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井有些懵了,其餘骨幹也是傻了眼,呆呆看着秦墨,不知他這話是何意思。
“還請秦先生明示”佐井再度拜道。
秦墨冷哼一聲,神色望着夜空星辰,眼神也漸漸飄遠起來,好似世外高人一般。
“北斗星相沖,南星而回,是爲大忌,雖是大忌,但七星相聚,有一星爲阻,乃是逢凶化吉之兆”秦墨語氣也變得空靈起來,有些神祕,“此兆,吉兆在前,凶兆在後。”
“明晚,你就仔細留意先祖廟吧”秦墨神祕感嘆道,“多餘的話,我不能說,以免泄露天機,但你若錯過明晚的機會”
“到時,等到凶兆而來”
“你甲賀忍派,必亡”
佐井身子一怔
秦墨的聲音,太過神祕嚴肅,有一種令人不得不相信的感覺,佐井雖聽着覺得不可思議,但這可是天命大師之言,佐井必須留個心眼。
而且,秦墨分析的頭頭是道,什麼北斗星、南星,均是夜觀天象所來的結論,這更增加了可信度
“感謝秦先生”佐井深深一拜,“若是助我甲賀,渡過此劫,我甲賀定奉秦先生爲神主”
秦墨再度緩緩閉上了眼,疲憊的擺擺手,“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爲了你甲賀生死大事,我耗光了體內神力,該休息了。”
佐井等人急忙誠惶誠恐的一拜,悄悄走出秦墨的房門,爲他輕輕關上了門。
出去之後,佐井臉上的恭敬之色,瞬間消失了,他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佐井先生,這秦墨說話靠譜嗎什麼老祖顯靈說得這麼玄乎,當我們是三歲孩子”
走在回忍堂的路上,一位骨幹忍不住發出了質疑聲。
其餘骨幹,也都沉默不語,都有着相同的疑問。
夜觀天象,老祖顯靈。
雖忍道自古迷信,信神靈,信天命,但畢竟現在是21世紀,像老祖顯靈這種事,未免也有些太奇幻了。
佐井等人回到忍堂,佐井坐於主座。
他緊鎖眉頭,思索着秦墨剛纔的話。
過了良久,他方纔緩緩道,“秦墨他畢竟是天命大師,就連山崎先生,都要跪拜稱之爲祖先的人。”
“他說的話,雖有些玄乎,但也不得不聽。”
“命師之言,本就是天之言論,很多我們用常識無法理解,但卻客觀存在的。”
衆骨幹彼此相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看向佐井,“那佐井先生,您的意思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佐井重重的說,“就算我們被秦墨騙了,這事兒也不會給我們甲賀損失些什麼。”
“傳我的話,明晚九點,所有人在先祖廟門口恭候”
“是”
客房裏。
祝小雙眨巴着眼,看着秦墨,“秦哥哥,你怎麼懂那麼多呀什麼北斗星相沖你說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呀”
“我也不知道。”
“啊”
秦墨笑着摸了摸祝小雙小腦瓜,“我的意思是,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說啥。”
秦墨只是想騙佐井等人,至於他說得那番話,他自己都不明白,胡謅的罷了,反正佐井等人也聽不懂,秦墨只需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一番自己也聽不懂的話,就很容易唬住佐井等人。
首先,忍界迷信,這是提前。
其次,秦墨在甲賀已坐實了天命大師的身份。
光憑這兩點,秦墨哪怕說明晚有神仙降臨,甲賀忍派也不得不重視,何況秦墨說了,這是關乎甲賀忍派生死的大事,甲賀自然會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一切,都在秦墨的掌握之中。
第二天。
秦墨早早的就和佐井打了招呼,說他要帶小雙出去玩一天,佐井也沒多想,就讓秦墨注意安全,有什麼需要打電話就好。
秦墨帶着小雙出了甲賀後,便藏了起來。
“哥哥,現在中午,先祖廟門口沒護衛。”祝小雙擡頭看了眼後,說道。
秦墨點頭,快速道,“我們偷偷溜進去,別讓人發現。”
中午時間,甲賀忍派開飯,也沒什麼人四處走動。
秦墨和祝小雙很輕鬆的偷偷溜進了先祖廟中。
先祖廟內,偌大無比,金碧輝煌。
有三根粗香,立於香爐之上,餘煙嫋嫋。
在正中處,一座巨大的雕像,直達先祖廟天花板上,差不多有四米多高
這是一個忍者的雕像。
忍者蒙着一個頭巾,左手拿着手裏劍,右手拿着苦無,雕刻細緻的眼睛,緊緊看着前方,好似他的目光,能看到先祖廟任何角落。
如果平常人,可能會被這座威嚴的雕像所震懾。
比起離婁神將的雕像來,這座雕像明顯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不值一提。
