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他的進場,人們目光跟隨屠爺的身影移動着。
對於秦家這位執法堂堂主,人們發自內心的尊重,早些年屠爺不過秦家旁系子弟,後來因犯了事,惹了天隱市一個街道的人,結果一人就把那街道的人給滅了……
本來,他應該被逐出天隱市。
但秦明看中他的實力,就讓他勝任執法堂堂主,成了秦明的左膀右臂。
秦屠一直都是秦明的一個影子。
只是這個影子,十數年來,從來沒有什麼存在感,可當他真正站出來時,人們又不禁會想到他曾經輝煌的過往。
“家主。”
秦屠恭敬的朝秦明彎腰。
秦明把玩着桌上的筷子,頭也不擡,“怎麼樣?”
“從郝公子的營帳裏,搜到了一封信。”秦屠機械的沙啞回答。
人們猛地一驚。
剎那間,所有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秦郝。
秦郝自己也茫然無措的愣在原地,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拿上來。”
秦屠招招手,手下人恭敬的將信遞給了秦明。
秦郝焦急的想要辯解,但一旁的秦薛弓,氣的急忙制止了他。
秦薛弓現在算是多少有些眼頭見識了。
秦明這是懷疑到了他們頭上,剛纔所有的舉動,都讓多疑的秦明,對他們產生了懷疑。
秦明將信封打開。
無字。
這封信,一個字也沒,不管是信封還是信紙,都好似新的一樣,沒有任何塗抹的痕跡。
氣氛瞬間凝重了。
秦明緩緩擡起頭來,衝秦薛弓、秦郝父子二人,揚了揚手中的空白信紙,“這上面寫了什麼?”
他淡漠的問道。
秦薛弓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秦郝額頭也是流出冷汗來。
他慌張害怕的結巴大聲辯解,“這一定是誣陷!一定是誣陷!”
“我營帳里根本沒信!上古戰場哪有人?我給誰寄信啊!”
“大爺爺,這不是我的信,不是我的東西!”
秦薛弓此時嚇得已不敢說話了。
郃團所有人,現在基本上都處於一個懵逼的狀態。
事態變得很是混亂,秦郝營帳裏的信到底怎麼回事,沒人敢站出來回答。
現在,誰敢替秦郝說話,誰就是充當出頭鳥。
大家都不是傻子。
就連他父親秦薛弓,都不敢在此刻站出來。
“我在問你,信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秦明一字一句,冷漠的注視道。
“我……我……”秦郝慌亂的四處看着。
他就像個無頭蒼蠅,腦子一片空白,想要四處求助,但沒人和他眼神相對。
他如今,就像一個賭徒。
本以爲自己這一局能贏得盆滿鉢滿,但漸漸卻發現結果會讓他家破人亡,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直接把他打懵了。
“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秦郝發瘋的喊着。
他突然一把抓住身旁的‘秦韻’,“是不是你!秦韻,是不是你陷害我!你快說啊!快說啊!快說話!!”
他聲音都隨之顫抖哽咽起來。
因爲,他很清楚,如果被扣上勾結洛神的帽子,他秦郝就算做什麼,也洗脫不了罪行。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夠了!!”
就在這時,秦明怒喝一聲!
他身影霎時間衝出,幾乎在毫秒間,便到了秦郝面前。
如同拎小雞仔一樣,一把便將秦郝拎了起來。
人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秦明!
他憤怒的雙眼赤紅,將秦郝高高舉起,陰沉恐怖的仰視着他,“秦郝,你特麼簡直把我當傻子!”
“洛神若真想救秦韻,會用這麼明目張膽的法子?”
“我就問你,這信上到底寫得什麼?你把什麼內容,告訴洛神了!”
當秦明憤怒之時,彷彿萬物都要低頭!
人們嚇得大氣不敢出,全都乖乖低下頭,很多旁觀者,都害怕的身子顫抖起來。
那一股天地威壓,撲面而來!
令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我……我不知道,大爺爺,我真不知道!”
秦郝撲騰掙扎着,他顫抖的哭喊着。
他是真的不知道信中的內容,這封信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裏,他壓根兒不清楚!
而且,最令人恐懼的是,這個信上,根本沒內容。
哪怕秦郝說有人想害他,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果真有人想害他,最起碼信上也應該有些勾結洛神的字樣,但這是一封無字空白信件……
這就導致,一切都陷入了一個邏輯怪圈中。
秦郝想要從這封空白信件中洗刷冤屈,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
從洛神進來攪局後,秦明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
多疑的秦明,自然不可能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從實力上來說,洛神根本不具備救人的實力,他們的到來,更像是想要加速秦韻死亡一樣,他們叫陣,讓秦宗放了秦韻,實際上就是再說,讓秦宗趕緊殺了她。
當一切罪過,都指向秦韻。
甚至,連敵人都給她扣上一頂有罪的帽子時。
那麼,她本身就是無罪的。
肯定就是有人勾結洛神,想要害她!
而這個勾結洛神的人,肯定就是今天會議中,期待秦韻去死的一批人,那便是郃團!
今天會議上,只有郃團期待秦韻被定罪!
尤其,當看到洛神叫陣時,秦薛弓和秦郝激動的嘴臉,秦明自然也就轉移了懷疑目標。
如今,又從秦郝的營帳裏,搜出無字信來,秦明也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郃團很可能因爲派系爭鬥,勾結洛神,從而陷害秦韻,而之前宗天家主燈被滅,宗道、宗詩逃亡,便成了郃團允諾給洛神的好處。
也就是說,郃團幫助洛神,策劃宗家千人逃亡事件,滅燈事件。
洛神便幫郃團對付明團,策劃此次陷害明團秦韻事件。
所有的事情,漸漸被梳理清晰。
雖沒確鑿的證據,但一切的指向性,都太過明顯了,秦明也就越來越確定自己的猜測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