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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警覺還多虧了當年孫大姨娘母子接連害他,讓他養成了敏銳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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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是一個人出的門,沒有帶護衛跟小廝,拿出一錠銀子給了店小二,讓他去跑腿喬家走一趟讓人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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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自然是樂意得很,這麼大一錠銀子,可比他一個月的工錢都翻了幾倍,喜滋滋的就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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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人來得很快,領頭的就是喬家的護衛,見到大少爺沒事,大家都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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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對他低聲說道:“對面巷子裏,把人抓了弄到府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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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坐在窗邊沒動,看着自己的護衛出門散開,慢慢的朝着巷子包圍過去,不知道捉沒捉住人,他不好打草驚蛇,就帶着倆小廝回了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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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人就抓回來了,喬家護衛審問一通,神色不大好的帶着口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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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接過去一看,臉色烏黑烏黑,捏着供紙的手隱隱發抖,他看着眼前的人,“此事不得外傳,把人處置了,去賬房支二百兩銀子給大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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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護衛忙不迭的應下,撞破主家的家事,這真是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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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捏着狀紙去了後院,看着正在做針線的妻子,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一緊。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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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芸娘看到丈夫回來面色一喜,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上來,“你回來了?怎麼喝酒了?我讓人去給你煮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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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喬安易從小在喬家就喫夠了後宅的苦頭,最厭惡家宅不寧,心裏翻涌着的怒火怎麼也壓不下去,他將狀紙拍在桌上,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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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芸娘心頭一跳,看着桌上的東西,臉色就不由得有點發白,抖着手拿過來掃了一眼,只覺得膝蓋一軟,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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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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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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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芸娘只覺得手腳冰涼,眼前發黑,想着丈夫之前的神色,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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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去了他母親那裏,魏太太看到兒子自然高興,但是對上兒子黑沉沉的面容心裏就有點發慌,“怎麼了這是?可是生意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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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看着母親,母親的鬢邊已經有了白髮,一輩子沒享過什麼福,到頭來還要爲他操心,心裏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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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太看着兒子發呆不說話,心裏就更擔心了,“安易,你跟娘說出什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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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喬安易聞言擡起頭來,話到了嘴邊又吞回去,在心裏翻涌幾圈又滾上來,這口氣他咽不下去,最終還是開了口,“趙芸娘找人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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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太只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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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易重複一遍,把事情仔細講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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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太又氣又惱,咬着牙說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自她嫁進門我們家對她有什麼不好的?哪裏對不住她?”
喬安易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會來找母親了,他甚至於想到,是不是造作局收買了趙家,所以才讓趙芸娘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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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話,她是自己的枕邊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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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夫妻之間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該是想來問他,怎麼能讓人跟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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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喬安易自認爲成親以來對妻子一向尊重,自己也沒納妾,也不曾在外花天酒地,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對不住她的,夫妻之間既然沒矛盾,就只能懷疑道造作局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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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也不知道。”喬安易一臉茫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裏對不住趙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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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不是自己心頭之好,但是娶了她,他就是認真想要跟她過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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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太看着兒子這樣心裏難受,深吸口氣,說道:“你還有生意要忙,這些事情母親替你問明白,你要是想自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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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母親幫我問一問。”喬安易現在不想見到趙芸娘,“若是因爲冶煉工坊她聽從別人之意盯着我,那就和離。若是因爲別的,到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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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太心頭沉重的點點頭,看着兒子離開,這才讓人去把趙芸娘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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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喬安易回了書房,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半響也沒動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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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妻子爲什麼這樣做,他不賭不嫖對家裏盡心,只要不談生意他基本上都在家裏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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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對她已經進了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爲什麼要跟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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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行爲讓他非常的反感跟厭惡,不由就想起孫姨娘也總愛叫人盯着他,那種感覺特別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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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苦笑一聲,沒想到成親前是父親的姨娘做這樣的事情,成親後是自己的妻子做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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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命可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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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魏太太看着哭着跪在地上的兒媳婦,她想過千百種理由,唯獨沒想到是因爲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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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要是傳到瑾王耳朵裏,這得給家裏招來什麼禍患,給瑾王妃招來什麼閒言碎語,魏太太之前還覺得這個兒媳婦能幹又聰慧,可現在看來是聰明的過了頭,而且膽子還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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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太即便是跟丈夫不睦,但是也從沒想過去跟蹤丈夫,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媳婦倒是真有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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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因爲別的我跟安易也不會如此生氣,瑾王妃那是什麼身份的人,即便是不嫁給瑾王,身爲伯府嫡長女,身份高貴怎麼會嫁給安易?”魏太太又氣又怒,她當初是動過這個心思,但是那是因爲怕元令在伯府待不住,後來她穩下來後,自己這個心思早就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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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管是她還是兒子,根本提都沒提這件事情,哪裏來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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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芸娘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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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兒媳婦這樣子,魏太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被人利用了,“你把當初給你傳話的人是誰說出來,這府裏上下就這麼多人,即便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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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故意傳話的人,就能查出背後指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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