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意高遠,甚妙,甚妙。”章老撫着鬍鬚道。
待章老話畢,湖中忽泛微波,金縷蓮花燈竟掉頭,復又來到紀茵船前。
章老看後,扶須而笑,“看來今日這蓮花燈,想多聽聽這紀家大姑娘的妙語佳句。”
聽聞章老話語,紀夕已經顧不得孃親囑咐,待到詩會末再行撞船之事,吩咐掌舵婆子暗自搖船,以近紀茵船尾。
“咚”的一聲巨響,三聲尖叫傳來,一爲紀夕,一爲紀茵,一爲拂冬。
拂冬眼看小姐要落水,忙呼,“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大病未愈,身子虛得很。”
就在紀俞快要落水時,一名臉龐白皙卻缺乏血色,嘴脣微微泛着迷人光澤,眼眸深如水,卻又泛着淡淡的感傷的少年,尤如天上仙飄然而來。只見他輕點湖中水,快至紀俞時,又以船身爲撐,輕輕將紀俞提起。紀俞嚇得花枝亂顫,只一個勁的對來人道謝,隱隱瞥見救命恩人的面目,但到對上來人如水眼眸,便又低下頭道謝。
對面少年似乎沒見過如此景象,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如同母雞啄食般,一個勁的點頭致謝,卻又不敢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實在甚爲有趣。少年想到後,便不自覺的笑出聲來,剛笑幾聲,便摸出一方素白錦帕,輕拭嘴角。
一絲不合時宜的尖叫響起,“三妹妹,怎的從大姐姐船幫裏掉出?”
這會子,衆人正緊張那小小人兒有無得救,根本無人理會小小人兒從何處掉出!這紀夕倒是讓衆人將目光投向紀茵紀俞。
紀茵聽聞紀夕話語,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硬着嗓子,“我們如何,關你何事?!”
“難道大姐姐是讓三妹妹代筆,以得這詩會魁首?”
“你胡說!”
“那三妹妹怎的從你船艙裏掉出?手上還握着紙筆?”
“我……”
紀茵詞窮不知從何爭辯,落得一臉紅。
紀夕捂住胸口,“大姐姐,今日出府前,祖母再三叮囑,切不可用那旁門左道,你怎的讓三妹妹代筆?這讓我回府後如何交代?”
衆人紛紛指責道,“原來是人代筆,難怪才高八斗!”“或非人代筆,那小娃娃是在謄抄別家大儒之言。”各種指責聲入耳,猶如一千把劍在紀茵頭上反覆攪動,紀茵頭疼難忍,對着紀俞道“小啞巴,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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