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沈銘方纔擡起頭來。
他看了眼宗蘿,又看了眼她的劃拉地面的小腿腿,不由笑了兩聲。
“從小,你就受我監督長大的。”
“你根本不會撒謊,一撒謊就總是會低下頭,擺弄雙腳,這些小事,爲父我是知道的。”宗沈銘語調越來越冰冷,“你能騙得過任何人,但騙不過我。”
宗蘿身子猛地僵在原地。
她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豆大的眼淚,從她水汪汪的眼眶中滑落,她害怕的後退了一步,不敢言語。
“三天之後,便是秦宗聯合總攻之日,你是三房的主要戰力,可你看看你現在,心思完全不穩,又怎能施展出古武神技來?”
宗沈銘無奈嘆口氣,“算了吧!還是先委屈你幾天,把你關禁閉吧!”
聽到‘緊閉’二字,宗蘿嚇得跪在地上。
她小身子都止不住顫抖起來,如狗一樣趴在了宗沈銘身前,她抱着父親的腿,嚎啕大哭搖晃着,“爹爹!爹爹!不要把小蘿關禁閉!小蘿怕!求求爹爹!小蘿一定聽話!不要把小蘿關禁閉!!”
她眼淚嘩嘩的流着,不斷衝父親央求。
宗沈銘無奈嘆口氣,蹲下來,憐惜的摸了摸宗蘿頭髮,“我的小蘿,爹爹這也沒辦法。”
“咱三房之所以還能在這秦宗之地立足,全仰仗你的本事。”
“你是秦宗聯軍必點的出戰之人,若到了戰場上,你放不出古武神技來,可就落得大麻煩了,你愛父親嗎?愛三房嗎?愛的話就乖乖聽話,我的小蘿最乖了。
宗沈銘已然站起來,嚴厲喊道,“宗勝,帶你妹妹關禁閉去!”
“是!”
宗勝走了進來,將宗蘿一把提了起來,帶出去了。
還能聽到遠處,宗蘿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央求聲。
三房大營,一個陰暗的角落。
一個類似狗窩一樣的小房子,只能容納一個小孩鑽進去。
“哥哥,求求你!不要關小蘿,小蘿會靜心的,求求你哥哥……”宗蘿哭喊着抓着宗勝的衣服,死死不放手。
手裏的小熊,也掉落在地上,滾了一圈,髒兮兮的。
宗勝用力甩開她的小手,將她塞進了小房子裏,鎖上了房門。
他衝着小房子喊道,“小蘿,你聽父親的話,三天後很重要,你這三天要乖乖的,三房能不能一戰而起,就看你了。”
哥哥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宗蘿大聲哭着,拼命敲打着房門。
在這個木製的黑暗小房子裏,她連身子都伸展不開,這個禁閉之地,一直都是宗蘿最害怕的地方。
沒人理會她的哭喊。
外界的熱鬧聲,好似一切都與這個黑暗中的小女孩無關。
哭累了的宗蘿,漸漸睡着了。
她做了個噩夢。
等醒來時,已不知是凌晨何時。
她想起那個小男孩,想起那塊大白兔奶糖。
她急忙掏出奶糖,打開糖紙,奶糖真的好甜好甜。
糖紙上,還是一串複雜的英文:三天houlaodifang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