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澤擡起手，敲了敲她的額頭，“這要有多蠢的，才能將自己摔成這樣？”
“還好只是額頭上。”
“這臉到是沒事，”凌澤掰過她的臉，“你現在能看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張臉了，要是沒有了臉，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出來見人？”
沐天恩也是感覺自己挺幸運的，只是傷到了其它的地方，臉卻完全沒事，最大的傷處也是在腿上，而且就算日後留下疤也都是看不出來，大不了她就穿襪子好了，再是大不了，以後她不穿裙子，改褲子，總比將褲子穿到臉上強。
“來給我說說，”凌澤再是對着沐天恩的臉，認真的道。
“你不會就是爲了不看牙，然後自殘？”
沐天恩搖頭，“摔的。”
“說的像是真的一樣，”凌澤擺明是不信的，“你說你這方向感有多差的，能將自己摔成這樣，再是摔的慘上一些，我是不是要挖坑埋你了？”
沐天恩好像有些不想回答這件事，也是不想多提自己爲何受傷的事，她連忙將一邊的袋子拿了過來，再是抱到了懷裏。
“我今天買了三套衣服，很好看的。”
“你要不要看看?”
凌澤拿了過來，大概的翻了一翻。
“笨死了，可以用來當繃帶用，”這些東西，可是比紙強多了，紙又是不好撕，不知道多受多少的疼？
“你的衣服啊，”沐天恩好不容易纔是買到的，要是用來包傷口不就是毀了。
“這些衣服救了我啊。”
沐天恩想起當時，還真的就是如此，因爲她本能的，用衣服擋了自己的臉，不然的話，現在她的臉，都要被刮下一層的皮下來，衣服的外包裝都是擦破了，好幾層的塑料袋。
這要是換成了她的臉，可能一層皮都是要被擦沒了，到時血肉模糊的，她這張臉怕也真的就要毀了。
就像凌澤說的，如果她沒了臉，以後要怎麼見人，她現在也只有這張臉能看了。
所以她現在很愛這張臉，也是捨不得自己的臉。
“說吧，”凌無輕撫着她的臉，“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好，他感覺沐天恩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不然的話，她在那裏會站多久，她不會這樣自己走到醫院裏面去吧，還是說，自己給自己開藥，自己給自己治？
她以爲她是誰，是超人嗎，就不疼的？
而且他也不相信，沐天恩真的會這麼笨的，能將自己摔成白癡，這明顯就是被撞了，到底是被什麼撞的？他要聽實話。
沐天恩輕輕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後看向窗戶外面的天空，還有那些輕微折過的陽光一縷。
終的，還是天晴了啊。
“沐天恩？”
凌澤連名帶姓的喊着她的名子，這是在警告了吧？
“算了，”沐天恩不想提此事了，歷爲她會感覺，無地自容。
想要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就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不好？
“算了？”凌澤從來不是什麼善人，別人都是欺負到他頭上去了，他還能無動於忠，這要是弄不好，把臉都是毀了。
好不容易纔是養到了這麼好看，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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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被人推的？”
凌澤眯起雙眼。
“還是被人……撞的？”
沐天恩的瞳孔顏色微微的變了一變。
“誰撞的？”
凌澤握緊她的肩膀，“給我好好說話，”不要以爲她說個沒事，他就能真跟她沒事。
這是一個法制的社會，不是誰都是可以隨心所欲的。
“外面的天晴了。”
沐天恩仍是望着外面，沒頭沒腦的卻是來了這麼一句。
是啊，外面的天晴了。
天晴了。
“我們去看牙醫吧，”沐天恩拉過凌澤的手，“看完了，我想回家。”
她不喜歡醫院，其實誰又喜歡醫院，從小到大她的不少，哪次不是疼的睡了，醒了又是疼了。
而比起以往的那些疼痛出來，現在仍是好的太多了。
凌澤將她的頭髮向下壓了一下，也是擋住了額間的那一處擦傷，到也是看不出來，就只有腿上的傷確實是有些重，還是凌澤將她背到牙醫那裏去的。
“我感覺其實這傷受的也是挺值的。”
沐天恩趴在凌澤的背上，反正被揹着的人是她，又不是她揹着別人，而且就她這樣的，瘦的就跟一隻猴子差不多，身上也沒有多少肉，除了臉上還有那麼一點的肉之外，哪裏都是捏不出來肉，最多的，也就是捏出一層皮來，一點的手感也是沒。
“哪裏值?”
凌澤停了下來，有種想要將她丟下去的衝動，都是傷成了這樣了，還給他胡言亂語，信不信他再是摔她一次，這一次他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做叫皮鬆了？
“不值嗎？”沐天恩趴在他的肩膀，手也是勒緊他的脖子，“如果不是我受傷了，你怎麼會揹我，讓我騎在你身上？”
凌澤伸手拍了一下她，“好好的，別亂動，小心我把你摔了。”
沐天恩只好安靜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貼近他的臉，哪怕再是疼，可是她還是笑了，這傷確實是受的挺值的。
終是有這麼一個人，在她疼的時候，找到了她，揹着她，護着她。
而她，這世上好似也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了。
“凌澤，我只有你了。”
她再是收緊自己的手，她真的只有他了。
凌澤的步子停了一下，而後再是繼續向前走着。
“你這是怎麼弄的？”
牙醫對於沐天恩如今的這一幅尊容，也是有些被嚇到了。
“被家暴了嗎？”
“他不打人的。”
沐天恩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頭髮向下壓了一壓。
“可是他的臉色很難看。”
“有嗎？還好吧。”
牙醫現在的眼神怎麼都像沐天恩很可憐一樣。
這可憐的孩子，一定就是被家暴了的，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傷的如此重的。
“要不要我替你報警啊？”
牙醫還以爲是沐天恩是怕呢，可是沐天恩怕，他可不怕，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跟着一個三觀全無的男人，還嫌不夠嗎，還要家暴，這還是不是人？
沐天恩連忙的搖頭，就是她對於凌澤還是挺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