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湛谷就睡在了新蓋的茅廬裏,墨組其他成員喫喝完,也在院落裏搭起了帳篷睡覺。
散修的堅韌性,遠遠要比一般的武道之人強太多。
畢竟他們喫過的苦,比武道世家的弟子喫過的鹽還多,睡帳篷這些,都是小意思。
祝小雙躺在奉梟的肚子上,就呼呼的睡着了。
奉梟一米九的個頭,膀大腰圓,祝小雙躺在他肚皮上,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
天亮。
秦墨和湛谷從茅廬裏出來。
墨組成員們也都醒了過來。
“秦公子,那我們以後住哪兒”龍悟不由問道。
以前,墨組都是由秦葉南安排豪華的住處,有一個基地,墨組解散後,墨組成員們也就各自回了各地,也就奉梟少數燕北本土人士,在燕北留了下來。
因此,墨組大多數人在燕北沒住處的。
秦墨尷尬的咳嗽了下。
“那個咱組織初步建立,經費有限,就以平陽村爲根據地吧完了你們買點兒建築用材啥的,在湛谷家四周再蓋幾處房子。”
“主要考慮你們年紀大了,鄉下空氣好,而且有生活的濃濃味道,你們也能過得很舒適。”
太摳了吧
墨組成員們都懵了。
秦墨的不要碧蓮,他們真的見識的夠夠的了。
合着這丫的一分錢不想掏,還讓墨組成員們自己掏錢,自己蓋房子。
這些也就不說了,這麼不要臉的事,他也能自圓其說,說是爲了墨組,一心爲墨組着想啥的。
墨組成員們白眼都翻出來了,一旁的湛谷冷笑着,他早就比這些人更先體會到秦墨的不要碧蓮,終於輪到這些老東西了。
秦墨在墨組衆人的白眼中,離開了平陽村。
正如湛谷所說,自己在燕北想要儘快施展開手腳,必須要強大的資金推動纔行。
首要任務,就是先拉幾個冤大頭贊助商之類的,最先想到的,必須是好朋友竇家。
秦墨開車帶着祝小雙來到竇家。
竇家的傭人基本都認識秦墨,向秦墨鞠躬問好,就帶着秦墨來到竇家的主別墅區。
“秦墨”
竇鳳嫣正坐在客廳看電視,見秦墨進來,她激動的放下手中遙控器,衝上去抱住了秦墨。
自秦墨從竇家不辭而別,竇鳳嫣一直擔心着秦墨。
她抱着秦墨,眼眶都溼潤了,眼淚掉在了秦墨肩膀上,“你走也不和我說一聲,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你這人也太壞了吧”
一旁的老管家,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對秦墨嘆氣道,“秦先生,自從你走了以後,小姐一直茶不思飯不想,唉還好秦先生你平安無事。”
看着竇鳳嫣消瘦了的面容,秦墨心疼的摸了摸竇鳳嫣的頭髮,“我沒事。”
當初之所以不辭而別,也是因秦墨知道,告訴竇鳳嫣的話,自己鐵定是離不開的,不過自從安全了,一直忙於各方面的事物,沒和竇鳳嫣報個平安,也確實做的有些不妥。
“姐姐抱”
祝小雙這混不吝,看見漂亮的大姐姐連道也走不動了。
當時秦墨在醫院,他就沒少裝成受害者家屬,讓晨婉抱着安慰他。
竇鳳嫣一愣,“這是”
“我是個孤兒,哥哥不要的那種,最近哥哥才和我相認,我一直漂泊”
祝小雙又拿出他慣用伎倆,騙漂亮大姐姐的同情心,求抱抱。
啪
秦墨一巴掌扇在祝小雙腦袋上,“好好說”
“我是秦墨的弟弟,我叫祝小雙。”祝小雙捂着腦袋,委屈巴巴的說。
竇鳳嫣爲之一愣。
雖竇家和武道關係不大,但武道之中,有名的世家,竇鳳嫣還是知道的。
這祝小雙可是來自燕北誅神祝家啊
卻沒想到,幾個月不見秦墨,竟已和祝家有了關係
竇鳳嫣微微笑了笑,“祝小公子,你可是誅神世家的公子,我可不敢抱你。”
誅神祝家在地位上自然還是比世俗商家高很多。
哪怕祝小雙年紀很小,該有的尊敬,竇鳳嫣作爲竇家的大小姐,禮數也不會少的。
祝小雙張開懷抱,“沒事,我可以勉爲其難讓你抱一下。”
秦墨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這死小子。
“竇老爺子在哪兒”
“爺爺在書房。”
“好,你幫我看着這死小子,我去見竇老爺子。”秦墨道。
隨後,秦墨上了三樓的書房。
書房內。
竇金寧正坐在老闆椅上看報紙,每天清晨在書房看當下的時事新聞,已成了竇金寧幾十年來必不可少的習慣。
聽到傳來的敲門聲,竇金寧頭也不擡道,“進來。”
秦墨坐在椅子上,“竇老爺子不必這麼客氣。”
