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凌亂而衆多,穆承佑緊張的盯着地面看去,他希望有人來幫助他又害怕出現人來搶佔他的位置,矛盾的心理讓他咬着嘴脣,汗流浹背的盯着最先出現的人,若不是自己人,他反而希望那人因爲大意而掉進深坑之中。
讓穆承佑放心的是,首先出現的是玉以薰,他輕舒一口氣,提醒她道:“以薰,小心前面的那片草坪,那是陷阱”話音剛落,談羽鳶也現身了,她也注意到了那片草坪,於是轉身對身後的人吼道“千萬小心草坪,那是陷阱”
穆承佑簡直有想殺了談羽鳶的心可惜他辦不到,只能恨自己太大聲了。玉以薰來到面前查看了鐵夾,這兩個鐵夾都是通體漆黑、觸感冰涼,玉以薰明白僅靠自己的能力是解不開的,可此時能向誰求助呢
談羽鳶越過這倆人後便放慢了腳步,她見過了困住穆承佑的陷阱,因此她必須更加小心。當她的腳剛落地的時候,雲青塵在背後喊道:“不要動”
也不知爲何,談羽鳶信任這個人,她沒有擡腳而是轉身看着他。雲青塵躡手躡腳地走到談羽鳶身邊,“我聽見了土壤下的聲音,若是你一擡腳只怕會有那種夾子冒出來的。”雲青塵瞥了瞥困住穆承佑的鐵夾子。
“難道我就保持這個姿勢直到戰紀結束”
“難不成你想像他一樣”雲青塵朝着穆承佑努努嘴。
“就算我相信你的爲人,可我如何相信你的能力”
“那你只能賭一把了。”雲青塵趴下去,將耳朵貼在了地面上,後來者一看這情形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雲青塵對衆人說道:“這一片怕都是埋了暗樁,若是你們跑過,難免會像他一樣,我建議你們還是從空中過吧。”
鐮鼬看了看身邊的樹不算是粗大的類型,他這麼小個子倒是沒問題,但是椒圖可就難說了。就在鐮鼬還在躊躇之時,呼延凌第一個跳上了樹幹,他朝談羽鳶看去,對方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目光,隨後文昊、段乘風都先後跳上樹幹;鄔成挺受傷無法攀援了,他讓袁鎮趕緊走;夏侯青行讓硃砂和新絡帶着夏侯平川而去,自己留了下來。
“嚯,這些人走的真夠乾脆的”鐮鼬諷刺一句,椒圖推了他一把道:“趕緊上樹啊,這眼看到手的積分不能拱手送人啊”
“你呀,讓你平時少喫點”
鐮鼬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跳上樹幹而去。如此一來,現場也就剩下了椒圖、鄔成挺、夏侯青行以及困在陷阱中的四人。
“夏侯兄,你趕緊走吧,我能應付”
“你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但是”
“同樣懷疑我的能力麼”
雲青塵笑了笑,對談羽鳶說道:“你可想好了,賭還是不賭”
談羽鳶也笑了,“與其困在這兒,我當然選擇賭”
“那好,接下來要聽我的話。待會我會把腳放在你腳旁邊,然後我會報數,到一的時候我們同時用力蹬地面,而且互相使出全力推對方,記住這些動作一定是同時且使出全力”
三
二
一
在兩人收腿的瞬間,一個鐵夾從土裏衝將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就打算咬住獵物,兩人猛烈的用掌打擊在互相的胸口,當鐵夾騰空之時,兩人恰好分開墜地。只見鐵夾咬空之後摔在了地上,而兩人也終於脫困。
雲青塵揉着自己的胸“你出手還真夠狠的”
談羽鳶起身調侃道:“是你自己說的要使出全力,若是不然,只怕我就中招了。”
夏侯青行眼見這一切心中對雲青塵也是佩服,“只怕這片土地還有別的暗樁。”
“沒錯,所以我們還是從樹上走。”
“可我不能扔下同伴”談羽鳶指着鄔成挺,“一年多了,我們能相見也是不易,我陪你一起走吧。”
雲青塵對椒圖說道:“當初是我一定要跟着你們來的,如今我也不能丟下你。”
鄔成挺和椒圖兩人相互看看,異口同聲的說:“我們纔沒那麼弱呢你們趕緊走,我們倆相互扶持,指不定還能趕在你們前面呢”
“你們在地上走,我在樹上聽,若是我喊停,你們一定要停下來”面對雲青塵的建議,兩人欣然接受。
眼看衆人都要離去,玉以薰站起來請求道:“你們人多,也幫幫我們吧,幫忙打開這枷鎖”
“這是特製的枷鎖,一旦被夾住了,除非是設下陷阱的人,不然別人是根本無法打開的,即便是使用兵刃也不行。”雲青塵已經觀察過這鐵夾的構造,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但顯然在玉以薰和穆承佑看來不過是藉口。
“我看你們是不願意幫忙吧”
“以薰,讓他們走我們可不需要求別人”
“真是好心被狗咬”椒圖唾棄道:“咱們走吧,別管他倆了”
雲青塵自知無力幫忙便只好扭頭而去,徒留玉以薰和穆承佑困在原地。也許是因爲憤怒,也許是因爲焦慮,穆承佑的臉通紅一片,汗水一個勁的往下滴。
“承佑”
“你也走,快走我們絕對不能全部折在這兒,必須要有人趕到終點,只能靠你了”
“可是”
“別可是了,走啊”
玉以薰眼中噙着淚,她起身最後看了穆承佑一眼忍痛前行。
跑在最前頭的是呼延凌和鐮鼬,雖然運動中的兩人看上去有些相似,但是實際上區別還是不小:呼延凌身量矮小,但是四肢粗壯,站立之時也是身姿挺拔,長相一般也算是人模人樣;鐮鼬脊背彎曲,不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像猿猴,毛髮帶着黃,若是不仔細辨認以爲是野人。
爲了爭搶頭名,這兩人算是槓上了,從樹上跳下之後更是拔腿狂奔,可惜鐮鼬終歸是技遜一籌,速度趕不上,眼看着呼延凌第一個衝到了女上師的面前。
在呼延凌之後,除了穆承佑剩下的人都陸陸續續趕到了,即便是落在最後頭的連耀都一步一喘的在規定時間內抵達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