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令梅蕪狼狽,令梅蕪發瘋,令梅蕪恐懼而又害怕!
在這一刻,她腦袋裏一片空白。
她第一時間就想起那人離開時,留給她最後的那句話。
“梅蕪,最好別讓我東山再起。”
“到時,我也會一刀一刀,劃開你所有的光鮮亮麗!”
他又回來了。
那個叫秦墨的男子。
雪洛姬的兒子!
她剛纔有多麼輕鬆愉悅,現在的她,就有多麼的狼狽不堪,她停下了舞步,着急忙慌的穿上貂絨衣服,快速跑出了包廂。
蓉苒兒也焦急的跟在樓主身後。
大廳裏的人,一時間惶恐起來。
這個熟悉的聲音,任何焱陽的達官顯貴,都曾聽過。
那個幾個月前,從天隱退出的嬌子,那個幾個月前,因走火入魔而死的男子,他如同死神般,再度降臨在風月樓。
降臨在這暴雪天氣之中!
人們大腦第一時間的反應,下意識的覺得,風月樓將成爲人間煉獄。
兩年來,秦墨創造出的無數個奇蹟,都足以讓這些人覺得,他再度的出現,便是死神。
死神,就意味着收割性命!
風月樓侍衛快速疏散着大量的觀衆。
當人們裹緊衣服,想要逃離風月樓時,才發現爲時已晚。
那32人就站在風月樓的大門口。
高達數丈的大門,早已被轟開,幾個風月樓侍衛鮮血淋淋的倒在雪地中,血跡很快被大雪淹沒,凝固成血紅的冰面。
他們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
胸口暗沉的‘墨’字,在這大雪天格外顯眼。
爲首的秦墨,拿着一把銀白色的龍寒劍,站在大門口的中央,他漠然的看着衝出來的衆人。
雪越下越大。
直到把他們全部的衣裳,都變成了白色。
人們遙遙的站在風月大廳外的門口,數千位焱陽、天隱而來的權貴之人,呆呆的看着大門口站着的秦墨。
那張面容,很多焱陽和天隱的權貴,他們一輩子也忘不了。
人羣中的武子力和秦家的二公子秦煌,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還能再看見秦墨。
“秦墨?真的是秦墨?”
“他……他竟然還活着……他不是死了嗎?”
“秦墨……他……他出現了!”
武子力和秦煌,兄弟兩人傻愣着眼站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兩人不由驚恐的後退了一步。
不管這場大雪下的多麼劇烈,不管天色有多麼昏暗。
秦墨的身影,他的面容,哪怕只是模糊……他們也永遠也忘不了。
他們能接受秦墨死了的事實,但他們接受不了秦墨站在他們面前,如一尊死神般,就這樣再度憑空出現!
多少焱陽和天隱之人的夢魘啊!
白素雪扶在門口的立柱上,她癡癡的看着大雪天的那個男人,眼中的淚水嘩啦啦的流出,寒冷的冬夜,滾燙的淚珠滑在皮膚上,都是冰涼的。
“他還活着。”
白素雪開心的笑了。
她這段時間來,所有的笑容,都沒此時的笑容來的真誠。
只要他還活着。
她什麼也不在意。
“梅蕪,我來索你命了!”
秦墨閉着的雙眸緩緩睜開,他對着雪夜發出一聲雷霆喊聲,整個風月樓都好似隨着他這聲怒吼,而顫動起來。
四面八方,數百位風月侍衛出現!
他們如同人牆一般,擋住秦墨他們繼續前行的步伐,但這些人面對秦墨時,他們握着的武器,都還在顫抖着。
人的名,樹的影。
他死了,人們開心無比。
當他又活着站在這裏,那種埋藏在心中的恐懼,又油然而生起來。
數百位風月侍衛,不知能否擋住墨組32人?
轟隆!
突然,風月樓大地在瞬間震動起來!
“起!風月大陣!!”
風月主閣之上,梅蕪從主閣之中緩緩走出,她站在閣樓的陽臺之上,披着一件貂絨大衣,面色猙獰的怒吼。
轟隆隆!!
整個風月樓都在此時不停的顫粟起來,大地在轟然間龜裂開來,如同地震一般!
人們驚恐的後退着,但此時他們被困在風月樓中,已是退無可退,他們只能如無頭蒼蠅一樣,來來回回挪動腳步,卻依舊原地未動。
秦墨本可在大陣起來的這個時間,直接衝進去。
但他將銀紅的龍寒劍立於雪地之上,好似在靜靜等待着風月大陣的開啓。
他不着急。
好似並不着急報仇,也不着急動手。
又好似是在等待,梅蕪將所有的底牌都展露出來。
早在他第一次來風月樓之時,他就知道在風月樓地底,蘊含着一個大陣。
他就等着她,等着她將這大陣,擋在他面前。
轟隆!
大地崩裂還在持續發生着。
地面開始四分五裂,龜裂開來,很多風月樓脆弱的古建築,都在此時轟然間坍塌,被裂開的地面,吞噬進無盡的深淵之中。
大地四分五裂,吞噬着地面上的樹木以及厚厚的雪。
一道血紅的光芒,就從裂縫之中迸發出來,血紅的光芒將這雪夜飄落下來的大雪,都照成了血紅色的。
夜空黑暗的半邊天,也被這抹強光紅色給渲染。
陣眼之處,地面直接塌陷出一個凹坑。
一顆血紅色的石頭,從深埋的地下緩緩浮出,懸浮在半空中。
轟隆!!
陣眼穩定懸浮在半空之時,只聽一聲猛烈的巨響響起,分散的紅光在瞬間聚集,形成了四面的屏障,如一堵堅不可破的圍牆,將風月樓完全護在其中。
紅色虛影圍牆轟然落下,在地面砸出結實的凹坑,牢牢緊固在地面之上。
風月大陣,成!!
秦墨猛地看向懸浮半空的血紅石頭。
上古魂石!
秦墨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眼眸漸漸變得炙熱起來。
雖沒喫過豬肉,但秦墨沒少見過豬跑。
上古魂石這種東西,按道理不應該再出現在現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