“哥哥,這人是誰啊”祝小雙仰視着這座雕像,好奇問道。
“武田玄信”秦墨看了眼雕像,緩緩道,“他是在江戶時代,開創忍道的先祖之人,也被島國稱之爲最強武士可以說,是忍者的祖先。”
“甲賀、伊賀,都將武田玄信奉爲忍道先祖,甚至曾經很多年來,他們爲了爭武田玄信屬於哪一忍派的先祖,還因此大打出手”
“甲賀、伊賀,爲了爭搶先祖的歸屬,傷亡實在太過慘重。”
“最終,兩忍派掌門,達成默認共識,武田玄信屬於兩忍派共同先祖,甚至到了最後,兩忍派還共同舉辦天忍大典,就是一起祭拜武田玄信維持着他們表面的和諧。”
祝小雙瞪着大大的眼睛,“哇哥哥,你懂得好多呀”
“欲摧毀,首先必須瞭解,這些不算什麼。”秦墨淡淡道。
隨後,他和祝小雙兩人就藏在了擺雕像的桌子下面,巨大桌子下,正好有紅圍布遮掩,兩人藏起來,根本不會被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轉眼,就到了晚上九點。
甲賀忍派,一千五百多位忍者集結
衆人全都恭敬的站成方隊,站在先祖廟前,恭敬低着頭,一動也不敢動。
先祖廟,乃是擺放忍道先祖的神聖之地,哪怕佐井經過此地,都要先恭敬的鞠一躬。
島國曾是華夏附屬國,很多宗教禮儀,都學習華夏,他們對先人尊敬,也是學了華夏的美德。
佐井站於方隊最前面,他身後站着一排甲賀骨幹。
今夜,甲賀忍者們全部聚集於此,場面浩大
“現在已是九點,先祖廟裏沒任何動靜。”一位骨幹皺起眉頭,“他秦墨不會騙我們吧”
佐井默默搖頭,小聲喝道,“莫要在先祖廟喧譁還未到深夜,再等等。”
甲賀忍派,一千五百多位忍者,全都默默站在原地,等待着先祖顯靈,他們很多人,都對秦墨的話不相信,畢竟老祖顯靈有些太扯淡了。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我看秦墨是在耍我們。”
“當初他彈指櫻花開,這事兒應該不假吧可是想想又太玄乎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
忍者們已有些躁動不安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陣陣冷風而過,而漆黑的先祖廟內,竟突然迸發出藍色扎眼的光芒
光芒穿過紙糊窗戶,藍光透過窗戶,照在忍者們臉上。
這時,所有議論聲全都消失了。
人們難以置信的盯着先祖廟,先祖廟內,竟真的有藍光而出,籠罩整個先祖廟,先祖廟好似隨着藍光,都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光芒,籠罩整個甲賀忍派
這光芒,好似神靈乍現,如神邸來臨
這耀眼無邊的光芒,竟刺的衆人睜不開眼
忍者們全都呆愣了,他們用手遮擋光芒,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哪怕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佐井,見到此刻一幕,眼眸都直了。
老祖,竟真的顯靈了
“先祖降臨了所有人跪拜”佐井激動的身子都在顫抖,他大聲喊道。
隨即,甲賀忍派一千五百多位忍者,齊刷刷的跪拜下來,頭磕着地面,恭敬無比喊道,“甲賀忍派,參見先祖”
佐井頭也嗑在地面上,激動的身子都在顫抖。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有與先祖大能面對面交談的機會
甲賀忍者們,全都激動無比,甚至有些人,都紅了眼眶,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們所跪拜的,可是開創甲賀忍派千年的先祖,武田玄信啊
“哥,你快說話,小雙晃得胳膊都酸了。”
先祖廟內,祝小雙拿着四個強光手電筒,拼命的晃着,強光手電筒將整個先祖廟都照亮了,藍色的光芒,刺的小雙眼淚都流下來了。
“咳。”秦墨捏了捏嗓子。
他要儘可能保證聲音悠遠、空靈一些,必須保證聲音要像天外來音一樣,才能越像先祖的聲音,這樣纔不會被識破。
秦墨調動靈湖內靈氣,部分涌入嗓子眼。
他緩緩開口道,“你們,可知罪佐井,你可知罪”
先祖廟內,傳來空靈而威嚴的聲音,這聲音彷彿來自九天之外,令人不由感受到無形威壓
先祖發話了
一發話,便是質問
佐井衆人,急忙磕了一個響頭,佐井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小輩不知何罪,還望先祖明言”
“放肆給我扇自己兩巴掌孽畜東西丟人現眼”威嚴憤怒的聲音,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