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是將自己的手機丟在了桌上。
“你們放心,我替你們刪了。”
“沐叔叔,”他仍是喊沐林一句沐叔叔,他們都是不要沐天恩了,這一句沐叔叔,叫的難不成不對嗎?
沐林張了張嘴,仍似是無話。
凌澤將自己的手機拿了過來,再是握緊,“我只是過來想同你們說一句話,她不欠你們什麼?”
“他欠了我家天晴的命。”
許蘭盈突然就對着凌澤吼了一句。
“她還給你們了,”凌澤淡淡的說着,“在你們開車撞她時,她就還給你們了,她明明知道那是你們的車,卻是沒有告訴給任何人,包括我在內。”
“所以,沐叔叔,”凌澤很認真的同他們說着,“你們就當她已經死了,你們將她撞死了,她不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也不是她的父母。”
“你明白嗎,沐叔叔。”
凌澤都是說的這樣明白了,還要讓他再是說的重一些嗎?
有些人,他們無權傷害,因爲那女人喫着他的飯,花着她的錢,她的命是他的,誰也是奪不走。
哪怕是他也是不行。
沐林的嘴角動了關天,他……
開不了口。
“我明白了。”
凌澤站了起來也是向着沐林輕點了一下頭。
“沐叔叔,那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告辭。”
凌澤本來就不是過來,同沐家夫妻敘舊的,他們似乎也是沒有什麼舊可述。
“凌澤!”突然的,許蘭盈卻呼一聲站了起來,幾乎都是咬出了凌澤的名子。
“沐夫人還有事?”
這般生硬的稱呼,再是刺疼了許蘭盈的心。
天晴,你看到了沒有,這就是那個對你說盡了情愛的男人,可是你才走了多久,他卻是將你忘記了,甚至還和你的仇人在一起,更是護着那個那殺了你的人。
“凌澤,你忘記天晴了嗎?”
她抱着沐天晴的小提琴,“你忘記了,你是怎麼對我們天晴說過,你說你是怎麼愛天晴的,可是你把我們天晴丟到哪裏去了?你怎麼能護着那個女人,是她殺了天晴,是她殺了我的天晴……“
“許蘭盈,你夠了!”
沐林用力將自己的雙手拍在了桌子上,“天晴是你的女兒,不是別人的女兒,你要記你的婦兒懷輩子,是你的事情,別人憑什麼將你的女兒記一輩子,不喫不喝,不管不顧,跟你一樣的發瘋。”
凌澤的視線停在自己指端的那一枚戒指之上,也是感覺到那一絲針扎般的疼痛感。
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沐天晴。
他批號起自己的手指,也是輕輕轉動了一下戒指,有些小了,也是有些緊了,所以纔是疼了。
突的,他笑了一聲,那笑,有些不得知的東西。
“她是殺了天晴。”
“可是她卻還是給你們了,而你們永遠不知道她還了我什麼?”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沐天恩就是沐天恩,如果她將什麼事情都是說出去,那就是不是沐天恩了。
他一輩子都是記着沐天晴,可是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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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算是成全,就算是報復,就算是愛嗎?
他走了出來,也是將車子開離了這裏,然再是按了一下車子的通話健。
“元越,她醒了沒有?”
“恩,醒了。”
宋元越正在拿着一顆西紅柿啃的高興着呢。
“剛纔是醒了,精神不錯,她在給我們做紅燒肉喫,你要是再不回來,就沒有你的份了。”
“宋元越。”
凌澤是很友好的提醒着他。
“啥事?”
宋無越再是給自己摸了一顆西紅柿,反正現在凌澤不在,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將自己的腳往前方一搭,也是平躺了下來,怎麼隨意怎麼來,怎麼舒服再是怎麼來,這日子非要被他給過成神仙日子纔行。
而神仙的日子是什麼樣的日子?當然是隨心而至,隨意而生的。
凌澤再是調動了一下聲音。
“少喫一些。”他說的很認真,當然這也是第一次說,幾乎每一次他都是在提醒着,不要喫的太多,尤是這種吃了睡睡了再喫的日子,真的不能再是過了。
“你少我那份糧食嗎?”
宋元越呼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凌澤,你憑什麼不讓我喫,我就是吃了怎麼樣,我還要比以前喫的更多,喫的更快,喫窮你。”
“隨你便。”
凌澤直接就接電話掛斷。
對於聽不懂人話的人,他還跟他廢什麼話,到時變成豬,就不要怪他沒有提醒過。
這一個個都是不給他省心,而最不省心的,就是那個叫沐天恩的女人,而他再一次的想問一句。
那女人這麼些年來,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還能長的這麼大,腦子也是正常,又是沒有瘋,這不得不說,還真的就是一個奇蹟。
而不管是不是奇蹟,他都是希望,她的這個奇蹟,以後可以活的更是久一些,最好比他活的久,就算他死了,她也都得給他好好的活着。
天天就守着他,活着守他的人,死了也是給他守墓碑。
他將車開了更快了一些,而此時天已經要黑了,這一天還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多的都不像是什麼生活,而像是哪裏來的鬧劇一般。
等到回去之後,剛是打開了門,凌澤就聞到了一種濃郁的香味。
而這股香味一至,就連他這一路之上的鬱氣,也都是被吹的煙消雲散了,那些沒由來的暴躁,也是跟着平緩平和了很多。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裏面,準備換件衣服再是出來,結果卻是發現桌上放了幾套衣服,而其中一套就他最愛的,那一套墨綠色的家居服。
他伸過手,卻是沒有去拿那一套墨綠色的,而是拿了一套藍色的。
爲什麼?
外面的那個不是穿了一套,他有必要跟那人撞衫嗎?
等到他換好衣服出來之時,那兩個人都是掛排坐等着喫果果了。
凌澤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對着那兩人拍了一張,有一句說的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年頭,人比人得死,而貨比貨得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