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偏執老公寵上天 >第624章 流光逝水
    也是……

    傅沉寒要是沒有喝多,怎麼會回吻她呢。

    姜咻自嘲的笑笑:“……是我該感謝你。”

    傅沉寒臉上的表情疏離冷淡,好像根本就沒有認出她來。

    姜咻的手指緩緩蜷縮起來,想,沒有認出來,其實是好事。

    她站直身體,對丁敏婭道:“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誒!怎麼突然就要走呢!”丁敏婭自然不願意,連忙道:“再玩一會兒啊!”

    “我真的不舒服,先走了。”姜咻說完,匆匆離開了。

    二世祖們覺得沒意思,都回了包廂,只有姚小凝站在門口沒動,她抿了抿脣:“……寒爺。”

    傅沉寒看了她一眼,道:“好了嗎?”

    “……”姚小凝咬牙:“你都不解釋一下剛剛的事嗎?”

    “我喝多了。”傅沉寒淡淡道:“有點不清醒,路過的時候想起你在這裏,打算帶你一起回去。”

    姚小凝打量他的神色,確實是有幾分醉態,要是傅沉寒清醒的話,是不會對她解釋那麼多的,她語氣緩和了幾分,道:“寒爺,你知道剛剛那是誰嗎?”

    傅沉寒淡淡道:“不是你朋友?以後不要玩兒這種遊戲了。”

    ……他沒有認出來。

    姚小凝鬆了口氣。

    也是,四年未見,姜咻的變化那麼大,這裏的燈光又那麼暗,傅沉寒怎麼可能會認出來?

    估計只是喝多了沒有反應過來吧。

    姚小凝放了心,道:“我去跟婭婭說一聲。”

    傅沉寒淡淡點頭。

    他沒有進包廂,只是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慢慢的點了一根菸,煙霧繚繞進肺腑,彷彿還帶着她身上有些冷淡的小蒼蘭味道。

    ……

    姜咻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丁家,她進了房間,姜松音已經準備睡了,見她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又爬了起來:“媽媽,你怎麼了?”

    姜咻對他勉強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怎麼還不睡覺?”

    姜松音嚴肅的說:“你不要轉移話題。”

    “……”姜咻嘆口氣,道:“剛剛,我見到了那個我很不想見的人。”

    姜松音想了想,道:“就是你的債主嗎?”

    曾經姜咻在睡夢中說了些夢話,姜松音就記下來了,非要問她傅沉寒是誰,姜咻只好說是自己的債主,姜松音就記到了現在。

    姜咻嗯了一聲:“就是他。”

    姜松音問:“媽媽,你欠了他很多東西嗎?”

    “嗯,很多,一輩子都還不清。”

    姜松音:“那他是找你還債了麼?”

    “……”想起那個強勢的吻,姜咻咬了咬嘴脣,嗯了一聲:“是,但是我還不上,所以我逃走了。”

    姜松音靠在姜咻懷裏,琢磨了一會兒,道:“媽媽,我們回達拉城吧。”

    “你不喜歡這裏嗎?”

    “這裏有你的債主,你不開心。”姜松音說:“我們回達拉吧。”

    姜咻笑了笑:“就算回了達拉,我也不會開心的,畢竟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欠下那麼多,就算還不清,也是要慢慢的去還的。”她溫柔的在姜松音的臉頰上一吻:“寶貝兒,睡吧。”

    這個動作做完,她才恍惚想起,傅沉寒剛剛吻過她,她現在給姜松音一個晚安吻,大概也算是姜松音這三年來,得到的第一個來自於父親的吻吧。

    姜咻輕緩的笑了笑,去了浴室洗澡。

    出來的時候她接到了廖雁的微信:ok,已經跟柏教授那邊溝通過了,要是你方便的話,明天就可以過去。

    姜咻同意了做柏言的助教。

    她看着那條短信好一會兒,纔回復了一個表情包。

    月明星稀,夏風清涼。

    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仲夏,現在月白風清,只要她不跟傅沉寒見面……就算是留在京城,也不會影響他什麼吧?

    ……

    傅沉寒靠在牀頭,看着手裏的書,窗外忽然下起了很大的雨,夏天永遠都是這樣,大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雨水帶走了白日裏過剩的太陽光堆積的潮熱,這個夜晚忽然就涼爽了許多。

    牀頭還放着佟姨熬的解酒湯,但是他並沒有喝,湯已經涼了。

    十幾分鍾過去,他手上的書也沒有翻頁。

    此時是凌晨三點,他剛剛從夢中醒來。

    他早些年過的太腥風血雨,夜不能寐是常事,後來即便退居幕後,不再上一線,多年的警覺性依舊在,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這些年他失眠越來越嚴重,噩夢連連是常事,但是剛纔,他做的不是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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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夢見了多年前的事情,那是煙雨朦朧的四月,甘棠院裏海棠花開的如火如荼,遠遠看去像極了天上的雲霞織錦。

    溫柔的陽光從窗櫺裏透進,落在奮筆疾書的小姑娘側臉上,她垂眸的樣子溫柔又乖順,偶爾遇見覆雜些的題就會皺皺眉頭,咬住下脣,等算出正確答案的時候,又眉頭舒展,露出欣悅的笑容。

    非常的賞心悅目。

    他那時候身體還沒有好,坐在另一邊看着碗裏黑乎乎的藥,百無聊賴的看着她白淨秀致的側臉,等她終於察覺的時候,有些膽怯又有些生氣的說:“藥涼了再說就沒有作用啦!”

    傅沉寒瞥了眼那碗黑黢黢的藥汁,端起來一飲而盡,聲音含笑:“好苦,小朋友,不給糖喫?”

    其實那時候他們的關係遠沒有那麼親近,但是在夢裏,姜咻順從的靠過來,剝開了一個大白兔奶糖含在嘴裏,餵給他。

    他嚐到了非常非常甜的味道。

    就像是今天在ktv裏,她身上小蒼蘭的味道,剛剛聞上去冷漠,但是後調卻是柔軟的。

    他從夢中平靜的醒來,那其實算得上是一個美夢,但是在夢中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這一切其實早就遠去了,就像是當年那深刻的傷痕,四年過去,就連疤痕都已經淡了下去。

    時光從不對誰留情。

    虛假的東西他從不需要。

    他不需要麻痹自己。

    失去就是失去了,就像是流光逝水,匆匆華年,於夜色深處,白晝盡頭,有些人終將放棄,而有的人,終將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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