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靈湖的孩子,衝他在開心的笑。
那元嬰孩子,手裏拿着承霄劍。
秦墨微微一愣,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裏拿着的,正是龍寒劍。
“怎麼回事?成功認主了啊?”秦墨微微一愣。
眼前的一切虛幻和虛幻到真實的真實,都令秦墨困惑的有些頭疼。
他緩緩擡起頭來,當看到懸浮在靈湖之上的那把龍霄劍時,秦墨回想剛纔發生的一幕幕場景,回想到腦海裏灌輸的一切東西,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微微笑了起來。
這是夢境,亦是真實。
兩者好像……並沒太多衝突。
當一切都遊離在彼此邊緣行走時,模糊中的模糊,也就成了真實中的真實。
……
雪夜。
飛舞。
這場大雪,好似要把上古戰場吞沒,毫不留情的還在下着,地上的雪已快到了小腿那麼高,除了高聳的樹木,其餘的一切都被掩藏在積雪之下。
就連很多樹木,都被積雪給壓彎了。
當天際全部佈滿了飄絮的飛雪時,好似一切都進入夢幻的世界。
人們眼裏沒了多少視線可言,看到的只是密密麻麻的雪花,在人眼前不厭其煩的來來回回飛着,想去趕走它,它卻總能在下一秒,找到另一個替代品,替代它原有的位置。
也便都成了徒勞,這些紛飛在天際的大雪,阻止是阻止不了的。
秦宗人們都靜靜的站在大營外。
一萬五千人,寂靜無聲,彷彿與繁雜的雪融爲一體。
很多人身上都蓋了厚厚一層雪,他們就像個雪人,只有眼珠子還是能動的,卻也不動,只是默默盯着莽山方向。
每個人,都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只是洛神大抵都被悲傷所掩蓋了,他們只能死死的期盼着,神無明和神三團的付出沒有白費,他們不奢望神武能達到什麼恐怖效果。
只要能讓逝者的孤注一擲,不顯得那麼自作多情,那就是最好的了。
神櫻跪在山洞口。
她兩眼無神,痛哭了好久,眼淚已流乾了,在眼皮下方,滾燙的眼淚早已被凍住,凍成了兩條淚痕。
她望着莽山腳下。
那個早已被積雪掩蓋的地方,沒有任何痕跡的地方,她一直呆呆的望着。
但凡有一絲眼淚,便又會從眼角劃出,這種難以控制自己生理所帶來的悲傷,就像一種將死的感覺,要把神櫻整個人,都快吞沒了。
神無明老爺爺沒了。
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究竟是這無情的大自然,還是這無情的人類,連一絲痕跡,都施捨的不願賦予。
一塊手帕,突然遞到了她面前。
當神櫻擡起頭來,看到那張熟悉的年輕面孔時,她又一次的抑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哭的哽咽不已。
“發生了什麼?”
她哭的說不出話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神櫻只是哭着,一邊哭着一邊的搖頭。
這……這讓她到底怎麼說啊!
秦墨望向莽山腳下。
皚皚白雪,將這天地,也變得難以分辨。
“除夕夜了。”秦墨眯着眼,欣慰的笑笑,“無明前輩和神三團,應該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