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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心裏感嘆蘇程來的正是時候,連忙道:“啓稟陛下,蘇程就在九成宮外,他如今只是庶人沒有資格入宮,所以被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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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聞言也不由一愣,原來蘇程已經趕到了九成宮,只是沒能入宮,這小子還是有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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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後面的李治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原來姐夫真的來了九成宮卻被攔住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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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姐夫真的有辦法,這些該死的侍衛!竟然把姐夫攔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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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召蘇程入宮!”李世民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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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蘇程入宮不再有人阻攔,走在風景秀麗的九成宮裏,程咬金和蘇程都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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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更是欲言又止,如果蘇程的藥確定管用,那沒說的,立刻獻上去,但是現在蘇程根本就這知道這藥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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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伯放心,我心裏有數,看看情形再說!”蘇程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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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就站在大殿前看着蘇程走來,蘇程也擡眼看着站在大殿前的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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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短兩個月未見,蘇程幾乎沒能認出李世民,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李世民,人暴瘦了一圈,眼中全是血絲,近似形銷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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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有點良心,不枉皇后還唸叨着你和長樂!”李世民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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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長孫皇后重病之時還提及他,蘇程的心情也愈發的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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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后娘娘的病情到底如何了?”蘇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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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道長只能減緩病情,拖延時間,雖然朕召集了這麼多名醫,還是沒有……”李世民說着說着不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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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李世民盯着蘇程問道:“蘇程,你師父是了不起的得道之人,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救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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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聽了不由沉默了,心裏十分糾結,十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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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盯着蘇程,自然能發現蘇程的異樣,因爲這幾乎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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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朕是明辨是非之人,不會怪你的!”李世民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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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了:“我手上確實有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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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確實有藥,這幾個字對李世民來說近乎天籟之音,然而蘇程隨後說的但是兩個字又讓他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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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沉聲問道:“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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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嘆道:“這藥確實是我師傅留下的,是治療傷寒肺疾的藥物,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對症,也許能治好皇后娘娘,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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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藥?而且是蘇程的師父留下的藥?李世民心中終於又有了一絲期盼,雖然沒有見過蘇程的師父,他已經確定蘇程的師父是得道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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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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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程不瞭解,但是這裏還有名醫,甚至還有孫思邈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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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立即轉頭道吩咐道:“去,把孫道長請來,把御醫還有其他的醫者全都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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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太監趕忙去了,很快孫思邈帶着一羣醫者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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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當即問道:“藥呢?讓孫道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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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聽了只能苦笑,即便孫思邈也看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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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蘇程手裏的藥,無論是孫思邈還是御醫名醫全都愣住了,那是晶瑩剔透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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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蘇程手裏的是一粒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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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猶疑道:“你確定這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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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一臉肯定的點頭:“確定!十分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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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思邈端詳着蘇程手裏的膠囊一臉疑惑道:“貧道行醫數十年,遍覽各種古籍,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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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見過不要緊,問題是管不管用!李世民連忙問道:“孫道長,你覺得這種藥能不能治好皇后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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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思邈搖頭道:“這個貧道也不知道,貧道從未見過這種藥物,也不知道其成分是什麼,所以不能下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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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目光掃過其他的醫者,其他的醫者全都搖頭,誰知道這特麼是什麼玩意兒?就沒聽說過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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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面前這人是蘇程,他們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來行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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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心中十分複雜,連孫思邈都沒有見過這種藥物,那反而說明這種藥物可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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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可能,也有可能沒用,反倒是催命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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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以現在皇后的狀況,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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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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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難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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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臉色幾經變幻,嘆道:“你先進去看看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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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也很理解李世民的艱難,還好李世民沒有將這個難題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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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走進了大殿,李承乾、李泰、李治、李麗質、李明達,全都在大殿裏,見到有人進來他們紛紛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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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蘇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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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目光中突然又有了幾分神采,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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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就跪坐在長孫皇后的枕頭下方,輕聲道:“母后,蘇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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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后喫力道:“蘇程來了?讓他,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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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程的印象裏,長孫皇后有時溫婉,有時英氣勃勃,有時端莊大方,無論何時,長孫皇后立在那裏就如明珠一般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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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時候的長孫臉色蒼白如紙,十分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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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親眼看到長孫皇后,蘇程才真的相信了,那個明眸皓齒的女子竟然真的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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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一個月沒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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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緩緩上前,在長樂的身邊跪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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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蘇程的眼圈也禁不住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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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子,我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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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和長樂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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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再瞎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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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和陛下鬧彆扭了,你是有大才的人,輔助陛下,陛下也不會虧待你的,還有高明他們,你們都是親人,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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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后喫力的說着,蘇程連聲答應着,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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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聰慧溫柔而又可敬的女子,在生命最後的時刻就沒有考慮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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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能看到你和長樂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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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也沒能看到月亮上,也沒去天上飛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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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好好休養,一定都能看到的。”蘇程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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