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直到現在,突然才意識到,關於龍爺爺的一切,他完全陌生,龍爺爺的前世今生,他絲毫不知。
龍良跪在那裏,就像個犯錯的孩子,痛哭流涕。
他眼淚簌簌的流着,哭的不能自已,已然連話也沒法說了。
龍逸寒冷漠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位陌生人。
“哥……求您救救我們,七十多年前的事,我……我知道錯了!”
“哥!求求你!我們這裏已經沒法生存了,死了太多的人,氧氣還在被壓縮着,求求你,救救下鏡面的人們吧!”
“只有你能撕裂雙鏡面的空間,我們才能去上鏡面生存。”
“我保證,去了上鏡面,一切都聽從您的安排,我不做什麼封界者了,我只願在您身邊效犬馬之勞!”
龍良語無倫次的說着。
他一邊說着,一邊連連朝着鏡像裏的龍逸寒磕頭。
腦門用力撞擊在地板上,在空曠的大廳內,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漸漸腦門上出現了血紅印子。
“求您了!哥,求您了!再在這裏生存幾年,我們都會死的,不論普通的修士,還是仙人,都會死,沒有一個人能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下去,哥!求您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救救我,救救我們。”
“我不需要全部的人進入上鏡面。”
“只要能讓我們共和聯盟的人進去就好!”
“我們一定會守規矩,一定會的!!”
龍良歇斯底里哭喊央求着。
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拼命的求饒,拼命的央求着那個鏡面上的兄長。
龍逸寒冷漠的注視他。
過了許久,等到龍良微微鎮定下來時,他才緩緩道,“你終究還是打開了下鏡面的仙神井。”
龍良低着頭,默認了。
“打開多久了?”龍逸寒沙啞的問道。
龍良顫抖的說,“半個多世紀……”
龍逸寒長嘆一聲,“知道當初,爲何師父他老人家,沒有選擇你成爲封界者嗎?”
“身爲封界者,你野心太大!”
“你想超脫於世間,殊不知,封界者真正的使命,是要守護世間,所給予封界者的力量,是要鎮守一個世界的太平,不受外界所侵蝕。”
“就算,你如今成爲了下鏡面的封界者。”
“你看看!”
“你好好看看!”
“你將這個世界,禍害成了什麼樣子!!”
龍逸寒痛心疾首的怒斥道。
龍良的低着頭,久久不敢擡起頭來。
“我不可能爲下鏡面撕碎兩界空間的。”龍逸寒冷漠的拒絕了,“你的世界,死活與我無關。”
“我絕不會放任你的世界之人,來到我的世界之中。”
“敢來一個。”
“我便敢殺一個!”
龍良顫抖的擡起頭來。
他血紅的眼眸,不知是因爲眼淚,還是因爲憤怒。
突然,他猛地將秦墨揪到了面前,“龍逸寒!這是你親孫子!現在也在我的世界!”
“你就算不救我們,你連你唯一的後人,也不救了嗎?”
龍良漸漸變得瘋狂起來。
沒等龍逸寒發話,秦墨焦急的大吼,“龍爺爺!你別管我!”
“決不能放這些人進入上鏡面!哪怕我死……”
龍逸寒皺眉,打斷了秦墨的話,“臭小子,你嚷嚷什麼呢?”
“我沒想救你。”
秦墨內心,“mmp……”
頓時,氣氛有些尷尬。
“龍良,撕開裂縫,我只允許這小子進來。”龍逸寒轉而道,“至於你們世界的人,絕無可能!”
“這小子不屬於你們世界。”
“我可以帶他走。”
“但絕不會帶你們走!”
“你考慮一下,是把這小子送回上鏡面,還是留在你們下鏡面,如果想送他回來,你再聯繫我;如果不想,這小子就留在你們那兒,給你養老吧!”
龍良震驚的還沒反應過來,龍逸寒便消失了。
半空中的藍光鏡像,也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龍良整個人虛脫的坐在地上,呆若木雞的失了神。
秦墨尷尬坐在椅子上。
剛纔那一句‘沒想救你’,屬實把秦墨整尷尬了。
最重要的!
聽他們倆對話這意思,如果龍爺爺不撕開兩空間裂縫的話,他這輩子就甭想回去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我龍爺爺要是不救我,我是不是回不去了?”秦墨尷尬問道。
龍良重重嘆了口氣。
從地上緩緩爬起來,虛脫的坐在椅子上,輕輕點點頭,“是的。”
“那……那不是還有仙神井嗎?”
龍良心煩的揪了揪頭髮,有氣無力的說,“若想實現兩個鏡面的貫通,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通過仙神井。”
“如果,一個世界的仙神井被打開,那麼就相當於這個世界敞開了大門,這就是你爲何能通過仙神井,進入我們世界的原因。”
“如果,這個世界的仙神井處於關閉狀態,那麼就無法從外界進入這個世界。”
“說簡單些。”
“如果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想要進入你們的世界,就必須打開你們世界的仙神井纔行,也就是打開你們世界的大門!”
秦墨明白的點點頭,“那……另一種方式呢。”
“撕開兩個鏡面空間的裂縫!”龍良重重說道。
同時,又絕望道,“可是,放眼兩鏡面之中,普兩天下之內,能做到撕開兩鏡面空間的,只有一人,便是龍逸寒!”
秦墨徹底傻了。
這特麼……
自己好像真回不去了!
若是等自己世界的仙神井打開,那可就糟了!
“你和龍爺爺,是親兄弟?”秦墨問道。
憶起往昔,龍良一臉滄桑。
彷彿整個人,老了十多歲,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百年多以前,我們同出自一個師門。”
“我們的兩個師父,便是當時的封界者。”
“那時,我們親如兄弟,一起並肩作戰,在世間歷練。”
“曾經,我二人僅僅因爲一個賭約,僅爲了一壺酒,我便持龍寒劍,屠了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