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送走了凌家人之後,沐天晴這纔是抒出了一口氣,而她也是憋到了臉紅,憋到了氣短。
她連忙站了起來,就向沐天恩的房間那裏走去。
至於許蘭盈,至今爲止她似乎得了選擇性的失憶症一樣,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將沐天恩的腦袋打破了,更甚至她也沒有擔心,沒有自責過,更是沒有一句道歉,甚至就連一眼都是沒有分給過沐天恩,是不敢,還是不願,或者是她不屑。
這些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
“恩恩,開開門。”
沐天晴敲着門,現在十分的擔心妹妹,她也只是到了現在,才能過來看看沐天恩,而沐天恩當時的樣子也是真的嚇到了她。
她再是敲着門,可是始終的,這扇門都是沒有打開過,她也是急,也是在四周找着可以破門的東西。
而就在這時,門開了。
沐天恩就站在門口,頭上還是帶着那一頂黑色的帽子,大白天的帶帽子做什麼,大白天在家中帶帽子真不奇怪嗎?
而沐天晴直接就伸出了手,要去摘沐天恩頭上的那頂帽子。
沐天恩卻連忙的退後了一步,也是雙手將自己的帽子護了起來,不要讓別人動,當然她自己也是不動。
沐天晴的手放在了空中,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着。
“不能見風。”
沐天恩再是捂住了自己的帽子,總算沒有讓沐天晴尷尬的太久。
“嚴重嗎?”
沐天晴連忙的進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摘沐天恩的帽子,可是沐天恩卻是將自己的帽子護的緊緊的,也是將自己的腦袋給抱住了。
而那一句不能見風,最後也就只能讓沐天晴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她不知道當初媽媽到底將人砸成了什麼樣,可是那時好像流了不少的血。
恩恩,她是真的沒事嗎?
“還好,”沐天恩再是向下按了一按帽子,“醫生說,只是傷了一些皮,那裏的血管十分多,所以才流血多,卻是沒有那麼嚴重的,只是給我上了一些藥,現在我都好了。”
“至於這個?”她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帽子,“用來擋風,也是用來遮醜的。”
沐天晴握住了沐天恩的手,可是沐天恩卻想要抽出來,她努力的扯出了一抹沒有芥蒂的笑,可是原諒她,她卻真的笑不出來。
她已經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了。
“恩恩,媽媽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沐天恩明白了,“她不是故意,她是有意的。”
沐天晴被這麼一噎,好像本來都是要說出來的話,也是跟着說不出來了。
“爸爸那裏……”她有些艱澀的開不了口。
沐天恩明白,她這是想要給許蘭盈求情的,沐林的性子,他們都是知道,他雖然不常說話,一般情況之下,許蘭盈負責胡鬧,而他卻是負責當着和事佬,性子再也是隨和不過,可再是溫吞,卻不代表,他就沒有
底線,如果他知道,許蘭盈竟是對着沐天恩動手,是真正的動手,現在沐天恩頭上的傷還是在呢。
父母都是幾十年沒有紅過眼了,她都是怕他們要是打起來,那怎麼辦?
“我知道了,”沐天恩摸了摸了自己的腦袋,也是摸到了自己受傷之處,手指所觸到的疼痛,也是讓她的整個腦袋,就這樣生生的抽疼着。
“我不會說的,”她放下了手,再是按了按自己的帽子。
“如果爸爸問起來,我就說是我自己的摔的。”她暗垂了下眼睫,也是隱住了那一絲難過,這世上還有誰是真正的擔心她呢?
“恩恩,對不起。”
沐天晴再是握住了妹妹的手。
如果是別人,她不管怎麼樣,都會替妹妹討回這個公道,可這是媽媽,這是她們的親媽媽,讓她怎麼去討公道,難不成,也要砸媽媽一下嗎?
而她非但不能幫着妹妹討公道,更甚至,還要讓她將這一切都是自己嚥下,多苦多疼,也都是非要嚥下不可。
因爲那人不是別人,是她們的親生母親。
“沒事,”沐天恩沒有感覺有什麼委屈,這世上委屈的事情的太多了,她也不差這一件,不過就是腦袋上面破了一個洞,她這個人就應該感激的活着,感謝姐姐,也是感恩媽媽。
“恩恩,你放心,”沐天晴習慣性的再是怕着妹妹的手,就像很久以前一樣,那時妹妹還小,還只是會哭,也是要這麼握着她的手指才能入睡,這麼些年來,也都是她帶着她長大,帶着她一起走過那些路,纔是長到了現在。
小時候,她就是這麼護着她,長大了之後,她還會這樣的護着她,直到很久,也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
沐天恩仍是不明白,沐天恩所說的放心是什麼,是指她腦袋上面傷嗎,她本來就很放心啊,最多沒有了那一塊頭髮,不是還有假髮,而且醫生也是說了,有很大的概率,她是可以長出頭髮出來的。
沐天晴將妹妹臉上的髮絲撥到了一邊,姐姐說的,永遠都是做數,姐姐不會同凌澤在一起,只是他們的一相情願,只要解釋清楚了就好。
沐天恩只是笑,可是笑的卻是有些苦澀。
解釋清楚,什麼時候能解釋清楚,就怕越是解釋就越是不清楚。
她最後仍是沒有迴應什麼?
她很清楚,以着凌澤的性子,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是連拐帶騙,帶吭帶哄帶威脅,沐天晴也是逃不出他的手。
而沐天恩,沐天恩會怎麼樣?
她到了現在,仍是……
不知道。
等到第二日,沐林總算是回來了,可是這一到家中,就感覺家中的氣氛好像有些奇怪,可是怪在那裏,他又是說不出來?
許蘭盈仍是一始既往的高傲,沐天晴也是一如從前般的貼心,就只有沐天恩,竟是開始喜歡帶起了帽子。
“恩恩,你這個造型,挺獨特的啊?”
他想了很久,纔是想出了這麼一個不是太傷女兒自尊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