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們沒了工作,閒聚成一小團,彼此捂嘴交談,聊聊食楊街最近的八卦,時不時發出聆聽的笑聲。
進進出出的楊家宗族之人,臉上也帶着淡淡的笑意。
看到女傭們在私聊着,沒有站在自己的崗位上,楊家的人也不怪罪,反而抱以笑意。
楊家這一週多的時間,家庭氛圍很好。
可以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每個人,臉上都掛着開心的笑意,身處楊家,感受極深。
這得益於那個女人的死去。
幾千年前,禍國之女蘇妲己,一個傾城的笑容,就能毀了商朝,這是女人的威力。
而纏繞在楊家數年,陰魂不散的周紫,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的存在,擾亂食楊街正常的秩序,使得楊嵩不務正業,整日沉迷於女色。
食楊街道,人人嘆息不已,對食楊街的未來堪憂。
她的死,一週多的時間,就展露出不一樣的效果。
楊家長公子楊嵩,從不練武的他,開始每晚刻苦練武。
對於楊家生意毫不在意的他,開始每天奔波打理,爲楊家的生意,開始忙碌起來。
一個大家世族的發展,看得不是現在。
看的是以後。
楊嵩極大的轉變,使得食楊街之人全都放了心,人們臉上自然而然也就充滿了笑意。
最起碼,食楊街的未來,是光明的。
書房內,楊浩楓看着天隱市的報紙,關注着天隱市最近發生的大事。
聽到門外女傭們的小聲議論和竊竊私語的笑聲,楊浩楓也只是寬容的笑着搖搖頭,並沒因女傭們打擾他看報紙,而擾了他的好心情。
他恐怕是楊家這幾天最開心的人。
他楊浩楓,從8歲開始,就叱吒食楊街,改變食楊街法令,一舉措令食楊街快速發展了數十年
但他唯一憂心的,就是他沒有個好兒子。
現在,這些都解決了,自己的孩子每天努力進步,甚至開始練武,楊浩楓心中的開心,溢於言表。
他終於解決了心中最擔憂的一件事。
“對了,現在幾點了”
楊浩楓急忙放下手中的報紙,他擡起頭來。
一旁站着的周管家看了看手錶,“老爺,現在傍晚十點了。”
“啊”
楊浩楓焦急的急忙站起身子,好似錯過什麼大事。
“都十點了你怎麼不提醒我再過會兒嵩兒就要回來了,我還要親自給他煮碗陽春麪。”
“這孩子,現在每天辛苦練功到凌晨,不喫夜宵,身體哪能喫得住”
楊浩楓說着,眼角都流露出慈父的笑意。
他急忙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披上大衣,就要朝廚房走去。
周管家無可奈何的笑了,“老爺你已給公子做了幾天的陽春麪了。”
“公子的口味兒,早就被他那個御用廚子給養刁了,哪能喫得下您做的面。”
“那能一樣嗎”
楊浩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那秦墨,終歸是外人,喫他做的飯,只能吃出來美味,但吃不出心意來。”
“父親給兒子做的面,那才叫香吶”
跟在家主身後,出了書房。
走在長廊裏,能看到一些侍衛坐在石桌上下棋。
看到老爺出來,這些侍衛嚇得趕緊站起來,衝着楊浩楓鞠躬問好。
“你們繼續玩,繼續玩,這會兒能有啥事。”楊浩楓笑眯眯的朝着侍衛們壓壓手。
這一週多來,往日暴躁的老爺,也脾氣變好了。
有個好兒子,真是一劑強心劑。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https:.
這時,門外突然跌跌撞撞跑進來一位侍衛。
在門外,就聽到侍衛驚恐的大吼着,“不好了不好了”
宅院的人們全都出來了,宗族的人,傭人們還有侍衛們全都看了過去。
那侍衛踉蹌的跑到楊浩楓面前,就跪在了地上,身子都是顫抖的。
楊浩楓笑着把侍衛拉了起來,“能有什麼不好的我食楊街好着呢,慢慢說,不着急。”
聽到楊浩楓的笑聲,出來圍觀的人們,也都笑了。
大家這一週多,都格外的輕鬆愉快。
能有什麼不好的。
“長公子他他”
侍衛指着宅院的大門口,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楊浩楓帶着笑意,隨着侍衛手指的的方向,緩緩看了過去。
隨後,他笑容漸漸凝固。
整個楊家宅院的歡聲笑語被打破,人們在剎那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彷彿無人的鬼宅。
秦墨抱着楊嵩的屍體,緩緩出現了。
楊嵩的身體被匕首捅成了馬蜂窩,而秦墨身上,也染滿了楊嵩的血跡。
他緩緩抱着楊嵩的屍體,一步步前進。
而楊家的所有人,彷彿被時間定格了一般,人們全都出不了聲。
“不這這不是真的不”
楊浩楓後退了兩步,暈倒在了地上。
時間過去了兩天之久。
秦墨平靜的站在楊家主別墅的門外,靜靜的等待着。
過了良久,周管家從裏面走出來。
他複雜的看了眼秦墨,“秦墨,老爺叫你進去。”
這兩天,楊浩楓整個人都蒼老了,五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已像是半隻腳踏入墳墓的老者,行將朽木。
他頭髮全部成了白色,面色蒼老,已然沒法看了。
他額頭上綁着白布,身穿一身孝服。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痛心之感,自是不必多說。
他擡起疲憊的眼皮,看了看秦墨,“請坐。”
兩天時間,他保持了難得的理智。
“怎麼回事。”
過去了兩天,他才問起兒子的死因,他需要一個緩衝期,他必須先要接受楊嵩死的消息。
“是黎家的人,黎九誠親手殺了他。”秦墨顫聲道。
看到秦墨臉上的害怕之色,楊浩楓拿起茶壺,爲他倒了杯茶水,“你只管說,我罩着你。”
聽到黎九誠殺了自己的孩子,楊浩楓並沒太多反應。
前幾日就聽到附近街道傳出來的一些風言風語,說什麼黎泰的死,和楊嵩有關,只是楊浩楓一直沒在意這些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