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如人人都知道要死，卻無人能對抗死亡一樣。
人們只能等待歷史進程，演化到征服死亡的階段。
聞人升之前同樣如此。
而現在，他覺得時機已經到了。
他離開鮮血島世界，來到太空之中。
然後通過異種向某人發了條消息，就靜靜地等着。
不多久，“吳杉杉”出現在他眼前。
“我應該叫你哪個名字好？”聞人升看着熟悉的面孔，心情卻很是複雜。
“隨你高興，你叫哪個，哪個就會出來。”對面輕笑着。
聞人升長出一口氣：“果然如此。”
“莫非你還以爲我會殺了她們？”
“不，我只想說，你的生活趣味比小幻還低級。”聞人升搖頭道。
“呵，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一方面說着一生一世一雙人；另一方面，又總有種迷之自信，認爲天下所有好女孩，只有自己照顧才放心。”對面嘴角抽動着，就像在說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總之，你把她們都放出來。”
“如果她們願意出來，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聞人升聽後，沉默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出手的理由。
他不是那種我想殺誰就殺誰的性子，更不會強迫誰，硬說這樣做是爲你好。
沒人向他求救，他如何出手？
要不怎麼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情感方面上的事，是很難找出對錯之分的，因爲它就是完全主觀上的東西。
這個長生者，果然厲害。
完全把握住自己的弱點。
即便他神祕度超過一萬，也沒有辦法出手。
想了許久，聞人升只好道：“我想見見我師傅。”
“可以，你這種糾結的心，我覺得很有趣，你明明已經有了超卓的力量，爲什麼不放縱自己？許許多多僅僅有着你萬分之一力量的人，可是日日上天堂。”“吳杉杉”有點迷惑地問道。
“那是因爲……”聞人升沉吟片刻，突然感覺對方質疑的很有道理。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不大開後宮的？
要知道，他現在有着傀儡術，有着分身術，做黃帝也沒什麼問題。
嗯，明白了，一定是自己高尚的道德情操，遠遠超過普通人的低級趣味。
唉，真是沒辦法。
“當然是因爲我的道德水平，不容許我這樣做。”他很是平和地說着。
“不是，真正的原因，看來你現在還不知道。”“吳杉杉”搖搖頭，然後下一刻，面容身形，連服裝，都同時切換。
魏一晴出現在他眼前，出現的時候，還在低頭拿手機打遊戲。
聞人升擡眼一看，好像是在玩“我的世界”，正在裏面搬磚？
等等，背景雖然都是方塊，爲什麼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接着他就聽到手機裏傳來更加熟悉的聲音。
“老魏，你不是玩遊戲的高高手嗎？怎麼造的房子，還不如別的玩家好看？”
那赫然是小幻的聲音。
至於遊戲背景，自然是之前那個修仙世界的簡化版。
他明白了，魏一晴是在通過手機遙控傀儡的方式，和小幻一起玩修仙遊戲。
至於爲什麼不真身進入，她要是進去了，別人都不用玩了……天天非酋，打怪MISS，開箱只出用不到的，誰也受不了。
“師傅……”聞人升忍不住問道。
“別說話，別影響我蓋房子。”魏一晴語氣有點冷。
“哦。”聞人升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小幻一樣玩遊戲時，還這樣理直氣壯的。
過了一陣，小幻聲音再次出現：
這時，魏一晴才收起手機，看向聞人升：“有什麼事快說。”
“那個，你能幫我對付一箇舊日支配者嗎？”聞人升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正事。
“把其他人的厄運集中在它身上怎麼樣？”
“包括你自己的嗎？”
“不包括。”
“那好吧。”
聞人升點點頭，不用說話，他也能看得出來，現在的景況，是魏一晴自己喜歡的狀態。
不用擔心無意中傷害到別人，不用擔心被人排斥。
每天都在快快樂樂的遊戲中度過，還有一個大呼小叫，上竄下跳的玩友。
大部分人，還沒有這樣的生活。
對方不需要自己的拯救。
“師傅，你好好玩。”聞人升只能這樣祝福道。
“嗯。”
然後魏一晴消失了，“吳杉杉”重新出現。
“你還想見誰？”
“算了，答案都是一樣。”
“你來這裏，不是想戰鬥的嗎？不是想證明，你有能力從我手中救人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戰鬥並非我的目的。”
“是嘛，看來你有不少顧忌，也好，讓我們換個對象吧，比如你剛剛說的那個舊日支配者。”
“你似乎看不起它？難道你不知道它的真正威力？”聞人升迷惑道。
對方身上可是集中着三個人，不，四條人命，他可不想這傢伙發瘋。
“它再強，也是被人心所誘發的，而談到對人心的掌握，你還差點火候。”“吳杉杉”說着。
“是嘛，我的確時常看不清楚真正的人心。”聞人升淡淡道。
其實人心是什麼樣的？
人心是懶惰的，貪婪的，缺乏上進心的人佔據絕大多數，但是如果讓他們看到成就，看到一步就有一步的收穫，肝帝絕對不少。
“你很快就會看到，舊日支配者的真正弱點。”
“真正弱點？”聞人升覺得有點累，這個長生者畢竟是古人。
古人說話，總喜歡端着，什麼事都講究，只說三分。
“吳杉杉”沒有再問答他的問題，而是笑過一聲，就消失了。
聞人升握了握拳，然後鬆開。
現在的他，想起了前世某超，誰也不能入侵他，然而他卻從內部轟塌，GDP竟然一路跌落到連個7萬平方公里的小國都不如的地步。
單純的武力強盛，並非能決定一切。
能領悟這點的人，纔是真正的強者。
好吧，就讓舊日支配者這個無解的存在，成爲勝負的標誌物。
…………
書房。
聞人升翻閱了大量和舊日支配者相關的小說與同人。
他看到還有舊神、外神這些概念。
簡單來說，舊日支配者就是遙遠的過去，統治世界的一類怪物，後來沉睡或者被舊神封印。
而外神就是宇宙與規則的創世者，和舊日支配者沒有敵對關係。
總之這都是小說中的設定。
現在舊日支配者誕生了，但與其說它誕生，甦醒——不如說，是混沌型災異，演化到現在，具備了舊日支配者的特徵，所以被人們強加上“舊日支配者”的名頭。
畢竟混沌型災異，一聽就挺科學的，不夠親民，不夠嚇人。
這也是爲什麼災異校長如此恐懼的原因，同類纔是最可怕的，同行纔是天敵。
前世人類最大的恐懼，是擔心自身會毀滅自己，而不是恐懼各種末日災難。
因爲人類真得能自己毀滅自己。
看來想要戰勝它，自己還得去和災異校長進一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