“中武之事,我也略有耳聞,秦先生您現在能自由走動,您這是”竇金寧疑狐的看着秦墨。
秦墨笑道,“暫時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我這次過來,有件事,想和竇老爺子您商討一下。”
“秦先生請說。”竇金寧放下報紙,端正了身子,認真聽秦墨講話。
“我希望能得到竇老爺子的支持,在未來能支持我登上燕北武道更高的領域”秦墨斬釘截鐵的說。
竇金寧一愣。
秦墨如今已算是中武之人,在燕北很多人眼裏,這幾乎已是不可逾越的高度,已算是燕北上層人士。
但秦墨現在卻說,他想登上燕北武道更高的領域。
凌駕於中武之上唯有燕北高武
竇金寧不由嚥了咽口水。
他還是低估了秦墨這位年輕人的野心,他何止有鴻鵠之志,簡直志比天高
但竇金寧並非傻子。
他在商界廝殺數十年,憨厚敦實只是爲人的性格,但做事卻絕非如此。
他盯着秦墨,仔細的思考起來。
如果秦先生只是單純的想入高武,那根本不需要竇家的資助,他僅需通過誅神試煉,便能踏入隱蔽的高武世界大門。
而他現在,卻想得到竇家的支持,這樣的話只有一個可能他想打造屬於自己的高武勢力
打造高武勢力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自然是想與某個高武世家對峙
竇金寧思考了一番,當得到這個結論後,他不由倒吸口涼氣。
站隊這種事,向來是極有風險的事。
不說遠的,就說近的,洪家站隊秦先生,導致洪家滅門
雖洪家在站隊秦先生後,家族勢力達到巔峯,一舉問鼎低武第一世家之位,但最終的結局,卻令人唏噓。
站隊,就相當於投資。
不能只看近處,而要看的更長遠一些,洪家得一時之利,最終遭滅門之災,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竇金寧作爲一個商人,必須要分析其中利弊。
他不可能因爲秦墨救過他兩次命,就將竇家的寶,全都壓在秦墨身上,這不符合商人的逐利法則。
畢竟,現實社會,一切以利益看齊。
爲了情義,願爲此揹負家族之命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祝家這種傻貨才能做的出來。
竇金寧是絕不可能的。
他仔細思考了良久。
也明白秦墨現在在燕北的處境,雖比之前四面楚歌強些,卻也好不到哪去,而將來想與高武某個世家對峙這在常人眼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竇金寧很看好秦墨這支潛力股。
但他也明白,秦墨這支潛力股,現在處於行情的最低端,以後能不能上漲,更難說。
“秦先生,你能給我竇家帶來什麼”竇金寧嚴肅的問道。
秦墨淡淡笑道,“竇老爺子是叱吒商界數十載的生意人,我能帶來什麼,竇老爺子很清楚。”
竇金寧沉默的不說話了。
如果秦墨起勢,假如有一天問鼎華夏之巔,竇家自然跟着飛黃騰達;但如果秦墨被高武鎮壓,甚至被高武世家殺了,到時竇家也受牽連,甚至滅門的可能性,都存在
那可是高武世界啊
隨便一言,就能令竇家處於萬劫不復之地。
再比較這兩種可能性,其實很明顯,秦墨的勝算很小,甚至幾乎爲零。
這是一項極高風險又極高回報的投資。
竇金寧腦海裏想着這些,身子都有些顫抖。
他從商數十年,還沒做過這麼冒險的投資,這幾乎是拿竇家族人們的命在陪秦墨玩
“秦先生,光憑我竇家一個世家,可能還不足以支持秦先生的經濟基礎吧”竇金寧和善的笑道,“畢竟秦先生所做事不小,可能未來震動整個華夏,我竇家區區一介世俗商家,豈敢獨自支撐如此重任”
這老狐狸,聰明的很
他與秦墨看似嘮家常的對話,其中卻充滿着兩位智者間的鬥爭,每一句話都有着很深的試探和鬥爭在裏面。
竇金寧的話,深層的意思是這樣的。
你秦墨想得到我竇家支持,沒問題,但投資你的話,實在風險太大,你必須把這個風險分攤開來,我竇家纔會考慮。
說簡單些,竇金寧希望秦墨再拉兩個世家上船,分攤風險,他竇家纔會考慮上船。
秦墨不動神色的笑笑,“我已在考慮榮家和謝家了。”
竇金寧爽朗的笑了起來,與秦墨握手,“如果榮家和謝家願意支持秦先生,秦先生本就是我竇金寧的救命恩人,我竇家自然也會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