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小七的就是那個約翰。她看見其他的小孩子都是一羣在一起被一個成年人帶頭一個個招數的教,只有自己被隔離開,被單獨訓練。不,不是訓練是單方面捱打,這個男人渾身的肌肉,至少一米八,渾身的肌肉。再看看自己,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雖說看着並不是像普通五歲小孩子般高矮,可是和麪前這個男人一比。自己哪是對手。只能由着對面這個男人一拳拳的打在自己身上。縱是小七想躲都躲閃不及,直至太陽還是慢慢落下天也剛剛開始暗下來,終於在第n次被打倒之後小七終於是站不起來了。她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到小七徹底暈了過去,約翰不禁感慨道“這也是夠久的了,我這麼個天天訓練的人都快累了這孩子卻剛倒下,也許這真的會是個成功的試驗品。”隨即轉過頭對身後的人說“給離老闆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小美人兒撐不住了。該歇息了。”
離止知道小七撐不住多久,於是一直在等着約翰的電話,不過離止沒想到小七居然撐到了快黃昏,這個紀錄離止沒有想到過。從早上帶她去到現在也是夠能撐得。
把人領回來的時候,小七渾身的傷,雲媽看着小七不禁心疼這小小的姑娘好好的出去怎麼就渾身是傷的回來了,先生也太狠了些這也就是女娃娃啊。離止招呼着雲媽接過小七,然後拿着離高遞來的傷藥。
“雲媽,帶着她去上藥吧。等她醒了讓她下樓喫飯。”只是吩咐了一句也不等雲媽應答就和離高順着書房去了。
“老張,你說這先生怎麼想的,你說我看着這先生挺喜歡小七的啊,可是這哪有第二天就把她扔去那喫人的地方的啊。我還以爲先生是終於想開了,把小七當女兒養了。”
“唉,阿雲,先生想什麼那是我們能干涉的,把小七帶上去吧,擦擦藥。”張叔嘆了口氣就忙着自己的事物去了。
雲媽掂了掂自己懷裏的小女孩“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得受這麼多苦啊。”
雲媽帶着小七上樓便打算給她洗個澡,也不知小七是怎麼弄的好好的衣服卻髒的不行。這邊雲媽按部就班的給小七擦洗着傷口。
另一邊和離止來到書房的離高向離止彙報着。
“先生,我們的貨又被鳳家截了。而且還帶了武裝,以軍方出面,毫無防備。”
“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再不小心,我們關門算了。”離止似乎並不生氣,漫不經心的說。
“先生,外國人管我們要貨呢,煙館可以關,但是外國人不能得罪啊,前幾次鳳家截走的貨都被燒了,我們不能這麼繼續損失了。”
“鳳家要截就截吧,這幾天你讓約翰派幾個人去他家的產業,給他們找點事做吧,要是實在不夠就先關煙館,存貨給那些個外國人。”離止捏着眉心。
“好的,先生。”離高恭敬的回答着,似是想起什麼。“先生關於小七小姐,約翰說小七小姐意志有餘但是體力不夠加上並沒有底子,希望從明天起親自帶小七小姐從鍛鍊身體開始。”
“不行,那樣太慢,就按今天這樣,邊過招邊學,你告訴約翰他今天太手下留情了,我看了那個崽子只是表面恐怖。全是皮外傷,這麼練什麼時候才能練出來,這樣不行。”
“可是先生,小七小姐只是個五歲的娃娃,太大強度的訓練是經受住的。”
“我要的是她進步,不是每天擔心着她經不經受得住。”
離高看着離止“先生,離高冒昧,您到底是看上小七小姐什麼,如果是容貌您可以選個訓練有素的美女,我們訓練營裏並不缺乏甚至數不勝數。絕對比現在的小七小姐要強,她才五歲,我查了她不過是新城旁的一個小鎮出生的,沒有背景,家裏人被炸了精光。這在紅薔薇那也不過是帶的一年人情世故一概不通,您又何必執着與她。”
“也許吧,我總覺得她會幫上我,她眼睛裏有想活下去的感覺吧,也許她是喂不熟的狼但是也喂喂看吧。你再給她找幾個老師教她學習,紅薔薇教的不是她該學的,等到了能上學的年齡就讓她去上學吧。訓練不能停三年之後是死是活就看她造化吧。”
“好的,先生。”離高回道。
“行了你去處理事務吧。”
“好,先生。”離高轉身便出了書房。
另一邊小七終於醒了。
“小七你終於醒了,嚇死雲媽了。”她一睜眼便看見雲媽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小七感覺到雲媽可能是心疼自己了,都不用想自己被單方面捱打,這身上也不能好到哪去。小七想說安慰的話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
雲媽聽見小七的話連忙點頭“好好好,雲媽給你拿水,你身上還有沒有什麼疼的地方啊。”
“沒有了,雲媽,離老闆那邊有什麼吩咐麼。”
“先生說,讓你醒了去下樓陪他喫飯。”雲媽被小七提醒纔想起剛纔離止的話。
