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是這些護士上前之時，都是倒抽了一口氣，沐天恩放在膝蓋上在手指，再是一個握緊。
“感染的好嚴重啊。”
“可能都是要挖掉一塊肉。”
“以後這裏還會長頭髮嗎?”
“我看就是不長了。”
而沐天恩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然後望着窗戶的那一片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原來天陰了，似乎有幾大團的白霧，也是跟着密集了起來。
今日天氣。
晴轉陰，有小雨。
卓新明換了一件衣服出來，然後也是給手上消過了毒。
有人已經搬了一個醫用屏風過來，也是將沐天恩擋了起來。
沐天恩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山中的猴子一樣，被這麼多人圍着，她感覺很奇怪。
卓新明帶着手套，他一直都是面向着沐天恩那裏，而沐天因也是盯着他，似乎她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玻璃珠一般的眼瞳，明明暗暗間，也是轉過了幾世輪迴的光線。
也是在此時的明明滅滅當中，開始似是而非了起來。
幾名護士上前，就將沐天恩按了起來，將她死死按在了椅子之上。
卓新明走了過來，給她提前打了預防針，“這會很疼，你忍着，這個打麻藥是不管用的。”
再多的麻藥都不管用，還是要疼，還是要受着。
他已經說過了多少次，讓她不心一些，不要動水，不要出現任何的問題。
“好。”
沐天恩點頭，也是等着接下來的疼痛。
她的視線最終停在，卓新明身上所穿的白大褂的扣子上面，這是第幾顆釦子，她好像來不及數，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是想到，自己以前似乎就像是這樣，可是她的記憶卻是有一些偏差，她忘記自己到底見過了誰的扣子，誰的第二顆的扣子？
突然的，她的雙手用力的抓了起來，身體也是狠狠的一個緊縮，就連她的呼吸也都是跟着急促着。
她閉上眼睛，眼角終是有水珠輕滾而下。
而直到了現在，她纔是明白，到底卓新明說的疼是什麼，因爲很疼很疼，因爲很痛很痛
這種生生的從身上放血割肉的疼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會知道。
她起初還可以忍住，可是似乎最後卻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甚至開始瘋狂的掙扎了起來。
這也就是卓新明之所以，會找這麼多護衛進來的原因，而且還有好幾名男護士，他們都是死死的按着她，也是大力的幾乎也都是要掰斷了她的骨頭一般。
當是凌澤沉着臉走到醫院之時，正好就看到一隻護士抱着一隻貓從電梯上方走了下來，那隻奶茶色的貓，被養的圓滾滾的。
“喵嗚……”
小貓突然也是掙扎了起來，就要跳下去，虧的護士也是抱緊了它，纔不至於讓它掉下電梯。
兩部電梯一上一下，轉眼間，就已經相隔了甚遠，凌澤根本沒細及去想，這隻貓怎麼就到了別人懷裏，沐天恩把這隻貓都是當成了命，走哪裏帶到哪裏，買菜抱着，睡覺要抱着，每天都是細心的餵它，給它梳毛
而他想到此，腳步不由的也是快了一些。
當是他走到卓新明的辦公室前，也是伸手正要開門，結果卻是聽到了裏面那一陣陣的慘叫聲。
他的手也是跟着僵在了那裏，他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竟然可以發出這樣可怕的聲音。
這種就像承受了什麼莫大的痛苦一般，一聲接一聲，何是上撕心裂肺。
他緩緩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然後也是用力的高調着自己的呼吸，不知道在此站了多久，他的背上竟都是滲出了不少的冷汗，而這些他都是未曾留意過。
再是一聲，那種似是挖心般的疼，好似就連他自己也都是身感其受，而第一次的，凌澤沒有出息的逃離了這裏。
當是他注意到之時，他的人已經坐在自己的車子裏面，甚至他還將車子開離了醫院。
他將雙手都是按到方向盤之上，身上的衣服也是粘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而就算是這樣，他仍是沒有動過。
拿出自己的手機，他從裏面調出了沐天晴的照片，再是一見沐天晴的笑顏，就連他也是跟着笑了。
天晴，你看到了沒有，那個害你的兇手，現在正在承受巨大的疼痛，你說她要多疼的，可是多疼，都是活該她受的。
他一頁一頁的翻，可是翻着翻着，卻連他自己都是不知道，到底他翻過了多少頁，又是看過了多少張，可是他就連照片是全身的，還是半身的，他都是記不清楚了。
而此時在醫院裏面，當沐天恩再是睜開雙眼之時，她似乎就連擡手的力氣都是沒有了。
只是太疼了，是的，只是太疼了，但只要疼完了後就好了。
“你要住院了。”
卓新明將一張診斷書放在她面前。
沐天恩搖頭，“我不想住院。”
“這已經是第二次感染了，沐天恩。”
卓新明認真的提醒着她，“這不是開玩笑的，是要命的。”
“下次不會了。”
沐天恩其實也沒有想過會這麼嚴重，她以爲會同上次的一樣，可是卻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疼，疼的她幾乎都是沒有了半條命。
“我的小粉呢？”
沐天恩要自己貓，她都是好錐沒有見過小粉了。
“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
卓新明敲了敲桌子。
“沐天恩，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樣？”
卓新明實在不想說這句話，因爲這就像是那一層紗布一樣，如果不揭開什麼也是沒有，可是當是一揭開，卻會同那些傷口一樣，潰爛，發臭，也是慘不忍睹。
沐天恩的紅脣輕輕的動了一下，卻仍是無話說出，當然也是沒有什麼解釋。
她要解釋什麼，她能解釋什麼？
難不成要讓她說，她這樣做只是爲了不想死，不想再是被淹死，她怕那一種窒息的感覺，她也是想死。
她將手放在自己的胃部，這裏似乎又是隱隱的疼痛了起來。
所以，她纔是想出了這樣一種辦法，讓傷口一直不好，只要不能見水，他就應該不會讓她她下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