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祕讓我強大 >第二百九十五章 厚道與尖刻
    那對父母平靜下來之後,吳連松也沒再說什麼話,一雙眼睛,還是盯着手術室。

    不過,這對夫妻,顯然都是個精明的,看他幾眼後,竊竊私語幾句,然後西裝男子就走過來。

    “老哥,抽菸不?”他笑着遞過一支高檔香菸。

    “不會,”伸手不打笑臉人,吳連松擺擺手道,“謝謝。”

    “其實我也不會,但是在生意場上,不少人就認這個,你總不能放着訂單不要,慢慢地就學會了。喝酒也是這樣,我從來都不喜歡喝酒,還是被迫跟着學會了。”西裝男子當下就和打開話匣子般,硬是攀談起來。

    吳連松聽到這裏,心情有點複雜。

    曾幾何時,他也是菸酒雙全的主,後來碰到她後,就全給戒掉了。

    他本想拒絕,不知爲何,話到嘴邊,卻是伸手請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到那邊坐着聊吧。”

    “好,好,正想請教請教老哥。”西裝男子趕緊笑道。

    兩人於是在走廊一旁的座椅上,相繼坐下。

    鎧甲傀儡看他們一眼,繼續無動於衷地監視着周圍。

    這時,中年女子走過來,低聲對西裝男子道:“還有一位兄弟,不叫過來一起坐麼?”

    “你這婦人,真是不懂事。那位先生一看就在執行保衛工作,咱們怎麼能打擾人家?”西裝男子低聲道。

    “他明明就是個陪牀大夫,怎麼說是保安?”中年女子反駁道。

    “你就只會看衣服,你看人家的眼神,冰冷無情,時刻透露着警惕,這就是高級保鏢纔有的眼神。”西裝男子不耐煩道。

    “這位兄弟說的不錯,那一位的確是保鏢,你們不要去煩他。”吳連松聽到這裏,頓時覺得這個西裝男子的確有點本事。

    難怪他能支應一個新人異種者的花費。

    天行俱樂部那些學員,一年花費都在百萬之上,這完全超過普通人家庭的負擔能力。

    所以不少新人異種者都與巡察司簽訂培養合同,成就神祕專家後,在對方那裏工作到一定年限,才能得到自由身。

    也有些接受企業或者私人贊助,等於投資性質,投資成功自然大賺,投資失敗就認倒黴。

    他們天行俱樂部招收學員,就是一種變相的投資,用相對廉價的優質教育資源,來拉攏一些天才。

    “你看看,我就說麼?”西裝男子有點得意,然後又殷勤道,“不知老哥貴姓?”

    吳連松笑了笑道:“免貴姓吳。”

    “鄙人姓花,這是我的名片,老哥一看就是貴人,貴不可言的那種。”花姓男子雙手遞過一張名片。

    吳連松接過名片,只見上面寫着“北荒松木採伐運輸有限公司總經理:花尚天”。

    還真有緣。

    只不過是彼此相剋的惡緣。

    好在他並不信這個,所以也就無所謂。

    “老哥也是在等移植手術麼?”花尚天繼續找着話題。

    吳連松點點頭道:“嗯,是有位朋友在這裏接受異種移植,我在這裏守着。”

    “那真是巧,我兩個孩子也要進行移植。咱們正好時間錯開,本該是明天的,都是老孃們辦事不細心,和老哥撞在一起,不過這也是咱們的緣分,不這樣的話,也認識不到吳老哥。”花尚天使勁攀扯道。

    “好說,好說,咱們的確是有些緣分。”吳連松不得不承認道。

    異種移植可不是大白菜,雖然不是太稀罕的事,但分散到全國,一個地方几個月纔能有一兩次。

    這都能碰到一起,的確很有緣分。

    只是他並不知道,當兩人說到“緣分”時,守在手術室門口的鎧甲傀儡,眼神一冷,掃視着四人,似乎想要暴起動手。

    但它最終還是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

    對於老公的諂媚舉止,中年女子沒有說什麼。

    但那兩個少年人之中,那個興奮中的少年人,卻是有些不滿,將頭別過去,似乎不想看到父親在別人面前如此丟面子。

    “老大,老二,快來給吳伯伯問好。”花尚天卻是不放過他們,直接揮手招呼道。

    兩個孩子一個老老實實地過來,另外一個不太情願地走過來,給吳連松相繼問好。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現在都多大了?”吳連松對年輕人顯然更有興趣。

    這是職業本能,他作爲天行俱樂部的老師,還有挖人培養的責任和義務。

    “我今年才16。”

    “叔叔,我19歲了。”

    前者聲音挺興奮,後者聲音很頹廢。

    興奮的少年人,不用說就是這次要準備接受異種移植的,另外一個自然是被自願捐獻異種的人。

    “你才19歲,就認爲自己不行了?”吳連松毫不客氣地問道。

    中年女子臉色一白,想說什麼,卻被花尚天用眼神制止。

    “我去年的進度測試,成績還是不好,老師說下個三年如果再不能跟上平均進度,就要被剝奪異種,於是我就想轉給弟弟試試。”頹廢少年人很是無助地回答道。

    看他的樣子,哪裏有半點異種者飛揚跋扈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被壓榨到極點的高三備考生……

    吳連松當然知道去年的進度測試,他的便宜女婿聞人升剛剛在其中當了評委,並且表現良好。

    這就是差距,一個19歲,一個20歲,前者還要苦苦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考覈,後者已經能考覈別人,決定前者的命運。

    “進度測試麼?其實也不是完全準確,畢竟每個人都有一些特殊之處。”吳連松想了一下說道。

    頹廢少年人略略有些振奮,雖然對方很可能僅僅是安慰他,但還是讓這個

    久經打擊的少年很是感激。

    但他的兄弟,那個興奮少年人則是很不高興。

    “你什麼人啊?說這樣的話,好像你比進度考覈的專家還厲害一樣。”他忍不住駁斥道。

    “花不二,你胡說些什麼?”花尚天頓時斥責道,“還不快給吳伯伯道歉!”

    “我也沒說錯什麼。”花不二不服氣道。

    “算了,少年意氣,我理解的。”吳連松搖頭道。

    又是一地雞毛。

    兄長有心相讓,弟弟卻是個白眼狼。

    如果真讓出去的話,無論之前他們家有過多少許諾,這個兄長恐怕都沒什麼好下場,很可能要庸碌一生。

    就像孫策讓位孫權,最後連個皇帝都沒有追封,只給了王的封號。

    這讓吳連松有些可憐,因爲他看得出來,這個頹廢少年人兄長是個厚道人,哪怕自己心情很難過,還是願意把異種讓出來。

    若對方是涼薄之人,根本不會讓出異種給家人。

    而對方只要流露出一點被強迫的意思,就會被拒絕移植,一家人也會被強制調查的。

    畢竟異種移植很容易引發各種爭鬥,所以審察非常嚴苛。

    可惜這個兄長的厚道,註定要放錯地方。

    他說那個弟弟是個白眼狼,是因爲無論如何,此時正常人該做的事,是安慰兄長,而不是自己興高采烈,將幸福建立在至親的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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