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和尉遲凌天一個沒忍住,嘴裏的茶葉,都噴了出來。
嚴師的急忙擺擺手,“哎呀小公子,你可千萬別胡說,你父親他不是這樣的人”
“怎麼不是”祝小雙不服氣的站起來,對於嚴師的反駁,他很是不爽,“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我爺爺還說了,他年輕的時候,也喜歡來風月樓找唔”
沒等祝小雙說完,嚴師就嚇得捂住了他的嘴,“我的小祖宗,咱別什麼都亂說好不好”
短短几分鐘,祝家的威名就被這小祖宗給敗光了。
還好的是,也就慕容婉和尉遲凌天聽到他的話,這要是讓其中中武世家聽到,祝家恐怕會淪爲笑柄的。
祝小雙是個孤兒。
他爺爺又是祝家之主,每天日理萬機,導致祝小雙無人管教,養成了這樣奇葩的性格。
他在中武世界,所做的雷人事可不少。
有次尉遲家邀請武道各世家聚餐,祝小雙拿着剪刀,就把人世家小姐的裙子給剪開了,剪完之後,還說這是尉遲哥哥讓他做的。
害得尉遲凌天被父親揍了一頓。
因此,中武世界人人都怕這個混世小魔王,他走到哪兒,哪兒就沒好事。
尉遲凌天看了眼祝小雙,小聲道,“看來,這次紀家和虞家不會來了。”
“他們兩家,距離高武世家,就差一步之遙,想必應該在認真的備戰今年的誅神考覈。”
慕容婉認可的點點頭。
五大誅神世家,雖盡皆是中武世界第一世家,但在實力上,五家還是有所區別的。
紀家和虞家,都是半隻腳邁入高武世家的強大家族,下來就是尉遲家和慕容家,而祝家幾十年前一場大戰過後,成了五大誅神之中,最弱的世家。
尉遲凌天看了眼隔壁包間幽暗的燈光。
就在剛纔說話之間,已經有幾個人,進了那間豪奢的包間裏了。
雖然,兩間包廂只是隔了一堵牆的距離,但論及地位,卻隔着兩個世界。
剛纔進了豪華包廂裏的,盡皆是高武世家之人
人也漸漸來齊了。
但大家還在觀望和等待,而嘈雜的大廳,也漸漸安靜下來,人們目光,都看向門口,就連二樓貴賓席上的幾人,也全都看向了門口。
大家似乎在等待什麼人出現。
全都翹首以盼注視着門口,靜靜的等待着。
甚至很多名流,臉上都流露出激動的神情,像是即將要見到偶像似得,渾身都隨着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風月樓侍衛,形成兩排,魚貫般衝進了大廳。
他們立即站在大廳四周每個角落,眼神犀利的掃視着所有人,侍衛在瞬間增多了,將大廳的安保工作,做到了極致。
“她要出場了”
“當年燕北風月樓,一位是百年曠世難出的歌姬雪洛姬,一位是千年難遇的掌上飛燕、絕美舞者,梅蕪”
“一曲動傾城,一舞動傾國這兩位絕美女子,二十年前,可是被稱爲風月仙女啊”
“可惜,如今只剩下梅蕪了”
有多少人,每個月來風月樓一次,只是爲見這位曾經舞動傾城的仙女
有多少人,用天價買下一張風月雅會的門票,只是爲了近距離,看她一眼
又有多少人,來此目的,只是爲了目睹她的風采
幾乎在場的一大半人,全都是爲了風月樓主而來。
這位曾經風月樓的舞姬,曾打動過多少男人的內心,曾撩撥了多少人的心絃,令人爲之沉醉。
哪怕如今,她成了風月樓樓主,早已隱退舞壇,依舊有許多人,爲了見她,不惜重金來到風月樓。
風月樓中,有此魅力者,僅此一人。
幾十位丫鬟,手拿芭蕉扇,從兩側而出,形成一堵人牆,騰出一條通往閣樓的道路。
一條紅色地毯,被甩了出來,鋪在了人牆之中的道路上,零碎的花瓣,從天花板上洋洋灑灑的灑落下來,落在鮮紅的地毯上,好似形成一道花圃道路。
一位女子,身穿紅色長裙,緩緩走了進來。
長裙裙襬,實在太長了,需要六位女僕擡起來,方纔能走路。
女子蒙着紅色面紗,看不清她絕美的容顏。
她實在太瘦了。
瘦的讓人心疼,瘦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輕輕捧在懷裏。
她纖細的皓腕,潔白無暇,能清晰看到皮包骨頭,這種骨感美,令人有些欣賞不來,除了心疼,就只能心疼了。
