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這世間果真就是小,這世界也是相當的神奇,死了一個回來了,死了一個,又是回來了。
他們都是在玩着自殺的遊戲,可是幾年後卻都是活了。
打開了車門,他走了出去,整個人消瘦過分,哪怕是這一身的衣服之下,也都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消瘦,還有他很不好看的臉色。
事業如日中天,可是生活卻是過的一塌糊塗,想起家中的孩子,他只能走到了這一步。
世人都說他無恥,對,他就是無恥,他的無恥,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是將這個無恥當成了飯喫。
他走上前,也是敲門。
而後有人開了門,是一個女人,一個長的像是紙片人一樣的女人,這女人看似十分的單薄,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是透着狠勁。
凌澤也算是見多了世面的人,他從來不會小看女人。
任何一個對手,都是有危險,不分男女。
男人可以讓你斷一隻手,可是女人有可能斷的,就是你的一條命。
女人再是看了他一眼。
“你找誰?”
她的聲音也是平平的聲音,就像沒有什麼起伏一樣,不是普通的女人那種軟性的語調,她的不清脆,也是不好聽。
“沐天恩。”
凌澤說出了這三個字,可是這三個字當是從他的喉嚨裏發出之時,他卻感覺到了自己嗓子的疼痛。
他真的希望他死了,這樣他就可以不用面對。
可是她活着,對於他而言,卻又是救贖。
“這裏沒有沐天恩。”
女人再是平平的說着。
我知道她在裏面,凌澤的臉上,始終也都是帶着一片陰鬱,他不會看錯,她一直都是在裏面,就是那個人不會有錯,因爲他已經聞到了一股湯的味道。
那是老母雞湯,是他都是有好幾年的時間,都是沒有喝過的湯,所以,是她,不會錯,絕對的不會錯。
臉可以變,可是那一雙獨特的瞳色卻是世間少有。
也絕對的不會有錯。
裏面的湯味越是濃了起來,凌澤知道,那是要出湯了。
而他的嘴裏也不由的,多了很多的唾液,相同的湯,每個人做出來的味道都是不同,這幾年以來,他找了無數的人,讓他們熬着這樣的一份湯,卻是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哪怕那都是雞湯,卻沒有一味是沐天恩做出來的,也是沒有一味,是讓他能記在心裏的。
而直到現在,他纔是知道,原來,有些味道真的就是無法忘記的,就像是那味湯,他過了這麼久,還都是記憶猶新的湯。
他大步的向前,卻是被一條細細的手臂擋在了那裏,他剛是撥開那條胳膊,卻是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一隻瘦瘦的手已經按在他的手腕這上,也是帶來了一種明顯的痛感。
而此時,他完全可以肯定,這個紙片一般的女人,是一個練家子,而且路數不少。
哪怕他們在身高,體型,
“我想見一下這家的主人。”
凌澤收回自己的手,並不想在這裏大動干戈,可是,那個人他一定要帶回去,爲了他的小康,她必須要跟他回去。
“是不是要見你,並不是你說了算的。”
女人也是收回了手,卻一直擋在凌澤面前。
“那麻煩你向她說一句,故人來訪。”
一句故人來訪,其實在裏面的沐天恩自是可以聽到的,就是她聽着這句話,感覺心中諷刺不已,鬼才願意跟他成爲故人。
跟這樣的人成爲故人,都要短命上好幾年。
謝韻走了進來,也是站在沐天恩身邊。
沐天恩端過了一碗湯,放在了一邊,而謝韻身後也是跟着凌澤,凌澤在看到了那一碗湯時,眼內的光線不由的也是閃了幾下。
“過來坐吧。”
沐天恩喝着湯,就連頭也沒有擡。
當是凌澤上前一步,結果謝韻比他更早一步過來,也是大搖大擺的坐下。
她端起碗就喝起了湯,而凌澤第一次被人晾在了那裏,也是被忽視了徹底。
凌澤還是站在那裏,他將自己放在身側的手指握緊,乍一聽說這個女人活着,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心緒,他甚至還沒有來的及細想,就只是知道,他要帶她回去,因爲他要救自己的兒子。
沐天恩繼續的喝着湯,也是虧的現在她的心緒已經很好,面對這個男人,都是沒有那麼反胃,不然的話,這麼幾個小時熬出來的湯,她要是吐了,不就是白吃了,這麼好喝的湯。
她幾個小時的時間,多可惜。
她一口一口的,將碗中的湯喝了下去,就像面前沒有站着那個男人一般,以前她怕他,可是現在,他在她的這裏,什麼也不是。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沐天恩放下了碗,也是擡起臉,隱在眼中的光線,也是半明半暗,時諷半刺。
“謝韻,你幫我拿一下我房間裏面,第一個抽屜裏面放着那個牛皮紙的文件袋。”
謝韻也是放下了碗,然後站了起來。
等到她再是出來之時,手中已經拿了一樣東西,這是一件文件袋,她將文件袋放在沐天恩面前,也是繼續喝着自己的那碗湯,就是一碗實在是有些不經喝。
“我能不能再要一碗?”
她對着沐天恩說道。
“好啊。”
沐天恩指了指廚房,“在裏面的鍋裏。”
謝韻將自己的碗放在沐天恩面前。
沐天恩拿過了碗,也是幫着她盛了一碗,她到是知道,謝韻並不是在拿嬌,將她給當成了傭人,而是因爲這裏有了一個危險人物,所以她要看着一點沐天恩。
剛纔拿文件的事懷,到是她忽略了,她應該不能離開顧主身邊纔對,不然的話,要是顧主出了什麼事,那麼一切也都是她的責任。
沐天恩走到了廚房裏面,再是幫着謝韻舀了一碗湯,然後拿了過來,放在了謝韻成前。
謝韻端了起來,一邊喝,而她的一眼睛,也一直都是沒有離開凌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