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許蘭盈喊了一聲女兒,再一見到女兒,她的這一顆心,終於也是活了過來。
“媽媽,怎麼了?”
沐天晴對着許蘭盈一笑,也是抱住了許蘭盈的胳膊,就是沐天晴有些爲難。
“媽媽,真是要在這裏嗎,這裏畢竟是……”
“就這裏吧。”
許蘭盈對這裏到是很滿意,“這本來就是凌澤爲你準備的,也是你本來的家,你不住在這裏又是住在哪裏?”
“可是……”
沐天晴回頭望着這幾個溫室大棚,“我不喜歡外面這些棚子,我喜歡草坪,喜歡一片青綠的草坪。”
“推了就是。”
許蘭盈也是感覺這東西有些不怎麼順眼,將視線都是擋住了,一點的詩情畫意都是沒有。
她們都是高雅之人,平日裏最是喜歡的,也都是聽聽音樂,賞賞花,秋喜落葉,也是冬賞雪的。
她們又不是農民,弄這兩個溫室大棚做什麼,這是想要種地嗎?
沐天晴也是感覺就是如此,擋了視線的東西,終是要拆掉的,那麼擋了路的,也是要被犧牲掉。
她斂下自己的長睫,有些東西終是會在時間中變質,甚至也都是腐爛了開來。
“你喜歡這裏?”
凌澤站在窗前,也是望着外面的那兩個溫室大棚,其實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然更是沒有見過外面的那些藍天了。
“喜歡,”沐天晴走了過來,再是伸出手抱住了凌澤的腰,他身上的肌肉微微緊了一下,而後再是轉過身,獎自己的背靠在身後的玻璃之上,而從玻璃摺進來的光線中,是他們投在地上的影子。
很美好,很有愛,就如一幅上等的油畫一般,層層疊疊的顏色,也都是渲染起了此間最是令人眩目的畫面出來。
“你喜歡就住下吧,”凌澤輕輕撫着沐天晴的髮絲,觸手間的,就如同上好的絲綢一般,可總是感覺少了很多,他習慣的勾起女人的一縷髮絲,想要別到她的耳後,結果別了半天之後,也有可能就是因爲這些頭髮太過柔順了,所以一連好幾次也都是沒有成功過。
而後他也沒有再是試。
至於這個地方,她以後喜歡就住這裏吧,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所說的以後說是什麼意思,可能也是因爲不習慣吧。
不習慣也總是要變成習慣,其實這樣也好,這裏還是這裏,他還是他,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女主人而已。
“好啊,”沐天晴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之上,而落在她的眼底的光線,微微的散了散,一雙漆黑的眼睛,也是落下了外面的那些混濁。
“那我可不可以改變一下這裏?”
沐天晴試探性的問着,如果不能改,她就算了,其實這裏挺好的,哪怕什麼也不改,也都是她喜歡的房子。
“改吧,“凌澤同意了,而他也是絕
對不會對她說那個不字。
“謝謝你,”沐天晴掂起了腳尖,也是親了下這個男人的嘴角,那一心的愛慕都是在她的雙瞳之間,可是凌澤卻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想到了一雙淺色的雙瞳,那是一種十分特別的瞳色,與國人都是不同,帶着一點灰,一點的紫。
“凌澤,你怎麼了?”
沐天晴擔心的問着他,怎麼好好的又是出神了,可是她哪裏做的不好嗎?
“沒事,”凌澤輕輕撫着她的臉,“只是想起公司裏面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一會我要過去一次,至於這裏……”他環顧一下這間屋子,“就交給你了,這是我們要住一輩子的家。”
“我會好好佈置的,”沐天晴再是向他那裏靠了一些,這個男人現在給她的,就是絕對的幸福,原來幸福也就是這樣才能獲得的。
而她的幸福,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給。
“我走了,”凌澤再是用自己的嘴脣,輕觸了一下沐天晴的額頭,這也纔是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大步的離開。
只是當他坐到車裏之時,卻是鬼使神拆般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從裏面找出來一個號碼,不對,不是找,是他順手一滑就是可以找到,哪怕他閉上眼睛,也都是可以找到的名子,可以記清的那一串數字。
“對不起,你所拔打用戶已經關機……”
他突然將自己的手機丟在了一邊,離開了這裏,遠處的那兩個溫室大棚還是那裏,雖然有些擋着視線,可是那一份的安逸,是其它的東西所不能給的。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它拆掉,哪怕擋了視線,哪怕沒有了那一片新綠。
他只是知道,這裏長出來的西紅柿十分好喫。
如果沒有,那麼他就再也是喫不到相同的西紅柿了。
而等到凌澤走了之後,沐天晴纔是走了出來。
也是站在大棚外面,她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玻璃。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你終是擋了我的風景,所以,還是拆了吧。”
至於這個要怎麼拆,很簡單啊,一個電話就能搞定,而且還會拆的十分快,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這個溫室大棚,就已經被拆光了,就連裏面的那些菜,也都是被連根的拔起,那些長成的西紅柿,不管是青的還是紅的,也是被人的雙腳,踩成了稀爛。
再是一片的青綠而上,高級的草坪,一望無際,草坪上面還放着一張搖椅,閒暇之時,一杯咖啡,一本書,便是一個悠閒的下午。
而沐天晴最是喜歡的,就是在每一個清明,拉上一曲小提琴。
當凌澤幾天之後回來之時,卻是將車子停在了不遠處,就這樣看着自己的房子,還有門前那一片青綠的草坪。
不過就是幾天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變了。
是誰拆了他的溫室大棚,是誰弄沒了他的西紅柿。
他打開門走了出來,那一片怒意,半邊寒冰,半邊卻也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