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山河爲聘 >第10章:爭執
    待人將匣子拿來,開了匣子好好看了一眼,這才遞到了寧清月手上。

    “這本醫書你外公去時也沒做交代,許是當時見你也無暇學醫。今日你竟然問了,那理當傳給你。”

    寧清月拿着那頗有分量的檀木匣子,心中更是認定了這醫書非同一般。否則兩大醫者也不可能如此重視它。

    打開匣子,就見古樸發黃的書卷上寫着《神草雪奇卷》。

    書卷過於老舊殘破,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這才伸出手去。也沒將書拿出,就那麼在匣子裏翻了兩頁。

    不錯,是外公留下的書。

    拿到了書,又打聽到了消息,此行目的已達到。寧清月到底只是個侍女,也不好離開鳳陽宮太久,遂即起身告辭。

    “月丫頭,你等等。”葉太醫將人喚住,面色深沉。似下定什麼決心般的從懷裏掏出個瓷瓶遞了過去。

    “葉某無法隨意出入內宮,這東西就給你吧,興許危急時刻還能保你一命。”

    那小醫官易安見狀,頓時瞠目結舌,一副欲攔未攔的模樣。

    寧清月不傻,自然反應過來瓷瓶中物品的珍貴。心中猶豫一瞬,就伸手接過,行了大禮道謝。

    “清月多謝葉太醫,外公何其有幸,有此摯友。”

    倘若擱在以前,寧清月可能會推辭這番好意。可已“死”過一回的她知道,關鍵時刻能救人一命是多麼的重要。

    更何況自己,可能馬上要走入龍潭虎穴了。

    葉太醫欣慰的笑了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

    寧清月回了住處將匣子藏好後,就躺在牀上任由思緒胡亂飄着。

    這個深宮她是待不下去了,衛府也不是長久之地。待日後去往衛府,那裏到底不像深宮這般守衛森嚴。到時想個法子逃出去,也不失爲一個好的歸屬。

    曾聽聞吳國雖小,卻精通貿易,又民風開明熱情,是個極好的去處。

    要不然蜀國也行,蜀國與陳國國力相當,兩者摩擦不斷。陳國定不會爲了抓一個小小的逃奴而去蜀國犯險。

    雖說官婢的奴籍無法去除,身契也拿不到手裏,可那又怎樣呢?天大地大,她也只剩孤身一人。與其被困在衛府那個牢籠,倒不如做個逃奴來的自在。

    但是在此之前,她或許應當嘗試着調查當年三皇子謀反的事。

    還有……那些曾欺凌過安兒的人。

    **

    許是因爲試婚的事,公主不大樂意見她。寧清月難得的休息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當完值回了房,就見輕畫也閃身跟了進來。

    寧清月裝作不在意,坐在桌邊若無其事的打量着輕畫的動靜。

    或許是她往日裝傻裝過頭了,那輕畫毫不掩飾的掃視着她屋內的擺設,巡視了一圈,略有些失望的問道:“輕書,你那嫁衣呢?”

    呵,還真是夠單刀直入的。

    寧清月輕飄飄的開口道:“送人了。”

    似乎回答太出乎意料,輕畫乍得拔高了嗓音,“送人了?!送誰了?輕棋還是輕琴?”

    這語氣,一點也不客氣。就好像她不該送人,好像東西她沒有隨意處置的權利一般。

    “都不是。”

    “那送誰了?除了我們幾個姐妹,你還有要好的人?!”

    寧清月沒有搭話,就這麼淺笑着看着她。現在看來輕畫並不是從她懷了孕不受公主待見時,纔對她冷眼苛刻,而是向來如此。

    可憐當初的寧清月,竟一無所覺,還傻傻的幻想着什麼姐妹情誼。

    輕畫被她那笑容看的沒來由的心中一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質問的語氣好像過了頭。

    忙改口道:“咳,你也知道我們四個同爲公主貼身侍女,姐妹情誼自是不一般的。那嫁衣可是值不少錢,我也是擔心你莫被那歹心人騙了去。”

    寧清月想到當日城牆上咄咄逼人的輕畫,再看看現在的人,不免覺得有些可笑。現在是把“姐妹情誼”掛着嘴上的時候了?

    “送給一位相熟的宮女了,她過些日子就滿二十五,可以出宮了,總是得多些銀子傍身的。”

    胡亂扯着謊話,忽然靈機一動,又接着道:“你也知道我這爲公主試婚,就已是駙馬的侍妾,將來也算半個主子的。自然也不在乎這麼點銀子了。”

    輕畫一聽送了宮女,剛想打聽宮女姓甚名誰,想着憑她的手段地位,隨便給那宮女幾兩銀子,諒她也不敢不賣嫁衣。

    可又聽寧清月說了什麼侍妾,什麼半個主子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恨得暗暗咬緊了牙根。

    想她容貌身段,樣樣都不比寧清月差。而且相比於木訥的寧清月,自己的性子明明更討公主歡心。本以爲此次試婚她應當是首選,可誰知公主偏偏選了寧清月!

    衛將離家道中落,這些年有養成了紈絝的性子,或許對於貴女們來說單個容貌可以提一提了。可相較於她們做奴婢的,能做他的侍妾總比隨便配個護院管家好上個千倍萬倍!

    可如今這個便宜白白被寧清月得了去,讓她怎能不恨!

    心中雖恨不得撕了寧清月,可面上卻不顯。捏緊了帕子擠出個笑臉來,朝寧清月道:“嗨,你看我,這忙的都忘了恭喜你了。在這恭喜你新婚之喜呀,祝你早生貴子!”

    那眼中閃過的精光,又怎麼逃得過刻意觀察的寧清月。

    寧清月捏着帕子遮着嘴,假意的笑了笑,她就是故意說那種話的,看着輕畫泛青扭曲的表情,假笑也要變成真笑了。

    “那就借你吉言。”

    輕畫扯了扯嘴角,眼睛一轉,又道:“不過輕書我得提點你兩句,你雖說做了駙馬的侍妾,可後宅還是歸公主管的。你呀得跟輕棋學學,沒事多在公主面前說說駙馬的好話。公主對駙馬一心一意,誇了駙馬可比誇了她本人還開心呢。”

    嘖嘖嘖,倘若不是她寧清月重活一世知道公主善妒,恐怕真要被她的話騙了去。

    誇衛將離的話,輕棋能說,她卻不能。

    公主以爲她先佔了駙馬不說,若是再表現出濃情蜜意的模樣,只怕要被剝了皮不可。

    可裝傻充愣好辦事,寧清月也不說破,就笑着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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