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生出來的孩子都是用來疼的,而不是用來作踐的。
現在好了吧,衆叛親離了,她高興了。
“我……”
許蘭盈我了半天,都是不知道要反駁什麼,她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她不過就像是以前那樣數落了幾句,卻是被許天晴還有沐林給反數落了回來,這下到是成了她的不是了。
“行了,”許蘭盈都是有些煩煩的站了起來,“你們就好好的護着她吧,我到要看看,你們這麼費心記着的,會惹出什麼好事出來?”
她哼了一聲,也是上了樓,更是不理會沐林父女兩人了。
一個個都是針對着她,對,他們都是姓沐的,就只有她一個人是姓許的,所以她就是他們父女三人的外人是不是?
沐天晴明知道許蘭盈生氣了,可是她現在也是真的顧不得親媽,現在沐天恩這裏都沒有理順,她心裏也是煩燥着,更甚至這一條線,還是越纏越是複雜,越纏也越是難解。
“叩叩……”
她在外面敲着門。
“恩恩,姐姐可以進來嗎?”
沐天恩卻是沒有回答,她用手背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她需要一個地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她想好好養養自己的傷,想像一隻幼狼一樣,舔着自己的傷口。
所以她不想見人,不想見任何人。
“恩恩?”
沐天恩在外面敲了一會兒,可是見沐天恩不開門,最後也就只能嘆了一聲,而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聽到了,而在裏面的沐天恩也是聽到了。
沐天恩用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蒙了起來,似乎就是這麼一塊地方,隔決了一切,隔決了傷心,隔絕了聲音,也是隔絕了那些空氣,也是給了她一個,終是安靜之地。
沐天晴拿出自己的手機,一見上面的人名,最後一狠心,再是將手機掛斷,她現在不想聽他的聲音,真的。
她也不想再同他有什麼關係?
上一次,她已經同他將事情都是說清楚了,如果她記得的沒有錯,當時,她說的很清楚,不是嗎?
可是沒等一會兒,她的手機又是響了起來,不用說也是那一個人。
她氣的握緊了手機,真的想要將手中拿着這個手機給摔了,要不就將人給拉進黑名單裏面,可是最後她仍是沒有摔了手機,也是沒有將人拉進黑名單之內。
至於後來,她有沒有接這一通電話,又是同那個人說了什麼,沐天恩已經不清楚了。
那一方安寧之下,從窗戶透進來的光線,終是從明轉到了暗,直到裏面無一絲的光亮之時,裏面的人還是將自己蒙在被子裏面。
醒醒睡睡之間,似乎她一直都是在一道聲音裏面,夢魘不醒。
沐天恩,你怎麼不去死?
沐天恩,你真是令我的噁心。
沐天恩,誰要你的愛,拿着你的愛滾出去。
呼的一聲,沐天恩坐了起來,她擦了一下自己的臉,再是苦澀一笑,原來不知道
是在祭奠自己走過去的那十七年,還是在替自己的未來唱過了那一首哀歌。
“恩恩,你醒來沒有?”
外面,沐天晴又是來了,她輕輕敲着門,也像是討好一樣,就連聲音也都是小心翼翼,可能就怕會觸到了沐天恩哪裏不快。
沐天恩聽着沐天晴的聲音,卻是不由的感覺自己的心中泛酸。
這世上對她最好的就是姐姐了。
她終是苦澀一笑,這一抹傷,也是被她深深的嚥了下去。
當是沐天晴將手放在門上,也不知道要敲還是不敲之時,沐天恩卻是打開了門,外面那些光線終是落在她的臉上,清楚的身影,也是真的比過去瘦了很多,就連臉好像也是更小了,短短的頭髮也是貼在了臉上,那一張臉至今爲止,都是沒有加過多少的血色?
現在她就像是一隻蒼白的女鬼,卻不嚇人。
“恩恩……”
沐天晴捂着自己的嘴,“你怎麼成了這樣了啊?”
她輕輕撫着自己妹妹的臉,再是狼狽之時,沐天恩都是可以茁壯的長大,可是現在的她怎麼就像是被人抽乾了生命力一般。
瘦了,枯了,也是老了。
沐天恩還是笑,她將自己所有的心疼都是隱在了這一抹笑意之下,可是誰又說過,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差的,可是他們又要將自己的悲傷丟到哪裏,又是丟給了誰?
“你餓不餓,我們去喫飯。”
沐天晴連忙的拉着妹妹的手,“不管什麼事,總是不能不喫飯的,對不對,不管什麼事,姐姐都會幫你,可是你不能同自己過不去。”
“好。”
沐天恩答應,她喫飯,恩,喫。
她繼續的笑,眼角的光細細碎碎,脣角卻是輕微的顫着。
“走,”沐天晴拉着沐天恩就走了出來,當是沐天恩剛一出來之時,外面的那些燈卻是刺到了她的眼睛。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臉,而後一滴冰涼的淚珠,也是碎在了空中。
“怎麼了?”
沐天晴連的停了下來。
“沒事,”沐天恩繼續揉了揉眼睛,“只是燈太亮了,有些刺眼。”
不知道揉了多久,當她再是放下手之時,她的雙眼已經被揉的有些通紅,甚至就連眼白也不再幹淨,透着溼氣的睫毛輕捲起來,似乎都是承擔不起此時的這一份溼氣,也是微微的耷拉了下來,可是這雙眼睛的主人卻仍是在笑着。
“眼睛疼。”
她再是揉了一下眼睛,卻是被沐天晴將手給拉了下來,“既然疼,就不要再是動了,小心越揉越紅,越揉越是疼。”
“知道了,”沐天恩終於放下了手,她擡起臉,微微上揚的脣角再是綻開了一抹笑弧,只有眼前的光線一度的朦朧,而一片細白霧氣升起,終是將她眼前的世界,一併的歸於了通白。
直到她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之後,眼前的一切,也都是復以了清明。
沐天晴拉着沐天恩的手,也是將她拉到了那張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