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組拜帖,祭祖之日,約中武各大頂尖世家於洪家之上
這事兒,很快就不脛而走的傳了開來。閃舞..
低武之中,峨山。
初一時節,峨山弟子聚集山下,一同喫年飯,高聳峨山,響起悠揚的小曲,峨山旭門主坐於主座之上,看着下方上百位弟子,他拿着酒杯,晃着腦袋,嘴角也不由有了笑意。
自秦墨離開低武,低武便進入了和平時期。
這種悠閒的日子,是低武之人,最願意看到的,低武世界,經不起風吹雨打,這樣最好了。
“不不好了”
這時,一位峨山弟子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未見其人,卻聞其聲,焦急的跑向旭門主。
旭門主立馬皺起眉頭。
大聲呵斥,“大過年的說什麼污穢語什麼叫不好了”
峨山弟子跪在地上,他指着遠方,大喊道,“墨組墨組拜戰帖,邀請中武各大頂尖世家於洪家之中墨組對中武世界,開戰了”
“什麼”
旭門主驚得手中酒杯掉落在地。
大年初一,一年的新的一天,如此勁爆的新聞
秦墨不過離開低武半年光景,就向中武世界全面宣戰
拉開了新的一年,焱陽武道最大的震盪
下面的弟子,手中的酒杯,全都驚愣的掉在地上。
墨組宣戰中武,這絕對是自秦葉南逃亡之戰過後,焱陽武道所出現的最大震動
時隔二十年啊
秦葉南之子,正式宣告迴歸
“快快準備車去洪家看看”旭門主發出焦急的喊聲。
與此同時,隨着消息不斷擴散開來,整個焱陽低武世界,徹底震動了
這絕對是一件大事
墨組宣戰中武,關乎焱陽武道未來走向
焱陽佛門慧心大師、焱山之主燕泰
低武世界徹底震動
“秦墨他宣戰中武了請中武各大頂尖世家,於洪家之中上墳祭祖”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新年的第一天,墨組就向中武宣戰了”
“秦墨從誅神殿又回來了他沒有死他向中武下了戰書”
低武世界大小世家,聽到消息,全都放下了休息時間,人們傾巢而出,焱陽街道上,一排排車隊,在街道疾馳着向洪家開來。..
街道上,喜慶的人們,看着一輛輛豪車出現,全都懵了。
焱陽大小街道,幾乎同時有數量不同的車隊出現,人們茫然的停住腳步,看到一位位焱陽頂尖人物,朝着洪家的方向前去。
“焱陽這是怎麼了”
“上墳祭祖,也不用出動這麼多車隊吧”
“這不光一個世家的車隊好像整個焱陽武道的車隊都出動了”
人們呆愣的嚥着口水。
多少知道些實情的人,凝住眉頭,呵斥着身旁議論的人,“別議論不是咱們老百姓能討論的層面,你們只要知道,焱陽武道,要變天了就行”
低武世界徹底震動
更何況中武世界
這是一場關乎中武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沒人敢相信,秦墨不僅從誅神殿回來了,回來後的第一件事,竟是雷厲風行的向中武宣戰
中武世界,十三大世家,二十多個小世家,在聽聞消息後,全都聞風而動。
人們放下了手頭的事,全都朝着洪家的方向,趕了過去。
並不是任何中武世家,都能收到墨組拜帖的。
很多中武小世家,他們沒這個資格,也只有誅神之下,中武世界頭部幾個世家,方纔收到墨組拜帖。
所謂撼動頭部,尾部自然就會垮掉。
這關乎到數十個中武世家切身利益,因此所有中武世家齊齊趕來,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哪怕是高武,也在此時暗流涌動起來。閃舞..
