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男人的名子,就叫做凌澤,也就是他。
凌澤走了過去,也是坐在沐天恩面前。
“你……”
他其實是想要問,沐天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現在不是懷孕六個月了,怎麼會會過來?
沐天恩回過了頭,也是將桌上的杯子端了起來,然後放在自己脣邊,而隔着手中這個杯子,透出來的,是凌澤扭曲起來的身形。
當然還有看不到的,就是這個男人一直扭曲着的心。
“孩子……”
凌澤的視線一直都是放在桌子那裏,而沐天恩的肚子被桌子給擋住了,他其實只是想要問下,孩子是不是還好?
“孩子?”
沐天恩的紅脣輕擡,她習慣性的將自己的頭髮向後一撥。
“孩子沒有了。”
凌澤的手指突是一個捏緊,“你這是什麼意思?”
沐天恩站了起來,此時她的身形的十分苗條,腰肢也是纖細,這哪裏還是一個懷孕的女人,還是一個懷孕六個月的女人。
要是六個月,已經有肚大如蘿,要是六個月,她也不可能穿着高跟鞋。
凌澤放在桌上的手,竟都是跟着麻木冰涼了起來,甚至就連擡起的力氣也都是沒有了。
孩子,他的孩子,沒有了……
都是六個月大的孩子,六個月大的孩子,怎麼活?
“爲什麼?”
他半天才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一直以爲沐天恩是心軟的,她就算再恨他,再恨沐天晴,可是她卻是愛自己的孩子,她永遠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她對於別人的孩子都是那麼好,又怎麼忍心傷害自己的孩子?
“爲什麼?”沐天恩的脣角泛出一絲冷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他活着,又怎麼可能會生下他,然後再是像他那個沒用的媽媽一樣,給別人的孩子,捐一輩子血,一輩子的骨髓。”
“不會……”
凌澤搖頭,他不會這樣做,他不會。
“你會。”
沐天恩這輩子,都不會相信凌澤的這一張嘴,這種男人在她面前,就絲毫沒有信譽可講。
現在說的比唱的都是好聽,可是後來做的,就越是惡毒。
所以……
沐天恩輕輕撫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我把他打掉了,就像他的哥哥一樣,而且……”
凌天恩再是湊近了凌澤。
她的雙瞳裏面,映着這個男人的臉,他的扭曲,他的怨,都是在裏面了。
“你真的以爲我還會給你生孩子,如此噁心的你,我見了都是想吐。”
凌澤的雙脣蠕動,眼睛也是腥紅。
如果是以前,他的手已經上去,就要去掐沐天恩的脖子,可惜經過了這麼多年,歲月早就磨平了他身上的那些棱棱角角,還有他的愛情。
沐天恩捂着嘴,眼角也是有眼淚滾了下來,只是一顆,卻也很便落了。
“我永遠也不可能,給你和沐天晴的孩子,生下一顆藥,不會讓我的孩子這一輩子,重走他媽媽走過的路,所以……”
她止住了笑,紅脣一點一滴的也是落了下來。
&n
bsp;“我打掉了那個孩子,順便也是摘除了子宮,”她撩起自己的衣服,當着凌澤的面,讓他看着自己還沒有好的肚子,還有肚子上面那一道還是縫合過的傷口。
凌澤的眼睛現在很紅,紅的什麼也都是看不到,他伸出手,竟是想要去觸摸什麼,可是沐天恩卻是將自己的衣服放下下來,再是或無其事的向下輕輕的拍了一拍。
“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再是的支配我的生活。”
她的聲音如流蘇一般,被微風輕一搖,而後叮嚀作響,可是聽在凌澤耳中,卻是一把尖刀,將他劈成了百片千片。
她,真狠。
而凌澤到了現在纔是知道,沐天恩仍是沐天恩,一個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是可以用菜刀相向的人,她從來就是一隻兔子。
她是一喫草的狼,只是她將自己的牙齒藏了起來。
他當初就在想,她怎麼就能這麼容易的,就答應生下這個孩子,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她爲了報復他,狠到就連自己的子宮都是摘了。
她哪怕是死,都不會救他與沐天晴的孩子。
他們合同害死了一個孩子,她又怎麼可能會救他們的孩子。
而沐天恩這輩子最恨的是什麼,是凌澤,也是許蘭盈,是她生出來就是還恩的命運。
所以,她用這麼慘烈的方法,徹底的逃離自己的命運,以後不管是他,還是許蘭盈,或者沐林,不管用哪一種方法,威逼利誘,道德綁架,甚至是其它,這一輩子,也都別想讓沐天恩給凌康生出一顆藥出來。
拿過了自己的包,沐天恩踩着自己的高跟鞋離開了這裏,而凌澤仍是坐在那裏,可能還是無法承受這突來的消息,還有一個女人以着催毀自己而得來報復,而她報復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
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到,沐天恩捂着肚子,而她的額頭上方也是滲出了一顆又一顆的冷汗,卻仍是一步一步的向外面走着。
直到她走到了外面,而後一隻手伸了出來,也是扶住了她。
不久之後,一輛黑色的車子也是離開了此地,當是凌澤出來之時,外面已經不見了人影。
“你確定他不會查嗎?”
正在開着車的謝韻問着沐天恩。
“不確定。”
沐天恩將座椅調的十分低,她靠在那裏,額間的汗水也都是一點一點的退了下去。
“我只能賭那個人的自尊,還有向來都是自負的性子,而且他應該也沒有時間去管我,他還有他的寶貝兒子要顧着。”
“你這樣還能走嗎?”
謝韻停了下來,也上是看着身邊半死不活的沐天恩。
“還好。”
“繼續走吧。”
沐天恩閉上眼睛,也是將手放在自己傷口上面。
“她還好嗎?”
“挺好的。”
謝韻再是開起了車,“已經送到了宮老爺子那裏了。”
沐天恩再是扯起了自己的脣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笑,她閉上眼睛,突來的疲憊,也是讓她的意識逐漸的遠離了起來。
直到再是睜開雙眼,已經到了自己住的那一間房間之內。
而她一扭頭,就已經看到了鬧鬧。
她伸出手,放在鬧鬧的頭頂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