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秦墨都不知道,他這小小的一個賤嗖嗖的舉動,竟然會引起這般轟動的效果,這樣的效果,也是宗道、宗詩所想不到的。
歸根結底,這是一次階級之間的反抗。
受到太長時間壓迫的宗家之人,隨着兩位宗家核心成員帶頭,長久的壓抑被釋放出來,他們也自然形成了一股強大的人流,想要衝破長久的束縛。
當宗詩和宗道出了營帳,他們看到眼前圍着的上千宗家之人時,兩人都驚呆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跟着他們一起叛變。
但是再想想,這些底層宗家人,雖和他倆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完全和他們處境不一樣,一切也就明白了。
他們太想出去了!
這些人,每天日思夜想,做夢都能夢到出了上古戰場的場景,只是他們一直不敢說,一直不敢做,只敢把想法憋在心裏。
如今,有兩位高層人員帶頭,他們也自然一呼百應。
“我們支持兩位公子!”
“願意和兩位公子一起行動!”
聲勢浩大的聲音,在宗家大營響起。
上千人眼巴巴的望着宗詩和宗道,等待兩位領導者的帶領,很快嘹亮的聲音,擴散在整個宗家大營。
驚動了宗文、宗沈銘等人……
宗文皺眉從營帳裏走出來。
“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
他疑惑的看過去,能看到很多人在支持着宗道和他的大孫子宗詩。
宗詩看到爺爺都出來了,他咬咬牙,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他和宗道同時衝到宗家大營,將大營大門推開。
“願意和我們來的!一起走!!”
宗詩朝後大吼一聲,隨即他倆人帶頭跑出宗家大營。
隨着這兩人跑出去,後面簡直一呼千應!
“衝啊!兄弟們!”
“大興洛神!重回華夏!沖沖!”
“兄弟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這是我們最後爭取尊嚴的機會!”
人們大吼着。
歡呼着。
沸騰着!
就像是一場人間的狂歡,人們跟隨兩位公子,瘋狂的衝出大營,朝着散關衝去!
他們就像失去理智的野獸。
彷彿將腦海裏的一切全部遺忘,在那一刻,每一位參與逃離的宗家之人,腦海裏都在不停的想着:要離開上古戰場,要回到華夏,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當長久的壓抑被釋放出來,一切都顯得如此酣暢淋漓,這是屬於底層宗家人的一次崛起,屬於他們的狂歡,在這一刻,任何的束縛,都難以束縛人性的自由。
當枷鎖被打開……
所有關在籠子裏的動物,都將化作一個個……瘋狂的野獸!
宗家很多營帳,被人們踩平,四周堆積的東西,也被推搡的人羣,推倒在地,弄得凌亂不堪。
人們緊緊跟隨兩位公子,近千位宗家人,參與了這場逃離宗家大營的運動!
很多聽聞動靜的宗家高層,全都走出來,呆愣的看着不遠處的一切。
這烏泱泱的逃離畫面,塵土飛揚,到底發生了什麼?
嗖!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從秦大營而來,彷彿流星一般,在白晝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直直墜落在宗家大營之中!
譁!
這人影落下時,四周掀起一股氣浪!
秦明身影赫然出現在宗大營之中。
“那是怎麼回事?”秦明站在宗文身旁,望着遠處的宗家上千人,皺眉問道。
宗文啞然的低下頭,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我也……不知道。”
“可能我孫兒,在聯合大房的人,進行實戰演練吧。”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搞得宗文也不是很清楚。
他一天都在營帳裏閉關修煉,外界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很多時候,秦宗洛神這些頂尖高層,都不會管理軍隊的,只負責管理下層領導就好。
這樣的實戰演練,宗文也不是很清楚。
“不錯。”秦明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笑意。
同時,他對身旁氣喘吁吁的趕來的秦曉玲道,“曉玲,你帶領明團已久,平日裏,切勿不可死板練兵。”
“你看看宗家這兩位公子,實戰演練,去戰場練膽,這樣的效果,遠遠要比平日磨洋工,裝樣子來的強得多,不僅鍛鍊將士們的膽量,還能令他們更認真的對待訓練,在這方面,你要多向宗家小輩學習。”
“不能因爲人家是小輩,便不願低頭學習。”
“所謂師名,不分長幼,就是這般道理。”
秦明一邊欣慰的看着奔赴戰場的宗家千人,一邊對秦曉玲批評道。
秦曉玲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卑微的點點頭。
“你最近,對明團不太上心了。”秦明繼續說,“知道你思念女兒,如今女兒回來,自然想多陪陪她,但不要誤了我秦家大事,明團是我秦家主戰力,莫要每天圍繞在一些做飯洗衣服的小事上,韻兒這些小事,自有下人打理,你要多將重心,放在明團上。”
“你看看,這一來二去,你和宗家兩位小輩,都差下很多。”
秦明藉機失望的說。
秦曉玲連連說是,已然不敢直起腰身。
她眼睛偷偷看向遠去的宗家人們,想要偷學些練兵的把式,好回去運用在明團身上。
可是……
看着,看着。
畫風好似漸漸變了。
宗家人們衝過了戰場,來到了散關腳下。
“竟然到了散關腳下,這練兵膽子,可真夠大的。”秦明很少說讚美的話。
此時,卻也有些敬佩宗家‘練兵’的態勢,毫不吝嗇的送上稱讚。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
散關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宗文等人大叫一聲不好,秦明也緊張的握緊雙手。
可下一秒!
宗家上千人,竟進入了散關之中,散關大門隨即緩緩關閉,一切又安靜的沒了聲響。
此時,分外有些尷尬。
幾位宗家高層,還有秦明,在風中凌亂着。
他們頭上……有許多問號……
神逸澤早早就接到秦墨送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