中武世界,在整個焱陽武道,起到一個承上啓下的作用。
它一方面制衡低武,又另一方面,成了進入高武的門檻兒,雖中武世界發生什麼,對高武影響不大,但對未來焱陽武道整個局勢,影響卻是不容忽略的。
距離焱陽數百里開外,天隱市。
這個城市,在華夏沒有標註,它遊離於華夏之外,又處於華夏之中,唯有華夏武道少部分人,知道它裏面的情形。
華夏武道最高的殿堂,高武世界
天隱市一處僻靜的湖畔。
在這寒冷的冬日,湖畔竟格外的溫暖,按道理湖水應該結冰,但實際上,魚兒卻在湖中快樂的遊着,湖畔的柳樹,依舊茂盛的盛開。
這是與寒冷冬季,截然不符的自然環境。
一位老者,穿着紅衣唐裝,坐在小板凳上,靜靜的釣魚。
他腳下,乃是一個陣眼。
陣眼發出忽明忽暗的光芒。
這老者爲了釣魚,利用古陣法,強行開出一片春季,竟扭轉了天地的氣候變幻。
老者突然擡起頭,淡漠的說了句。
過了大概三秒,一陣殘影劃過,柳樹葉隨風而動,秦家東門門神曹兵,已然恭恭敬敬的站在老者身後,微微鞠着躬,不敢擡頭。
“家主,我”
“不用說,我都知道了。”老者淡淡道,“莫要驚了魚兒,每年也只有這過年時日,有閒暇之日來釣釣魚。”
“是,可是”曹兵點點頭,有些欲又止。
老者手輕輕揮出,竟在虛空之中,撕開一道裂縫,洪家的場景,在裂開的圓形之中,顯現出來。
老者靜靜的看了過去。
他淡淡道,“發生的什麼,我都知道。”
“風月樓既然希望焱陽武道亂一些,那就亂一些好了,無所謂的事,並不影響,權當看看熱鬧。”
“天隱市太過平靜,少了樂趣。”
“正好也能看看這樂趣。”
曹兵收回了想說的話。
心中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操心,明顯太過多餘。
他安靜的站在老者身後,陪老者釣着魚,看着虛空之中的場景。
二月的雪,如同永不凋零花瓣,好似永遠都落不完。
這一場雪,持續了大概有三天了。
從最開始的鵝毛大雪轉爲細小的雪花,再到現在的鵝毛大雪。
這年過得略顯蕭瑟。
不過厚厚的積雪,終歸遮不住繁華的焱陽,在過年時,該熱鬧,還是熱鬧的。
與嘈雜略顯不同的,是洪家的一片寂靜。
這種被大雪覆蓋的寂靜,令人不忍心去打斷。
厚厚的積雪,掩蓋了往日繁華的洪家。
這裏再也沒了昔日洪家鼎盛之日,沒了當初的喧囂,沒了屬於低武世家,該有的小日子和小熱鬧。
遍地墳冢。
洪家70人,70墳冢,盡皆在此。
積雪厚厚的積壓了一層。
一個家族或許昌盛可以達到數百年甚至千年,但一旦落寞,不過歲月蒼狗,很快凋零下來。
積雪掩蓋了這些墓碑,也掩蓋了墓碑上的名字。
自洪家滅門,已過去將近半年,再無人入洪家,這蕭瑟寂靜的場景,略顯悲涼,如同一片荒地,漸漸被人遺忘。
咔嚓。
踩在雪地上,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一位眼睛蒙着黑紗布的年輕人,穿着厚厚的黑風衣,緩緩走進了洪家的宅院之中。
他手中拿着一瓶白酒。
親自釀的上好的杏花村,哪怕冬日的冷風,也難掩酒的香氣。
他走到墳冢前,靜靜的跪在地上,用手輕輕擦拭掉爲首墓碑上,厚厚的積雪。
墓碑洪家之主,洪仁。
三炷香,插在了雪地之上,秦墨跪在厚厚的積雪之中,半截身子,已然進入了雪地之中。
他打開白酒,在墓碑前灑了半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這些時月,一直忙着沒來看你們。”
“夏秋已過,已是冬季,我秦墨自認爲不是薄情之人,但卻也難免落入俗套,經常會忘記你們還在這裏。”
秦墨喝着白酒,自自語說着話,天氣太過寒冷,嘴中不免冒出哈氣來。
“這倒是我的罪過,我曾經以爲,天下無我不治之事,但現在終歸想想,不過年少輕狂,幼稚可笑罷了。”
“我說再多,好似也救不了你們了”
洪家宅院外,響起陣陣剎車聲。
不過短短十幾分鍾,洪家大門外,車隊綿延數裏,已然停不下了。
一位位低武之人、中武之人,踩着厚厚的雪地,輕輕走進了洪家宅院。
他們不想打擾洪家的寂靜。
但踩雪的聲音,在空曠蕭索的洪家,實在很是響亮,難免擾了這份清淨。
旭門主、慧心大師、燕泰
還有中武各大世家的人,全都悉數到場,他們在得知消息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來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連世俗富賈世家,竇家、榮家、謝家三大富賈,也都聞風而來。
這一場浩然之戰,不僅關乎武道的利益。
同時,也牽扯了諸多各方利益。
竇鳳嫣攙扶着自己爺爺,還有謝布財、榮國乾幾人,都過來了,他們站在遠處,凝神看着宅院中,跪着的秦墨。
“他瘋了嗎”竇鳳嫣緊咬發紫的嘴脣,這場寒冬,並不是柔弱的姑娘可以抵禦的了的。
她聽聞秦墨宣戰的消息,不顧阻攔,就和爺爺一起過來了。
擔心一路,直到看到他背影,更加的擔心了。
竇金寧取下眼鏡,哈了哈氣,擦了擦鏡片又戴上,他緩緩說,“他一路坎坷走來,勢必要疾惡如仇”
“他的行爲,又豈能單單用瘋狂二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