發在丁偉身上。
“報”一騎飛馳而至,馬上斥候跳下來跪倒,“稟報主公,豫州黃忠,率軍五千佔領白馬延津”
“報”又一騎疾馳而來,“稟報主公,管亥率軍五千,佔領河東郡”
“丁偉小兒,我必殺汝”袁紹突然抽出腰間佩劍,口中卻噴出一團血,在馬上晃了晃,栽倒下來。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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