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沃特不甘心地問道。
“你的努力就像一個圓，走到最後還是會回到起始地，什麼也改變不了。”爛道人冷冷道。
如果沃特知道更多的信息，就會感到非常驚駭。
因爲爛道人的預言，是完全準確的。
任務成功，也只會被麥肯人佔據，麥肯人只會將土著殺光光，然後變成黑客帝國的基地。
任務失敗，結果還好點，好歹東洲人會保持他們的原生態。
當然爛道人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他只是從棋子給出的徵兆，預測出一個籠統的結果。
“不可能的，只要肯努力，總會有改變。”沃特認真道。
“你走吧，不要再妄圖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爛道人揮着僅有的一隻完好胳膊，驅趕道。
沃特沒有辦法，他只好嘗試去找另外兩個先知。
金菩薩，邪石佛。
然後他丟了一隻眼睛，一隻耳朵，一顆腰子，一個牛子……
他變得比爛道人還不如。
最後他踉踉蹌蹌地又回到爛道人家中。
“哼，你現在後悔了嗎？”
“不，我不後悔。如果不想有任何犧牲，就想有改變，那是天真的少年纔會幻想的事。”沃特堅定道。
當然還有一大原因，是他有玩家身份，死上一次，這些傷勢就都沒了。
相比任務獎勵來說，這些代價太少了。
“哼，如果你不是天人，我還真會相信你。你們這些天人，只會花言巧語，我曾經相信你們能改變我們的世界，結果我辛苦幫助過幾次，每次付出的代價，都是我損失一部分肢體，好處都被你們得了。”
“這次也不會例外。”
爛道人冷冷道。
沃特這才知道對方爲什麼如此排斥自己，如此不相信自己。
不過即便如此，對方也只是抽了自己幾鞭子，卻沒有像另外兩個先知，欺騙自己。
“您要我怎樣做，才能相信我？”
“想要取得我的信任，那就先把我潰爛的軀體治好。”爛道人指了指自己腐臭的半邊身體。
這樣的身軀還能活着，只能說這到底是個有神祕力量的世界。
…………
半月後。
聞人升家中。
“哎呀，老聞，剛剛有幾個輻射世界的祭祀說，圍棋世界裏有人要造反，你說是鎮壓好了，還是鎮壓好了？”小幻揪着他的頭髮道。
“我不是早說過嗎？不要揪我的聖須。”聞人升打掉她的小手。
很顯然，在他語氣中，他的頭髮，可比造反的事大多了。
“哦，真小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讓他們自己處理就好……”聞人升話音未落，腦海中響起一串提示：
“遊戲模擬器的野望：作爲有史以來最強的金手指，它到底想幹什麼？”
“神祕度：？？？？？”
“神祕組成：？？？”
聞人升沉默了。
上一個事件“瘋狂的天才”，還沒有完成。
靳飛最後失控了，沒辦法再通過他完成事件。
現在又出來一個事件。
遊戲模擬器的祕密，更多更深，之前曾經挖掘過一點，就給了他很多神祕度。
這個層次上的事件，不是新生的探祕人能夠處理的。
“嗯，我還是親自去一趟。”
“啊，你啥時候這麼勤快？”小幻驚訝道，“那裏已經沒什麼好玩的。”
把小幻教訓一頓，心情舒服不少，聞人升就要披上馬甲出發。
“對了，你能不能把那遊戲模擬器弄到手，我想玩。”小幻突然說道。
“有時候好東西，並不是真的好。”
“你就會忽悠我。”
“肉好喫，喫多了會三高。”
聞人升搖搖頭，然後用傀儡人，打開遊戲鏈接，登錄進入圍棋世界。
…………
“殺啊！”
“爲了解脫！”
“爲了子孫們不再日復一日的下棋！”
一隊又一隊的士兵，向着空氣揮刀出槍。
他們正在訓練。
聞人升循着祭祀們給的信息，找到這些造反者，有點納悶。
他們在做什麼？
這樣做有意義嗎？
看過幾天，他才知道意義在什麼地方。
原來這些士兵訓練出來，竟然只是爲了拆城的。
訓練刀槍刺殺，只是訓練血氣，而不是戰鬥技巧。
他們就是爲了摧毀現有秩序而來。
刀槍不能殺人，必須下棋才能動用暴力，但刀槍可以用來對付城池
這時，遠處來了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還有一個步履踉蹌的老道。
“這樣做有用嗎？”老外疑惑道。
“有用，破而後立，只要將天下攪亂攪爛，讓他們發現靠圍棋那一套支撐不下去，他們纔會改弦易轍。”老道冷冷地說着。
那老外似乎眼神中有些不忍心。
“你有什麼不忍？你是想讓這裏幾萬幾十萬年都這樣下去，還是想痛苦幾十年，以後幾萬年都能過上好日子？”老道不屑道。
這兩人自然是沃特和爛道人。
相比沃特，爛道人的心腸可要冷硬得多。
因爲他看透世情，看透人間。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都在循環。
想要打破循環，乾脆將其中掐斷。
聞人升聽到這兩人談話後，才明白他們是什麼打算。
其實很簡單，當一些人發現無法反抗，但又不願意忍受壓迫時，就會以最暴烈的自殘手段來進行反抗。
比如集體自戕。
他們訓練這些士兵，如此刻苦，目的卻不是反抗天棋者，也反抗不了。
他們就是要將所有人都弄得無法生存，將田地破壞，城池摧毀。
餓死所有人。
天棋者不進行改變，他們就會一直作亂下去。
他搖搖頭。
這些人的命運，就在他一念之間。
他讓輻射世界的祭祀，撤去下面圍棋世界的秩序，一切都會改變。
他不管不問，這些人如何折騰，也是枉然。
這讓他想起前世一些神話小說，所謂天機，就是聖人心動。
而他在這個圍棋世界，就足以承當這個角色。
他的心要動嗎？
嗯，心動不動，不在於這些人的折騰。
而在於摸清遊戲模擬器的目的。
遊戲模擬器鼓動這些人作亂，是想幹什麼？
僅僅是想攻略世界？
還是想做別的？
他去找到那些士兵中的玩家。
他們正在擔當隊長的角色。
“你們接到什麼任務了？”聞人升開口就問。
“真相之路的任務，說是要找出世界的真相，然後如何選擇，全看我們自己。”那名隊長玩家一五一十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