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慧眼睛裏透出驚訝，隨即又恢復平靜，好像眼淚已經哭幹了，她的眼神再次陷入空洞。
“沒什麼好說的。”
意料之中的一句話，安歌並沒有想接着這句話說下去，卓航退出了審訊室，只留下安歌和王曉慧。
“說說吧，於昭是怎麼愛上你的。”安歌彷彿讀懂她的心事一般。
沉默，安歌這句話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安歌心裏清楚，於昭愛的，就是她，粉紅色的氣息縈繞在王曉慧的周身，這是於昭的死亡氣息。
“沒關係，我們慢慢說，總要說出來的。”安歌把水往王曉慧跟前推了推。
“我愛他，但是我又不能愛他。”王曉慧終於開口，此刻審訊室外正在看的卓航微微笑了。
愛情不是遇到了合適的對的人，就可以在一起。
王曉慧說出了於昭對她的追求，也說出了無奈。
於昭開始追求她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拒絕，這好像給了於昭很大的希望，可是面對學生和同事的流言蜚語，王曉慧動搖了。
她跟於昭提出不要再見面，但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怎麼會明白這麼多，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於昭的性格不是不講理，他答應了。
就在王曉慧以爲於昭已經下定決心忘記她的時候，於昭自殺了。
送王曉慧出公安局的時候，她仍然精神不好。
“看來於昭的死，對王曉慧影響挺大。”卓航一邊喝水一邊說，“學校處分和感情問題，這雙重壓力讓一個孩子走上了絕路。”
“卓航，你覺得，王曉慧說的話可信嗎”
卓航皺眉看向安歌，“不可信你放她走。”
安歌瞥了卓航一眼，“人家一個柔弱的女老師，你忍心拘留她”
卓航無奈搖頭，“其實於昭的死，值得懷疑的地方還有很多。”
“嗯，我問王曉慧校長的死，她的反應，有點閃躲。”安歌突然嚴肅的對卓航說。
“殺人的不會是她。”卓航肯定的說，“我覺得，這兩個案子有什麼共通的地方，但是調查都只是在核心邊緣開展，有什麼問題被我們忽略了。”
“你就那麼肯定”安歌不屑。
“我肯定，殺死校長的，另有其人。”
柔和的月光如水，遙望今晚的月亮，讓人不禁愁緒萬千。
一個電話正好打來：“喂，濛濛，你不要多想，明天我們就去領證，那些事情我不在乎。”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掩面哭泣，只回答了一個字：“好”，然後不顧電話裏的聲音掛掉了。
她迎着今晚的月光，淚如雨下，“我知道，我不配，你值得更好的”。
她的左手伸向月光，彷彿要抓住什麼，而右手，拿出了她廚房裏最鋒利的一把刀，苦笑着把刀伸向自己的手腕
她一下倒在身後的牀上，只剩下一個念頭：很累了，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今晚，可以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