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松贏這次被氣的不輕,躺在牀榻幾天沒啥動靜。
領袖都沒啥反應,更別說下鏡人們了,共和的還好些,在龍良的提醒下沒喝多少,神佑的兄弟們就不一樣了,那是喝完一杯再來一杯,一杯不夠還有一杯。
喝了個飽。
這些都還是其次的。
最主要,在他們喝的時候,虔誠的把上鏡人們的尿當成了神聖的‘聖液’,又是磕頭,又是膜拜,把尿捧在手心,這些還全被上鏡人們看到了
這該怎麼說呢。
丟人丟到另一個世界了!!
如此這樣一番過後,神佑的人哪還再好意思出來活動,一個個躲在家中,羞愧的不敢出來,指望着時間能淡忘一切。
可是
秦墨他丫的太賤了!
他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個菜市場那種大喇叭,就掛在禁區柵欄上,每天幾乎24小時循環播放着,吆喝着。
“賣水!賣水!新鮮的聖水!鮮榨的聖水咯!”
“包續杯!包解渴!喝前跪一跪,味道更好哦!”
這特麼屬實犯賤第一名!
作爲這世界犯賤的鼻祖,秦墨這等境界,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區區幾個大喇叭,又噁心了下鏡面好久,有很多神佑人控制不了憤怒,衝下來就要宰了秦墨,結果,不出意外的被收拾了。
一兩個下鏡人,哪怕仙人,上鏡也根本沒再怕的。
上鏡真正怕下鏡的,是因爲下鏡修士的數量級,數十萬恐怖的數量級,纔是上鏡最爲忌憚的。
你區區幾個修士,憤怒的殺下來,上鏡根本不虛,輕鬆擺平。
光是這幾個煩人的大喇叭,就不知要了多少衝動的神佑人的性命。
屬實,太特麼能搞人心態了!
給人家喝完尿不說,事後還用幾個大喇叭,24小時提醒着下鏡人們,生怕他們忘記自己喝尿的光榮歷史。
這種接人傷疤的手段,着實忒狠了!
說真的,下鏡人們寧願戰死,也受不了這等憋屈。
只不過,松贏被氣傷了,再度延緩了下鏡總攻的進度。
更何況,他們還要生產生命探測儀、無線耳麥等各種防備用具,恐怕一時半會兒,他們心中這份憋屈也疏散不了,還得再憋一段時間。
下鏡有着超乎上鏡想像的強大實力。
但這份實力,還真的很難在上鏡面完全釋放出來。
下鏡不怕真刀真槍的對着幹,就怕秦墨這種搞心態的賤人,能把人弄崩潰了。
時光難得這麼悠閒。
秦墨爲了突破渡劫八重,也是花了很大的心思。
在洛奶奶的精心調養下,他心臟的陣痛感逐漸減弱了。
“只要心臟不受到太大的刺激和波動,你與常人無異。”洛奶奶說。
“什麼叫太大刺激和波動?”秦墨一愣。
“你可以參戰,也可以做任何事。”洛奶奶解釋,“但必須保持一副心如止水的心情,不管見到任何事情,情緒都不能大範圍的波動,不可憂傷,不可開心,永遠都要保持一副淡定的態度。”
“用華夏最近流行的詞語來說”洛奶奶仔細想了想,“司馬臉,對,你得保持司馬臉的狀態。”
人間無悲無喜,聽上去是件殘酷的事情。
但總比死了好得多,何況淡定從容,一向是秦墨的處事風格,只不過以後要活得更像個機器人一樣罷了。
“他那是心臟永久的陣痛,恐怕永遠也突破不了了。”
“唉,秦先生真是命苦,爲了一個徒弟值得這樣嗎?”
“是啊!他可是華武的主心骨,是華武的領袖人物啊!他那會兒就不該使用什麼‘萬里血殤’,徒弟的命能比得上整個世間的太平嗎?”
隨着秦墨重傷的消息在華武軍營裏完全流傳開來後,關於秦先生的言論,就不曾停止過。
時間推移,華武大軍越來越多人陷入惶恐中。
秦先生作爲華武的領袖,他的重傷引來很多人的害怕和擔憂。
幾個人軍心動搖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當幾個人的軍心動搖傳給了幾十萬人後,這纔是最可怕的。
人的心思和心理,是會相互傳染的。
尤其,越是不好的事,越容易以訛傳訛。
而這一點,也好似被下鏡人們發現了。
“華武領袖秦墨心臟有恙!華武之人速速投降!”
“秦墨活不了多久了!願華武放棄抵抗!”
“殘疾人秦墨!心臟一抽,生死難料!”
