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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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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目不斜視，微微低着頭，目光下垂盯着尉遲恭的屁股，彷彿尉遲恭的屁股多麼好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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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沉聲道：“大家確實沒有聽蘇程親口說過，但是卻都聽盧國公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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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聽盧國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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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也是聽盧國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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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也是聽盧國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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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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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文官們低聲議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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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些武將們沒有開口附和，但是他們卻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他們也是聽程咬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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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程咬金沒法再裝作聽不到了，嚷嚷道：“這關俺老程什麼事？俺老程是個粗人，不過就是隨口說過幾句而已，那都是你們自己口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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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都是我們口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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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明明是你見到誰都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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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聽了不由有些尷尬，因爲只是程咬金嚷嚷大家還不見得信，還有他們兩個也這麼說，所以衆人才深信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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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衆人沒有提及他們的，但是他們還是感到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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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又感到很冤枉，因爲他們是聽皇帝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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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也不由埋怨蘇程，這小子真是辦事不牢啊，怎麼弄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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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這時候也想起了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微微恭聲道：“不止盧國公這麼說，就連趙國公和梁國公也這麼說，而且還是陛下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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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陛下可是聽蘇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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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微微頷首道：“確實是蘇程向朕稟報，說高句麗有調兵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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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沉聲道：“陛下，榮國公這是在矇蔽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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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蔽聖聽？倒也不至於，自始至終，蘇程都沒有說過高句麗要對大唐用兵，他這是說高句麗在調兵！”李世民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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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爲防高句麗犯邊，所以才做了一些準備。到底高句麗有沒有犯邊，或者是不是要犯邊，都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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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覺得，蘇程所說的高句麗調兵的消息應當不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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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沉聲問道：“陛下，那朝野流言四起的時候，榮國公爲何沒有澄清？爲何現在榮國公又避去了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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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沒有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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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因爲故意不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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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反問道：“魏卿，你覺得蘇程爲何沒有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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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沉聲道：“因爲榮國公傳的消息就是高句麗犯邊，是陛下在爲榮國公開脫！不然，明明有彈劾榮國公的奏章，陛下又爲何准許榮國公避去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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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不由揉了揉眉頭，堂堂皇帝在大朝會上被臣子這麼質問，確實很沒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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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蘇程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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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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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希望蘇程能出現在大朝會挨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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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蘇程卻溜了，而且連他這個皇帝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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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皇后有多麼盼着長樂快些懷上身孕，所以爲了幸福他才十分明智的沒有將蘇程強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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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說什麼也要讓蘇程體會一下。
要知道蘇程當官的時間也不短了，卻還沒體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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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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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臉遺憾道：“朕並沒有爲蘇程開脫，蘇程去驪山也並非是朕准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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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皇后准許的，衆卿也知道，長樂天生體弱多病，孫道長說長樂需要去驪山溫泉溫養身子，所以皇后才讓蘇程陪着長樂去驪山小住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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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臣子們頓時都懵了，這怎麼還把皇后也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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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天生體弱多病這確實是有的，他們也都知道，但是自從和蘇程大婚以來，那可沒生過一次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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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不看起來嬌嬌弱弱體弱多病了，反而容光煥發，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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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去驪山溫泉溫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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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話誰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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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是阻止了這事，萬一長樂公主生病了，誰擔當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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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心裏卻又十分明白，蘇程這分明就是想借機躲到驪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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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孫道長說的？孫思邈如今在蘇家莊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攆都不攆不走，當然會幫着蘇程說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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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孫思邈是世人公認的神醫，想質疑都沒法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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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脫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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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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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蘇程不在長安城，不在朝中，也想要逃脫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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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沉聲道：“即便榮國公去了驪山，可他散播虛假情報，使得朝野震盪，長安人心惶惶，而且使得朝廷錯下政令，臣請陛下懲處榮國公以正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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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周也躬身道：“臣請陛下懲處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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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們紛紛跟上，一時間大殿裏全都是要求懲處蘇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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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這場景早有預料，李世民還是感到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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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可能懲處蘇程，因爲蘇程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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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沒有做錯什麼，還是有功之臣，只是不被理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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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想要蘇程在朝中挨噴，但是卻也沒想懲處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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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相信，如果蘇程在這裏的話，他也不至於這麼頭疼，因爲蘇程可不是喫虧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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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不滿的嚷嚷道：“不過就是說了句話，就要被懲處，哪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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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出列沉聲道：“陛下，臣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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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李績肯定是站在蘇程這邊的，而且相比程咬金、尉遲恭的瞎嚷嚷，李績更讓人期待，頭疼的李世民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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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有什麼話儘管道來！”李世民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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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沉聲道：“陛下，榮國公的商隊遠赴高句麗，並且在高句麗發現了高句麗正在調兵，所以趕緊回來稟報，榮國公又將這消息稟報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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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問題，這是忠君愛國啊！諸位同僚，試想你們若是知道這消息，會選擇隱瞞不報還是發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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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御史沉聲道：“可以繼續探查，確定高句麗會犯邊再稟報陛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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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問道：“高句麗距離長安何其遙遠？而且正是三九寒冬，遼東之寒遠甚長安，要探查清楚確認下來，要等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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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臣覺得蘇程將此稟報朝廷作出提醒，並無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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