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內的修士們將他們包圍起來,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料到這些看似正派的散修竟然會是十惡不赦之徒
這其中,甚至有着十幾個散修都是被奪舍之後的魔修
雖然修士們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有着這種現象存在,但絕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真正看到。
若說先前還有人懷疑那些圖像的真假,那麼現在從這些散修的反應中卻能看出,那圖像所示全都是真的
那麼,這些人要如此處置
一部分修士不禁轉頭看向了大佛寺的方丈無難大師,另一部分的修士卻是不禁看向了將這些散修揪出來的聖人。
“阿彌陀佛”
無難大師也是轉身看向羅文,雙掌合十道:“請問聖人,這些惡徒應當如何處置”
說到底,這些惡徒隱藏在最深處的本質都是聖人看破的,無難大師也覺得應該詢問聖人的意見。
羅文卻是笑笑:“你過來。”
無難大師不禁一怔,但攝於聖人之威,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向羅文那邊走了幾步。
羅文沒有等他走到近前,便是屈指一彈,一縷金光飛出,瞬間沒入了無難大師的眉心。
無難大師頓時渾身一震,只覺得眉心之處極其麻癢,似乎有着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般
突然,他眉心一條,竟是生生裂開了一條縫隙
不過無難大師並不驚懼,因爲類似的開眼祕術,他也有習得。
下一刻,那條縫隙張開,一隻釋放着金色光輝的眼瞳印記便是顯現出來。
而在這隻金眼開啓之後,無難大師便是發現他眼中的世界突然多了一些東西
“這是”
他略微疑惑,不禁問向羅文。
在他的視野之中,所有人的頭頂都是多了一抹顏色,有的純粹的白,有的是污濁的黑,還有一些則是灰濛濛的,似白非白,似黑非黑,只介於兩者之間。
羅文清聲道:“白者善,黑着惡。”
無難大師心中微驚,隨後猛然轉偏向,看向自己身旁那一片茫茫然的修士羣。
在那羣有門有派的修士們的頭頂之上,竟然有着爲數不少的黑色,其中有那麼幾個人的頭頂之上更是頂着濃黑如墨的色塊,在色塊的周邊還有黑霧繚繞,陰森可怖。
“那些,難道是十惡不赦之人不成”
無難大師不禁在心裏問道。
“可那幾個有名的正人君子麼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聖人有誤我到底該相信誰”
這時,羅文卻是說道:“十五分鐘,你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之後如此處理,就要看你自己了。”
這世上是非善惡何其多,若一一分辨,一一處理,那這本書還要不要寫下去
這無難大師乃是大佛寺的方丈,也算是正道魁首之一,將那些交給他來處理,倒也正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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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而無難大師在得知自己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後,突然便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性,他連忙暗自施展法術,將自己的視野拉至高處,然後以俯瞰的視角審視整個佛堂
所謂是非善惡,因立場不同,其實很難判斷。
但在東洲,修士和凡人不同,凡人或許會因爲戰亂等原因而大開殺戒,但修士基本上不會參與那種大規模的戰爭,所以能避開很多有所爭論的點。
基本上對修士而言,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尤其是那種特別黑或者特別白的,幾乎可以直接斷定那就是大惡人與大善人。
不過要想真正判斷出來而不造成半點冤枉,還是需要仔細調查論證。
除非無難大師有着如羅文那般的手段
不過在看到那些進入金門之後的散修的下場之後,那些心裏發虛的修士們肯定也是不會再進入金門之中。
總之,究竟要怎麼做,還是要看無難大師自己的手段了。
羅文將這樁麻煩事扔給了無難大師之後,又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普善大師,隨後突然發現:“等等,我原本將那銀棺女屍扔給了普善,但現在普善入了我的門下,那銀棺女屍的麻煩不是又回來了”
普善大師看羅文盯着自己看,頓時疑惑道:“師傅,怎麼了”
羅文漠然道:“沒事。”
就算是他,在剛剛將那麼大的一樁麻煩事推給無難大師後,也是不忍心再將這一件事也推給無難大師了。
“罷了罷了,這一來一去也是緣。那銀棺女屍的事情,還是由我自己來處理吧。”
一刻鐘後,無難大師終於是將所有的可疑之人都記了下來。
這之後,他會根據那些黑色的濃厚程度來分出個輕重緩急,一步一步來將這事兒處理完全。
“如果真能借此機會將東洲修士界的毒素拔除,倒也算是一件大功德。雖然麻煩了點。不過正好所有的修士都在,我完全可以先將那些門派的高層留下來而且也能趁此機會找他們商量一番地獄鬼國的事。”
思維轉動之間,無難大師便是很快有了主意。
於是這水陸法會的最後便又多了一個節目
不過羅文卻是並不準備再繼續參與這事兒,他將包括普善大師在內的所有門徒都帶入聖界之中後,便也準備鑽入聖界之中,就此離開。
但在他剛要邁步進入時,如去佛卻是出現,想要挽留。
羅文衝他笑笑,便是頭也不回地鑽入了聖界之中。
但他的人雖然走了,在場的所有修士卻是已經將他牢牢記住,那無形的敬畏之意轉化爲聖德之氣,依然是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識海。
而以他現在的聖人之身,又有着如此龐大的聖界作爲儲存之地,其收納聖德之氣的容量已經幾乎沒有了上限。
直到現在爲止,他纔算是一個真正的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