兩座天空之城上,掛了十數個大喇叭,蠱惑人心的聲音嘹亮的在天際響起,傳到了華武人們耳朵裏。
這很明顯是在效仿秦墨的噁心法子。
心態,想要報喝尿的一箭之仇。
雖方法看起來愚鈍笨拙,還是抄襲模仿,但終歸還是有些作用的,尤其連續循環播放了幾天,很多子虛烏有的事兒,也很容易被人們當真。
華武各省不得不讓人們戴上耳塞,不要受到敵人的干擾。
但這個效果甚微。
真正好的效果,需要秦墨自證。
唯有自證自己身體沒問題,方纔能堵住所有的流言蜚語。
而偏偏,最近這些日子,秦先生也並沒走出中帳大營,好似對外界的流言蜚語默認了一般。
這更加給這喧囂的流言蜚語抹了一層神祕的面紗。
令華武人們的內心,也是惴惴不安。
三天後。
中帳大營內。
秦墨盤腿坐在牀榻上,褥子已被汗水浸透,他磅礴運轉體內的靈氣,衝擊着靈湖之內的壁壘。
這些天,他一直努力修煉,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
他心裏很清楚,堵住流言最好的方式,不是用話語來解釋,而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一切。
“爲天地運轉,爲法則而動,爲靈氣不休,爲日月不眠,爲精神永駐!”秦墨強忍着身體的痛苦。
這一次,他沒有使用‘子午仙丹’來突破渡劫十重,他害怕自己心臟承受不住,只能用最尋常的方式,來突破身體的桎梏!
不得不說。
當世界步入靈氣復甦時代時,任何一位修士,都會有一種莫名的錯覺:這個時代是專門爲我準備的。
如果,秦墨不曾見證過靈氣時代對世界破壞的話,想必他也會有這樣的錯覺。
靈氣時代的靈氣實在太磅礴了!
哪怕現在,這個世界還處於靈氣復甦階段,靈氣還沒完全增長完畢,也已然足夠支撐秦墨修煉。
在很多時候,秦墨也能理解,爲什麼那麼多人瘋狂的想要開啓仙神井。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氣,對修士們來說,就像平常人花不完的人民幣一樣珍貴,他們想要瘋狂的打開仙神井,也就成了理所應當的事。
每當想起這些時候,想起秦明,好似成了一道繞不開的坎兒。
自始自終,直到秦明將死時,秦墨也沒看透他這個人。
如果,他還活着,看到打開仙神井後,是這樣一番景象的話,他應該會扛起秦墨現在華武領袖這個職責吧!
秦墨浪漫的想,他應該會的。
“快到達瓶頸了!”秦墨痛苦咬牙。
這是他一週來,第29次衝擊渡劫九重!
營帳外。
數千華武之人,在中帳大營附近徘徊着。
大家時不時擔憂的看向中帳大營裏頭,能很清晰聽到從營帳裏傳來秦先生痛苦的喊聲。
在華武大營遠處的上空。
懸掛在天空之城上的數個大喇叭,還在不厭其煩的響着。
華武人們時不時傳來嘆氣聲。
“秦先生到底怎麼了?好幾天不出來,也不解釋一下。”
“是啊!最近很多人心不在焉的,秦先生重傷這消息,搞得人心惶惶的。”
“下鏡面那喇叭裏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特麼小聲點兒!別亂說話!”
營帳外,人們嘈雜的小聲議論着。
神子龍靠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平靜的點燃根菸,眯着眼盯着那座中帳大營,又不知還有多少華武高層,在注視着這裏。
作爲華武如今當之無愧的核心領袖。
每個人都在牽掛着秦墨的安危。
若有一天,他真的倒下了,沒人再能像如今一樣,組織起來整個華武大軍。
“他能挺過去嗎?”神櫻擔憂的望着那座毫無動靜的營帳。
神凡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他不是個脆弱的人。”
“其實他很脆弱。”神櫻憂傷的勉強笑笑。
神凡微微一愣。
“他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堅強,他並不想將這些東西扛在肩上。”神櫻凝望着,“但不知何時,一步步走來,他不得不揹負起來更多的東西,沒得選擇。”
“是啊!到了他這般地步,大多是被逼的。”神凡感嘆。
剎那間!
磅礴的氣浪,突然在中帳大營炸開!
強烈的氣浪掀翻了許多距離中帳大營近的人,前排的數百人被這轟然炸開的氣浪,全部掀翻在地。
中帳大營徹底分崩離析!支離破碎!
一陣狂塵而起!
秦墨身影猛然從其內升起,他整個人宛若脫胎換骨般,皮膚彷彿都成了新的,給人一種重生的感覺。
他屹立在天地間,懸浮在半空中!
渡劫九重!!
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