“好”小七起身便向門口走去,路過門前的全身鏡,看着身上露出來的部分,青青紫紫的,才發現自己竟不像之前那麼渾身疼痛。不禁感慨就連藥離家都是最好的。
走下樓的小七便看見坐在餐廳的離止,離止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就會醒,就連他身前的菜都是熱騰騰的。
離止聽見腳步聲擡起頭看向小七“你這滿臉青紫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
小七聽見這句話差點腳底一滑,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對自己安排的結果感到自豪
“小七也覺得不錯。”
離止看着小七一臉神祕“約翰說了,你的身體素質太差按這麼下去別說三年後的考驗了,三十年都費勁,所以從明天起,每天凌晨你便要開始訓練了,然後我晚間給你找了老師教你識字,你要是敢偷懶,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扔進那個喫人的林子。”
“小七知道了。會努力的。”
“喫東西吧。”離止指了指面前的飯菜,就也自顧自的喫起來了。
喫完的小七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樣躲在被子里拉上了所有的簾子,小七知道自己並沒有資格反抗,聽話才能活下去,知道離止說要把他扔進林子裏不是在嚇唬她,自己不過是個命賤的孤兒,僅此而已。小七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
小七的生活便開始了一塵不變的模式,早起鍛鍊,去訓練營訓練,回到離公館繼續學習國學和外語。
一天天的過去,小七也不斷的在進步,從之前被動挨打,到看着約翰邊學邊反攻擊,學習槍和匕首。慢慢的小七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小七了,偶爾也是能打敗約翰的,每天都帶着一身傷的小七回道離家還要上國學課,雲媽每次都心疼的看着這個小姑娘,身上從只是普通的青紫到骨折到刀傷甚至偶爾還會帶着槍傷回家。雖然身上的傷越來越少也不能改變那些傷的存在過。小七也越來越沉默,出了偶爾安慰雲媽還有喫飯時和離止偶爾說說話也並沒有什麼交集了。
就這麼過了三年。終於到了小七該進林子的日子了,這三年裏小七不僅要面對約翰還要面對各種新的教官,甚至也被帶出去實戰過,受過的傷小七已經不記得了,即使差點沒命也不會停止訓練,甚至第二天強度會更大。但是小七每次都在慶幸自己又熬過了一次。
只要熬過這次進林子,小七就可以繼續向前走了。
這天的天氣並不好,陰沉的厲害甚至還下着小雨,這讓小七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到這個地方的那天,陽光明媚,而這個天氣真的是晦氣的很,像是老天要來收她的命一樣。小七知道自己的水平,雖說和三年前比起來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這次畢竟面對的不是人,是毒蟲毒草和野獸。小七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來。
約翰召集了一堆這三年在這訓練的孩子,其實小七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雖然說,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離止擄來面對這種分分鐘回死掉的生活,但是最起碼,還是單獨被訓練,雖然她是罪受的最多的,但是最起碼,學到了好多,比起眼前這羣和自己差不多大孩子,自己的勝算和活下來的機率是大的。
約翰把孩子們分了十組三人一組。這個時候小七才發現,她是自己。只有她單出來了。
“七姑娘,你自己一組。從今天起到你出來,不得和任何人組隊,我們有駐守的人,如果發現,離老闆說直接繳了兵器爲野獸。”
小七真的是嘴角一抽,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兒。小七明顯的感受到了周圍同情的眼神,這種眼光她每天都會看見。小七知道他們是同情自己總是捱打,還會被威脅隨時會被扔進森林裏喂野獸。小七突然想起離止今天早上對自己說的話,他說只要熬過這次他就會兌現承諾答應她一個條件,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十對人每個人領了槍和匕首從訓練營的周圍紛紛走進了森林。小七是最後進去的。
小七一進去就聞到了那個熟悉的味道。
她知道這場活下去最大的考驗,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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