說得準確些,她並沒想像中那麼身材好。
甚至,如果不是長裙遮掩,露出腿來,恐怕會給人一種粉紅骷髏的感覺。
但美麗只是很小的一個方面。
她身上所散發的氣質,卻是獨一無二的,令在場男性們着迷,女性們慚顏,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一步一眸間,都散發着無與倫比的氣質。
這種氣質,令人深深着迷。
她就是現今風月樓的樓主,風月樓的大當家,梅蕪。
一位無比傳奇的女子。
梅蕪出現的一刻,所有人都呆愣了大概幾秒鐘,然後,大家快速低下頭來,衝着梅蕪恭敬的鞠躬,“樓主好”
哪怕閣樓上的慕容婉和尉遲凌天,都微微低下了頭。
風月樓樓主,哪怕燕北高武都不願招惹的人,他們誅神世家的小輩,自然也不敢怠慢。
梅蕪只是靜靜的和這些人招招手,她好似已經失去說話的力氣,若不是蓉苒兒攙扶着她上樓,看她脆弱的樣子,恐怕連樓梯也上不了。
“外界都傳言,風月樓主梅蕪得了厭食症,看來是真的了。”
“是啊短短几年間,當初絕世容顏的女子,現在瘦成了皮包骨頭,若不是身上的氣質還在,恐怕沒幾個人會來看她了。”
“唉,天妒容顏啊”
梅蕪一人靜靜的坐在雅座上後,大廳裏不乏有一些議論聲。
不過,梅蕪只是平淡的掃了眼,便靜靜的躺在包間的沙發上,慵懶的俯視舞臺上的情形。
她身邊,站着七位丫鬟,包間外有十數位侍衛,就連蓉苒兒,也在一旁站着作陪。
隨着梅蕪的出現,風月雅會也正式開始了。
歌舞昇平,一道道美味佳餚,也隨着歌舞,被服務員們端了上來。
風月樓的飯菜,總是很合大家胃口。
在燕北衆多好喫的飯菜中,絕對是能排的上號的。
祝小雙看到美食,也乖巧了許多,大口的喫着盤裏的螃蟹,慕容婉和尉遲凌天也動起了筷子。
尉遲凌天還不禁讚歎道,“若是我們家廚師有這麼厲害,我也不用每天跑到外面喫飯了。”
大廳的人,也是一邊開心的喫喝,一邊看着舞臺上的表演。
風月雅會,就是風月樓給大家每個月放鬆休閒的一個地方,大家也是很開心。
不過,人們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看向閣樓的梅蕪。
作爲一代絕世舞姬,她的一舉一動,總是拉扯着很多人心絃。
“梅蕪樓主又是一口沒動,連飯菜看也不看一眼。”
“唉,見怪不怪了,這兩年的風月雅會,我每個月都來,沒見過她一次動風月樓的飯菜的。”
“是啊聽說她現在每天靠葡萄糖維持,根本連飯也不吃了。”
見梅蕪一口未動,人們也只能嘆息搖頭,對這樣的場景,已是習慣了。
將近三年了,人們從未見過梅蕪拿起筷子的時候,從未見過她喫過東西,別說這些賓客,就連蓉苒兒這些時常和梅蕪接觸的風月之人,也沒再見過樓主喫東西。
“樓主,多少喫一點吧”
蓉苒兒擔憂的看着梅蕪,眼眶都有些紅了。
再這樣下去,厭食症遲早會要了她的命。
梅蕪一絲不動的慵懶的躺在那兒,甚至動一下,都會浪費她大量的力氣,“不喫。”她傳出聆聽的聲音,但聲音又是如此的冷漠。
人因爲長期不喫飯,會導致失去了喜怒哀樂。
準確的來說,就和木偶沒什麼區別。
蓉苒兒跟隨樓主多年,已是好幾年沒見樓主笑了,她冷漠的臉,就成了她的標誌。
“唉。”蓉苒兒嘆息的搖搖頭,擺擺手,讓人把飯菜端出去。
後面陸續還有美味佳餚上來,梅蕪更是厭惡的蹙了下眉頭,示意蓉苒兒不要再上菜了。
她只是認真的盯着舞臺,看着風月樓的歌舞姬表演。
“這女孩不錯。”看到一位女孩登臺表演時,梅蕪難得誇讚起來,“紅衣姑娘,很有詩意的歌,這歌詞寫的不錯,這女孩也有當年她的幾分影子。”
榮苒兒笑道,“這女孩是我從華語大賽上挖來的,確實是難得的藝人,現在是我風月樓的頭牌歌姬。”
“歌詞也是她寫的”
樓主一般很少問問題,甚至很多時候,在風月雅會上一言不發,今天卻難得多問了幾句。
“不是,是我風月樓登文閣才子,秦墨秦先生寫的。”
“秦墨他姓秦燕北的秦”
“他好像來自華海。”
梅蕪不再說話了,她靜靜的聽着紅衣姑娘,神情也有些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