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果然當衆提親,公孫綠萼又驚又喜,芳心鹿撞,嬌呼一聲,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公孫止略一錯愕,登時滿臉堆出笑容,瞧向張超羣的眼神中多出幾分長輩對小輩的神情來。“賢侄你考慮好,要娶綠萼麼?”
“正是。”
張超羣毫不猶豫地道。
公孫止喜上眉梢,連聲叫好,這個“侄子”英俊倜儻,比自己年輕時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難得的是他輕功造詣,已臻化境,世間罕見,想來武功也絕對不同凡響。公孫止豈能不歡喜若狂?
廳中衆弟子一齊向公孫止道喜,樂得公孫止合不攏嘴。
“綠萼這丫頭呢?”
公孫止笑問道,“怎麼表哥還在,她卻跑了?”
一弟子說道:“師妹定是害羞,躲起來不好意思再見裘公子了。”
公孫止甚是高興,又叫弟子上酒上菜,席間相談甚歡,張超羣見識過人,能言善道,時而詼諧風趣,時而侃侃而談,於武功一道,更是見識不凡,一番暢談,公孫止和他幾個弟子竟是獲益匪淺,這一來,公孫止更是喜翻了心,恨不得當場就叫超羣哥跟女兒拜堂成親。
喫喝了一陣,張超羣想到這位未來岳丈的新夫人還沒見到,不免有些心癢難熬,拐彎抹角地道:“姑丈,小侄聽綠萼說姑丈近日要辦喜事,小侄慚愧,事先竟不知曉,連禮物也沒備下。”
公孫止笑道:“賢侄見外了,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禮物不禮物的打什麼緊?對了,我帶你去見見你嬸孃,讓她也瞧瞧我的未來女婿何等人才。”
張超羣奉承道:“姑丈英俊瀟灑,出塵脫俗,想來嬸孃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公孫止果然大爲受用,道:“非是你姑丈我誇口,你嬸孃確是我所見過最美的女子,來,賢侄跟我來。”
公孫止攜了張超羣手,出了廳去,走了不久,過了一座石橋,見一石屋,隱隱傳來劍聲,張超羣好奇動問,公孫止道:“你嬸孃她嗜武如命,一天倒有大半天在練武。”
來到那院子裏,只見一白衣女子正在使劍,背影曼妙秀美,公孫止笑道:“嫣妹,我帶了咱們的未來女婿來見你。”
那白衣女子停下來,轉身望來。張超羣忽然全身一震,面色大變,這女子容貌美極,雪膚晶瑩,美眸瑩然,紅脣微張,臉色紅潤,胸前亭亭起伏,正是紀嫣然!
公孫止眼中盡是笑意,只顧着面前的新夫人,竟沒發現身後張超羣的異常,說道:“賢侄,快見過你嬸孃。”
“嗯。”
紀嫣然只瞧了張超羣一眼,淡淡地點一點頭,將劍收回鞘中。
張超羣強忍住自己內心激動,上前一揖,道:“嬸孃,小侄裘超羣。”
乍一聽到“超羣”紀嫣然嬌軀微微一顫,一雙妙目向張超羣瞧了過來,似是思索,眉頭微蹙。公孫止一怔,道:“嫣妹,你見過賢侄麼?”
紀嫣然打量了他幾眼,心中驚奇,面前這少年,的確和超羣有幾分相似,但他膚色好像更白,而超羣卻是健康的小麥色,而且,這個人也年輕了幾歲,更加俊美一些,心中一動,問道:“裘……超羣,你很像我一個故人,你有兄弟跟你相貌相近麼?”
紀嫣然緩緩點頭,神情之中顯露出黯然來,張超羣不禁心中一跳,看來她對我也並非無情啊,怎麼卻要嫁給這老傢伙?難道本大爺還不如這老傢伙帥?
公孫止笑道:“嫣妹,超羣他剛剛提親,要娶綠萼爲妻,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鬼才要跟你是一家人!超羣哥道:“姑丈,嬸孃的武功路數好像並非絕情谷一路,嬸孃不是我們絕情谷的人麼?”
公孫止笑道:“賢侄武功高強,果然眼光如炬,三年之前,我到山邊採藥,遇到她臥在山腳之下,身受重傷,氣息奄奄。我一加探視,知她因練內功走火,於是救到谷中,用家傳靈藥助她調養。說到相識的因緣,實是出於偶然。”
張超羣聽得他說三年,不禁驚咦了一聲,自己來神鵰世界也不過兩年不到,怎麼她卻是來了三年之久,而且,恐怕還不止,嫣然她修煉內功走火入魔,想來是修煉我交給她的九陽神功第一卷所致,只怕她還在神鵰世界待的時間更長一些。難道她不是嫣然?可也不會啊,我還能認錯人麼?
公孫止見他神情有異,大爲懷疑,更見他目不轉睛地瞧着紀嫣然,心中不禁忐忑,問道:“你認得她?”
他心中生疑,連賢侄也不叫了。
張超羣忽然哈哈一笑,眼神一閃,忽然出手,一掌拍去,公孫止離得他近,猝不及防,慌忙後退閃避,哪知張超羣手掌拍到中途,突然變爲指,迅捷無比地封了他穴道。公孫止武功本就比張超羣差得多,又被偷襲,立時中招萎頓倒地。
公孫止又驚又怒,喝道:“你做什麼!”
張超羣伸出食指於脣邊,道:“你竟然敢娶我的老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瞧也不瞧他一眼,轉頭向紀嫣然道:“嫣然,你真的不認得我是誰麼?”
聽到張超羣說出“我的老婆”時,紀嫣然已然嬌軀輕顫,眼中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顫聲道:“你是……你真的是超羣?”
她的相貌和小龍女至少有七分相似,但不同的是,小龍女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是男人夢幻的尤物,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哪怕是無心的舉動,都那麼吸引人,張超羣嘆息一聲,道:“除了我,還能是誰?你怎麼就來了三年了?你沒找過我麼?爲何要嫁給他?你忘了我麼?”
紀嫣然嬌呼一聲,淚水禁不住灑落,噹啷一聲,長劍落地,撲了過來,縱體入懷,將張超羣抱住,哭道:“超羣!超羣,我還以爲你不在了,你……我來了這裏何止三年,我已經來了有四年多了,我到處找你也找不着,你去了哪裏?爲何現在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